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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苍唬了好大一跳,差点便要跳将起来,这这这又是哪一出! 却听封书海伏身恨恨道:“先生既将粮价观至此神乎其微之境,透过粮价而知益州局势要害,我便也无甚好隐瞒的!这三江世族实是心机深沉、可恶之至!” “去岁我初至任上,遇到天降大旱,百姓食不充肠,更无余粮留种,思及来年,我与三江世家商议,他们便假作相助,道是可将仓中黍粟作悬钱贷与百姓,以倍利为约,虽是高,但我思及地中产出,若百姓能有种下地,倍利便倍利,百姓还有富余,我当即便作主答应了下来。
谁知!他们这倍利之约竟以钱计!今年百姓还悬钱之时,他们不肯要粟黍,只要倍钱!” 吴敬苍听得怔住了,他再看方才封书海盯着的那副图,终于看出了眉目,那弯曲曲线上标注着的,乃是每年对应的粮价! 那粟、黍去年乃是荒年,自然价钱高到骇人,直逼七百钱一石,而到今年乃是丰年,粟黍竟降至两百钱一石,这数字简直太过荒诞不过! 便是丰年,不论粟,还是黍,在魏京也只要三四百钱一石,如今益州才两百钱左右! 假设去年益州一百姓向三大世家借贷一斗粟,田地若是精心伺候,产出一石粟当是可以的,便是倍利,还上两斗,还有八斗在百姓自己手中,不论怎么样,日子总是好过的。
可现在,三大世家借出来的悬钱只肯收钱,若是按照这个荒唐的价格进行计算,一斗粟按去岁价格是七十钱,如今要还一百四十钱,而这一斗粟满打满算,百姓再如何辛劳也只能产出一石粟,也才值两百钱,其中七成都要用于还账!相当于辛辛苦苦种一年粮,产出一石粟,竟要还七斗,岂非荒谬! 这一进一出,便是六斗粮的差异。
造成这局面的,只有两个条件,一是粮价,二是悬契中约定不还粮只还钱一事。
谁可以操纵粮价?谁又规定了还贷只要钱不要粮?又是谁在这一进一出间获得暴利? ……隐约间,吴敬苍已经窥见一个极大的阴谋。
可他心中却涌现一个更大的疑惑,这样明显的事情,百姓不知吗?为何吴七那舅母未曾详细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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