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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杺莯(2/5)

血迅速从他的伤口涌出,浸噬着他的衣服和身下 的地板,他致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找到自己问这些问题,他确实嗜酒,也经常酒后驾车,但从来没出过事,完全不知道这跟她又有什么关係?! 蒙杺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刘强的生命之火慢慢熄灭,直到他的瞳孔放大、定格了她俯视着他的冰冷的脸。

——在救援人员救出蒙杺莯后,蒙杺莯向前来进行事故调查的警察说出了那辆胡乱驾驶的大眾车的事,可是警察在堪察过他们的车后告诉他,对方与他们的车并没有发生擦掛,而这附近也没有监控器,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将他们的车逼下悬崖,也就是说单凭蒙杺莯的一面之词,即便找到那辆车的车主,对方只要咬定不认,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更让蒙杺莯异常气愤的是,她听到医护人员说她的妈妈是当场死亡,而他爸爸一开始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晕迷,如果及时抢救,生还的可能性很大的,可惜蒙杺莯被扭曲的座位卡住,身边又没有手机,而那个司机早就逃之夭夭了。

试想一下,如果当时开车的是一个神智清醒的司机,就不会发生这场车祸,更不会发生车祸后丢下他们不管!就算法律无法制裁他,蒙杺莯也绝不原谅这种人! 从刘强的仓库中侧身直出,蒙杺莯四下张望着,确定周围没有人看到她,快步离开。

因为刘强酒后驾车,害得蒙杺莯父母出车祸死亡,她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寻找他――她利用以前自学的电脑知识黑进了交通局的监控系统,又黑进了车管所获得了她需要的信息,现在终于手刃了仇人,可是为什么她心中的空洞却没有被填满?说好的复仇的快感呢?为什么她没有感受到? 蒙杺莯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不,还有一个罪魁祸首! 她缓缓闭上眼:如果不是那天带我去游乐园,他们也不会…… 蒙杺莯掉转方向,往海边走去,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感受到海风拍在脸上的触感,鼻腔里满满的咸湿味,蒙杺莯突然像是找到了归属似的,心里一片寧静。

她抬头看了看天,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鸟影在她上空盘旋,她抬起手,衝它叫道: “凤凰君。

” 凤凰君俯衝下来,站在她手臂上,发出“吱吱”的叫声,探头探脑的样子似乎在说着什么。

“抱歉啊,凤凰君,说好了要照顾你的,但现在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了。

”蒙杺莯不捨地摸着它的羽毛,“不过你应该还有家人和朋友在这个世界吧,去找他们吧!”她说着扬了扬手,凤凰君趁势飞到天空,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上空盘旋着、鸣叫着。

再见了,世界。

蒙杺莯缓缓向大海中央走去。

此时寧秀枫已经赶到了青龙港口,他骑着车在巨大的集装箱中穿梭着,却怎么也找不到蒙杺莯,这时一声鸟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隻蓝色小鸟正在空中飞舞着。

是凤凰君!!寧秀枫知道它一定在蒙杺莯不远处,骑车往它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看到沙滩和大海时,寧秀枫已经知道蒙杺莯一定是做傻事了!他丢下单车,奔向大海,而此时海水已经将蒙杺莯淹设,只留下海面上的串串气泡。

那个白痴!!寧秀枫猛扎进海中。

凤凰君在蒙杺莯淹没的上空盘旋着,不知是不是错觉,它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彩色的尾影,尾影渐渐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图形,随着图形渐渐显现,海面上竟出现了旋涡。

寧秀枫已经看到正在缓慢下沉的蒙杺莯,他奋力向她游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正准备将她拖出水面时,海底竟没来由地出现了旋涡!旋涡将他们两人加速往海底吸去,寧秀枫拼命往上游动,可单是他自己要摆脱旋涡就已经很吃力,更何况还带着已经晕迷的蒙杺莯。

我不会放弃你的!!寧秀枫左手死死地抱着蒙杺莯,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划着水,但他依然感觉到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远,他们正在往黑暗的海底坠沉,他知道带着蒙杺莯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依然不愿放手,在心里吶喊着: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就给我力量吧!! 突然,寧秀枫觉得右耳的耳后一阵发烫般的刺痛,同时一股力量充盈全身,就像体内的小宇宙暴发一样,混身都充满了力量,令他划一次水就可以上升一两米,这股神奇的力量助他带着蒙杺莯摆脱了旋涡,游向海面。

寧秀枫衝出海面,将蒙杺莯托起,此时她双目紧闭,已经没有声息了,他拼命地将她拖到岸边,拉到沙滩上,为她做心肺復苏术。

可是做了好一会儿,蒙杺莯依然没有呼吸,寧秀枫急了,大骂:“醒过来啊——!!”他加大了力道,不时为她输送氧气,并大力地挤压着她的胸口。

终于,“哇——,咳咳!”蒙杺莯突然吐出了海水,总算有呼吸了,她缓缓睁开眼,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又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可是一睁眼见到的却是寧秀枫,她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嘖,怎么是你。

” “啪”,寧秀枫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不过他控制了力道,并没有太用劲:“为什么想死??不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吗?为什么要轻易放弃父母给你的生命!!” 蒙杺莯别过头,不想看他盛怒的脸。

“你爸妈去世时是幸福着的,不是吗?为你庆生去了游乐园,一家人那么开心的时光为什么你记不住?” “就是因为去了游乐园他们才死的!!”蒙杺莯怒吼着打断他,“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死,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隻是意外!”寧秀枫明白她有倖存者的愧疚,“你觉得你现在这样,他们看到会高兴吗??你爸妈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遇到挫折就放弃??” 蒙杺莯抿着嘴唇,不知为何,她的喉咙堵得厉害,鼻尖像针刺一样痛,眼睛周围也开始发胀。

“只要你铭记着他们,他们就不会死!!他们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现在你周围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篮球队的各位都很喜欢你,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你爸妈一定想看到你交到新的朋友,好好地活下去!” 两行热泪衝出蒙杺莯的眼眶,自父母去世后,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现在泪腺却崩溃了。

“哭出来,大声哭出来,把你的不甘、愤怒、愧疚都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很多!”寧秀枫摸摸她的头,然后一把抱住她,“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活下去!连你父母的那份一起!” “哇——!”蒙杺莯嚎啕大哭,泪水绝堤般地滚落眼眶。

寧秀枫紧紧地抱着他,任由她大声哭嚎、抽泣着,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眼里嚼着泪花,朦胧了他的视线,这时他看到前方五米处,有一对三十岁出头的夫妇站在那,他们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谢谢”,而他们的模样竟与蒙杺莯过世的父母一般无二,寧秀枫眨眨眼,再定睛一看,他们却已凭空消失了。

待蒙杺莯情绪稳定后,寧秀枫叫来了救护车,告诉他们蒙杺莯溺了水,医护人员将蒙杺莯抬上车,准备带她到医院检查会不会因缺氧而出现什么问题,凤凰君也跟着飞了进去,寧秀枫披着毛毯,裹着湿透的衣服坐在她旁边,见凤凰君跳到她的肩膀上,道: “说来也多亏了凤凰君,如果不是它,我都不知道你溺水了。

”他说着想摸摸凤凰君,凤凰君却狠狠地啄了他,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凤凰君,不可以没礼貌!”蒙杺莯喝斥着。

凤凰君跳到一边,像是堵气的小孩,不时用愤怒地眼神瞪着寧秀枫。

真奇怪,它好像在生气我救了她。

寧秀枫暗忖着,但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一隻小鸟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 星期四神社 凤凰君一落地就变成了人形的模样,他双手叉腰,仰天放声大笑: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正趴在赤鷩脚下吸着球体里的黑烟的青鷩听到他的笑声,一脸不爽:“得意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成人形,还有脸笑?!” “按理说,你的契主不会这么快……,发生了什么?”赤鷩道。

“我被赤妖伤了,她就暴发了。

真好!一下就长大这么多~!哈哈哈——!!”凤凰君再次仰天长啸,得意极了,“青鷩,看来我很快就能超过你了!” “哼!想得美!”青鷩极不开心,她站起身,“你永远都不可能超过我!”她恨恨地瞪着凤凰君,也不知是气他长得太快,还是气自己长得太慢。

“你不还靠着赤鷩辅食吗?也许下次我也能帮你带点,哇哈哈哈!”凤凰君不理会青鷩的愤怒,继续自我膨胀着。

“不要高兴得太早,”赤鷩打断了他们的争执,“你的契主还没到时候。

” “我还想快点给她烙下契印呢,这样就能像赤鷩你一样不用跟在她身边,还可以囤积力量了。

”凤凰君只想快点帮上忙。

赤鷩摇摇头:“欲速则不达,你的契主很有潜力,姑且不急。

” 凤凰君不太明白他是否还有其他打算,虽然有些心急,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哼!”青鷩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化身为老鹰大小的鸟形,飞出了圣殿。

“青鷩那边没问题吗?她时常飢不裹腹,还要浪费赤鷩你的存量,要不要替她换个契主?”凤凰君看着青鷩飞向夜空的身影,问道。

“不用。

”赤鷩简短地回答。

次日一早,合衣相拥浅眠的皇太子和蒙杺莯被店家老闆的一声惨叫惊醒: “啊——!!” 皇太子机敏地翻身坐起同时已经握住了身侧的配剑,蒙杺莯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咦?老闆没事?” 昨晚皇太子替她受伤的腿包扎后,两人就紧绷着神经休息了,并没有聊太多。

“没,昨晚我出去后并没有看到老闆,只有二十馀隻赤妖。

”那些赤妖兇猛,一拥而上,所幸皇太子有神能,否则难以倖免。

两人走出房间,鲜血几乎浸红了每一寸后院的地面,满院都是身首异处的赤妖,还有一些被拦腰斩断,红得发黑的肠子像盘踞的赤蛇掉在地上,更别提四处散落的断肢、内脏,只见老闆跌倒在后院入口,瞪眼看着后院的可怖影像,想叫又叫不出声。

“老闆,赤妖应该不会再出来作乱了。

”皇太子说着拿出一片赤叶递给他,“这权当是清扫费。

” 老闆好不容易才站起身,背贴着墙走到他们房门口,接过赤叶,用颤抖的声音道:“谢、谢谢。

” “我去沐浴。

”为了避免又被倖存的赤妖袭击,昨晚蒙杺莯只能用温水清洗了脸上的血污,现在她还是混身不舒服,那石台砸在赤妖头上的感觉并没有从她手上散去。

褪下贴身的衣物后,蒙杺莯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处,昨晚她在盛怒之下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完全没觉得痛,后来皇太子给她吃了颗绿丸的止痛药,让她对腿上的伤也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将白色的绷布一层一层褪下,才发现自己右腿的膝盖周围全是深深的爪印,现在她才仔细端详着脚上的伤处——以她当时跪着的姿势从上往下,足有三指来长的伤口。

在除下绷佈时,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液被伤处撕扯着,附在绷带上的乳白色止血粉纷纷掉落,痛得就好像一把尖刀慢慢地割下她的皮肤。

蒙杺莯已经没有勇气除下绷布了,她只能迅速将绷布缠回去,可是腿部的伤痛像是甦醒的怪兽,开始蚕食着她腿上全部的血肉,并将这股巨痛传递到她身上的每一处。

腿上有伤,看来是不能沾水的。

蒙杺莯只能用绢巾沾上温水擦拭身体,突然,“呜呜——”一声微弱的婴孩啼哭传来。

有了昨晚的经歷,蒙杺莯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接着又是两声啼哭,但哭声显得那么无力,还伴着嘶声力竭的沙咳,蒙杺莯暗暗奇怪,心想赤妖应该都死光了,也许真的是小孩子需要帮助,她拖着痛腿,一瘸一拐地寻着哭声走去。

声音是从杂房的东北角传来的,可是那里只有堆放了一些木柴,并无他物,再仔细一听,哭声断断续续地从墙后传来,扑面而来的还是丝丝微风,风中还有些许臭味。

蒙杺莯感觉到木柴后面的墙应该是可以打开的,否则怎么会有风?她将木柴搬开,果然露出了一道只有一米多高的木门,解开门上的铁鍊,将门推开,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就像他们离家一周外出旅游,回家时发现家中断电,打开冰箱时闻到的生猪肉腐烂的臭味,令蒙杺莯的胃像是被一隻恶毒的手翻搅着。

“呜、呜呜——”门打开后,抽泣般的哭声大了一些,蒙杺莯几乎已经确定里面有一个婴孩,可是为什么婴孩会在杂房后面的密室中? 蒙杺莯用绢巾捂着口鼻,往里密室里看了看,里面只有些许微弱的光线,应该是从石缝中透来的,还有几颗已经不怎么发光的曜晶石。

迎面而来的冷空气带着寒冷与潮湿,令密室的温度比杂房下降了好几度,蒙杺莯汗毛乍立,不由地缩紧了身子。

密室中并不大,估计只有十来平米,地上铺着苇草,墙壁不时地渗着水,像极了蒙杺莯第一天被当成畜兽关押的那间小木屋,只是这里的恶臭如同坠入血腥地狱,定睛一看,恶臭的来源是地上大小不一的肉块,有些如巴掌大小,上面还有分明的齿痕,有些只有一缕肉丝,就如卡在牙缝里扯出来的一般,唯一的相同点是,这些肉块顏色腥红,并没有经过任何的烹製。

婴孩的呜咽声并没有蒙杺莯的到来而停止,只是断断续续的,变得更加短促和微弱。

透过临近的几颗曜晶石,蒙杺莯看到正前方有一堆特意堆砌的苇草林,上面躺着两隻拳头大小,倦缩在一起的赤妖! 蒙杺莯着实吓了一跳,从声音上判断,她听到的婴孩的声音就是从这两隻小怪那里发出的,但它们还那么小,完全不是昨晚遇到的那些兇猛残暴的模样,她鼓起勇气,也忘了腿上的疼痛,慢慢走向它们。

这两隻赤妖仅比她的拳头略大一些,全身的顏色并非红得发黑,比昨晚的赤妖顏色要浅很多,更像是鲜血的红色,通过暗淡的光线,可以看到它们的眼睛微张,一对褐瞳似看非看地望着她,它们的嘴里还没有牙齿,喉咙里不时发出婴孩般的啼音,应该是刚出生不久。

蒙杺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起,它们也不知是慵懒,还是正睡着,只是微微动了动。

她越发觉得奇怪——这间密室怎么看也不像是赤妖自己建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旅店的老闆所为,可不是他说的夜晚有赤妖出没,让他们当心么?那他养这些怪物意欲何为? 蒙杺莯想不明白,她将两隻婴儿赤妖放在贴身处,又将木门锁上,把木柴归位,装作没事似地离开了杂房。

院外,老闆已经将后院清理得差不多了,蒙杺莯顾不上腿痛,低头快速从他身边走过,皇太子正在房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橈镇,他见蒙杺莯神色慌张地进到房中后,马上反手就把门关上,拖着痛腿一瘸一拐地走向他,同时伸手解开颈项下方的两颗衣扣。

皇太子惊异地站起身,虽然很奇怪蒙杺莯会突然这么主动,却又有点小期待,他也迎向她,只见她解开两颗衣扣后,两颗淡红色的小凸物露出,皇太子一时眼花,脸颊瞬间染上潮红,再仔细一看,那两个小凸物竟是两隻赤妖婴仔的小脑袋。

“我在杂房后面的密室中找到了它们,它们好像是被人关起来的。

”蒙杺莯没有註意到皇太子脸色由红转青,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自顾自地说,“会不会赤妖根本就是旅店老闆所养,专门用来吓唬人的呢?可是他有什么好处?” 皇太子定定神,听了蒙杺莯的话,也觉得事情的确蹊蹺,比如昨天晚上老闆的那声尖叫就是把他引出去的罪魁祸首,若是寻常人,一出门恐怕早就被赤妖所害,至于他的动机,皇太子倒是猜到了七八分。

“你留在屋里,我去去就来。

”皇太子拿上配剑出门了。

蒙杺莯关上门,将两隻赤妖的婴仔从胸衣的空隙捧出,谁知它们抱着蒙杺莯的手就不放,还张着小口吸吮着。

蒙杺莯觉得它们倒也无害,并不想赶尽杀绝,她将昨晚馀下的黑桑浆放到它们嘴边,婴仔应是饿极了,很快就将蒙杺莯餵给它们的食物吸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吃了东西后,恢復了些力气,它们睁开竭色的双瞳,见到蒙杺莯,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并向她伸出了只有三根指头的小爪。

蒙杺莯向它们伸出食指,它们紧紧抓着她的手指不放,像是找到了归属似地。

蒙杺莯忍不住用手指挠着它们红色的小肚子,两隻婴仔倦起身子,咧着嘴,像是在笑,它们虽然长着长耳大嘴,全身腥红,但表情却与人类无异,可爱之极。

过了一会儿,皇太子回来了,不等他说话,蒙杺莯就央求着:“我们养牠们好不好!” “赤妖是食人的妖怪,哪怕它们现在还小,以后未必不会回归噬血的本能。

”皇太子并不赞同她的想法。

“不会啦,就算再兇猛的野兽,只要从小开始教养,也是可以驯服的。

”蒙杺莯眼汪汪地望着他,“拜託!我会照顾它们的!” 皇太子见她一脸诚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太好了!!家里还有凤凰君和白虎君,你们可有伴了。

”蒙杺莯将它们又放回胸衣的空隙,它们也乖乖地贴着她柔软温暖的酥胸,“你问到了吗?店老闆怎么说?” “他已经承认是他养了这些赤妖,将它们白天养在密室中,夜晚再放出来伤人,藉此劫取旅人的盘缠。

”皇太子道。

至于他为什么提醒他们,也是因为他已经多次得手,赤妖作恶一事已经在橈镇中闹得沸沸扬扬,不少镇民因此吓得搬离了此地,他为了撇清关係才会假意提醒旅客,实际每次他都会想办法将他们引出来,就算有旅人没有上当活着离开,也会对他的提醒感恩戴德,完全不知他就是幕后黑手。

这就是他作恶多时,没被人发现的原因。

“那——,你把他杀了?”蒙杺莯小心翼翼地问,不难看出旅店老闆已经多次谋财害命,虽是死有馀辜,可是她却不太认同不经审判就杀人的作法。

皇太子微微一笑,他牵着蒙杺莯走向屋外。

走到旅店外面时,蒙杺莯看到旅店老闆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店门口,他的脚下还有一张认罪书,上面列明了他的罪状,现在已经有不少镇民正围观着,并对他的做法愤怒不已,有几个人正对他吐着唾沫,还有人已经去叫郡府的官员了。

蒙杺莯望着皇太子,冲他讚许地笑了:“你果然不像你弟弟。

”至今她还记得因在太子门前殴打畜兽而被珞王一剑斩成两半的那个蓝坤族族长。

“你对珞王成见太深,他并非毫无分寸之人。

”皇太子摸摸蒙杺莯的头,道。

才怪!蒙杺莯撇撇嘴。

因蒙杺莯脚伤不便再骑鹿,皇太子雇了辆移轮,拉着他们往皇都的方向驶去。

蒙杺莯的伤腿还是很痛,皇太子给她吃了一粒止痛的绿色小丸,吃了绿丸后会困顿乏力,皇太子让她靠着自己沉沉睡去,那两隻在她怀中的小赤妖也顺理成章地躺在她的胸前,就像睡在柔软温暖的绵花床上,枕着她的锁骨,与她一起入眠。

当天傍晚,皇太子和蒙杺莯就回到了皇都太子府邸,蒙怵莯先由隐娘搀扶着去浴堂沐浴,并重新包扎腿上的伤;皇太子则和玄泽、兏崢到居室,了解他们留在皇都办学堂和建市场的事办到何种程度了。

玄泽和兏崢在办学堂和建市场上的进展都不错,皇太子在民间的人气极高,几乎到了一呼百应的地步,现已有十馀名才德兼备的老师愿意加入学堂,近两百馀户人家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到学堂学习;市场那边也很顺利,不出十日就可以建立规范的食材市场、衣饰市场和杂物市场。

有好消息之馀,也有坏消息。

玄泽告诉皇太子,在他离开这期间,宗府已经确定了皇太子的大婚将以阔婚的形式举行。

在幽州,皇子的婚礼有三种,一种是祈婚,以向天神祈求赐予最适合自己的女子,这名女孩会成为他的正妻,但皇子依然可以娶其他女子做侍姬;一种是顓婚,是皇子自己指定正妻,晟皇就是用的顓婚,一旦举行顓婚仪式,就等同于向天神发誓,不会再娶其他女子;最后一种就是阔婚,这种适用于没有特定心仪对象的皇子,由宗府从幽州的达官贵冑家中精挑细选十二名适龄女孩参与仪式,这十二名女子从外貌到品德都需万中挑一,被称为雒姬,她们会穿着紫纱衫,从头遮到脚,皇子根据直觉选择,他拉了哪个女孩的手出列,哪个女孩就是他的侍姬,他吻了哪个女孩的额头,哪个女孩就是他的正妻,这种仪式最为灵活,选择权全在皇子手上,武皇当年就是用的这种仪式,他随意选了一名正妻,让其他十一名女孩都做了他的侍姬。

少辅一开始并不愿意让皇太子举行阔婚仪式,毕竟决定权会全部落在皇太子身上,他倒是希望举行顓婚仪式,可这又会让武皇有所警觉,所以才折衷选了祈婚,不曾想却弄巧成拙,中途杀出个蒙杺莯。

现在只能用阔婚仪式来弥补了。

听了玄泽的话后,皇太子道: “我和珞王在他封郡上听到一些消息。

”他将少府伙同宰府借剷除异族为名,大肆收购峒羫郡的刀刃,从而引起匠人的反抗,最终导致百馀人被杀;宰府一直瞒着珞王将他郡中的食粮压至一石五片黄叶,比上报的数量少了十番,导致不少人到木果岭落草为寇等事合盘托出。

听了皇太子的话,玄泽和兏崢都吃惊不小,他们常年跟在皇太子身边,对其他封郡的事不甚了了,虽知道亚、広、休、元四位大主很难驾驭,却没想到他们已经猖狂到了隻手遮天的地步。

“既然这样,殿下与少府联姻一事是否应该从长计议?”兏崢很少发表看法,但现在他已经忍不住了,“若是他们如此欺上瞒下,殿下娶了桃莲小姐岂不是更加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我的看法倒恰好相反,”玄泽道,“殿下更应该娶桃莲小姐。

” “他们怙恶不悛,罪恶难赦,殿下向他们妥协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做法,相反殿下还会身陷囹圄。

”兏崢不同意玄泽的看法。

“殿下既然知道,心中必定已经有了主意改变现状,办学堂和建市场就是很好的起点。

但在羽翼成熟之前,只能韜光养晦,厚积而待薄发,在此之前,殿下万万不可锋芒太露,以免让他们起疑,若是他们联手对付殿下,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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