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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2/2)

若林霁明还在这儿，估计会气个半死。

孩子们喜欢他不无道理，小贺老师对付小孩非常有一套，兴许是常年陪在贺云秋身边的缘故，把小孩的性子拿捏得极稳，加之他长得好看且总是笑眼盈盈的，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不恼火，孩子们就更加受用了，上起他的课来愈发认真。

孩子们说，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小贺老师这样的人。

贺津行摸摸他们的脑袋：“不能成为我这样的人啊。

”他说。

他是怎样的人啊。

自私的、伤害别人的人。

“你们要成为容老师那样温柔的人。

” 这天早上贺津行走得匆忙，忘了带饭，等到中午时，容祈才迟迟发觉便当盒仍在厨房里，他伫立在那儿，思忖了很久，重新给便当加温了一遍，送去学校给贺津行。

等容祈来到教室时，贺津行已经伏在讲桌上睡着了。

贺津行侧着脸，漂亮的双眉微微蹙着，睫毛遗留下浅浅的阴翳。

容祈小心翼翼地放下便当，他看着贺津行的双眉，揣测着此时此刻的贺津行正在做什么样的梦。

贺津行也会做噩梦吗？他的噩梦里会是什么样子？贺津行也有害怕的东西吗？也会因此而遭受困扰与痛苦吗？ 容祈垂着眼，轻轻伸手，隔着薄薄的空气，像是要把贺津行紧蹙的双眉给抚平。

忽的，他的手被抓住了，停滞在半空中，温热的触感透过他冰凉的手指抵达血液。

贺津行睁开了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睛，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容祈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孩，一下变得格外不知所措，连如何挣脱开贺津行的手都给忘了。

“你怎么那么冷。

”贺津行问。

“......风......风大。

”容祈赧然地缩了缩脖子，将手从贺津行的掌心里抽了出来，蜷进了袖子里，“你忘带饭了。

” 贺津行看了看便当盒，说：“谢谢。

” 这句“谢谢”让容祈极为不适。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不客气。

”容祈勉强的朝他笑了笑。

在回去的路上，容祈想了很久，那种不适感来自于“生疏”，“谢谢”这个词太生疏了，充满着距离感。

容祈懊恼自己的不争气，他要与贺津行划分界限，要贺津行不要进入他的生活，可真当两人以这种“生疏”的状态相处时，他又变得那样矛盾不堪。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惩罚贺津行。

亦或者两者都是。

容祈立在风中，对着冰冷的寒风，深深哈了一口气，乳白色的水汽扩散开来，像云一样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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