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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骤现尴尬:“阮某先到前面竹亭小坐,如姑娘遇上紧急之事,大可叫唤。
” “谢大人体恤。
” 阮时意通晓他的脾气,料想他不好意思与小姑娘共处,又唯恐她落单受滋扰,是以选择既不远离,又不靠近的方式来相护。
她自获得新生,最担忧被阮思彦当场揭破身份。
万万没想到,她惺惺作态一番,居然能瞒天过海? 顺利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与阮思彦一同师从祖父,自幼相熟。
阮时意嫁入平远将军府后,阮家举家迁至南国;年少的阮思彦选择留下,进入书画院学习,并继承在京产业。
其后徐赫出事,徐家被抄家,多亏阮思彦误打误撞,事前借走徐赫所绘的大量丹青,才让成批山水佳作得以保留。
阮时意对此由衷感激。
原以为熬过劫难,二人能相互扶持,但有一事令她异常伤神——阮家长辈不住催促她,赶紧给堂弟找对象成婚,而阮思彦却好男色。
几番劝解无果,导致姐弟逐渐疏远。
虽说后来阮时意慢慢理解堂弟的感受,可关系一旦破裂,只能维持年节例行往来。
如今见阮思彦与英俊男儿同行,阮时意感概万千——平安喜乐即是福。
***** 不多时,静影和沉碧所唤的马车一前一后归来。
阮思彦遥遥望了她们一眼,向阮时意微略点头,与青年结伴离去。
阮时意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她示意马车驶至前方等候,自己则对竹丛小声道:“三郎,我得先回去了。
那衣裳……我洗了再还你!” “用得着这般见外?”徐赫移步而出,满脸失望,“还有……方才,你没回答我。
” 阮时意茫然。
他咬牙:“三十五年的事!你瞧你,半点也没把我放心上!” 阮时意疑心他又要炸毛,但疲惫与腹痛令她无心搭理他的小情绪。
“三郎,好好过日子,别浪费大好时光。
” 她仓促抢走脏衣,倒退数步。
“这就是答案?”徐赫眸底悲色难掩。
阮时意将衣衫揉成团,负于身后稍作遮挡,又对他颔首作别,仓促转身,奔向马车。
背后传来徐赫的沉重叹息,“阮阮,如你所愿。
” 阮时意凝步,见静影、沉碧等人探头张望,连忙改口:“请恕学生未能相送。
” “回去多歇息,注意别碰冷水。
近日若没别的事,少去书画院……”他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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