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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
然而此时有人问我:“抱歉,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旁边的座位空着,那是叶翩翩的座位,她请了病假,整整五天没来上课——当然,高二的课程也没特别要紧——翩翩这次可不是装病,虽然她从前总以这个为借口逃学。
那一年来自日本的时尚杂志《瑞丽》刚刚被引进中国内地,经受了欧美风潮洗礼的小女子们脱下了绣花牛仔和文化衫,纷纷以“小一号”的装束为美:几乎露尽大腿的迷你裙、铅笔式的包腿长裤,并美其名曰“简约”、“中性”。
爱美的女孩子都嫌自己不够瘦,恨不得将饭量减到麻雀那么少。
减肥茶减肥霜减肥份餐的广告铺天盖地,连可口可乐的宣传也添进了大量的瘦身内容。
那一年又开始复古妆,流行30年代电影明星、上流贵妇做派。
表姐去上海,带回一支“迷死佛陀”的口红,价格贵得离谱。
那一年周星弛拍了《大话西游》——流行起来却是在几年之后了。
叶翩翩从来都是领导时尚的先锋,况且她的衣服皆为原版进口,不可与石狮集美那种批发市场的二手货大包货相提并论。
尽管校纪严明,但翩翩总能在众目睽睽的课间操以及所有执法不严的时候暗渡陈仓。
那一年所有的服装都是为发育未全的少女们设计的,PRADA最著名的一款紫色外装上袒锁骨下露肚脐,被叶翩翩演绎得风情万种、欲诉还休,一向以庄严著称的副校长,路过她身边时,也不由得神色微变。
然而,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还往往不便宜——翩翩的全面节食和穿戴单薄,终于让她在淫雨持续不断的第六天里病倒,且来势凶猛。
我日日去探望,风雨无阻,开始确实为着给她补习,但很快就放弃,并被她“腐蚀同化”。
怪不得古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为什么古人总有这样的先见卓识?)——边享受好吃的糯米红豆饼,边看平日难得一见的卡通片,任是金刚罗汉也软化下来,况且我不过是个17岁的普通女生。
当时最爱的传统剧目当然是《樱桃小丸子》、《蜡笔小新》和《机器猫》,连刚刚上映的《风中奇缘》、《玩具总动员》也可以找到正版原声,有些卡通片即使当时看起来有些晦涩,我也能耐心一一看完,比如《AKIRA》、《老人Z》、《小魔女的特快专递》、《机器人王国SOS》……想想,有什么晦涩得过课本呢? 至于茶点饮料,更是琳琅满目,无不可口:有一种蛋塔,间夹着蓝莓或者红豆,入口即化,鱼香饶舌;有一种呈各式坚果状的饼干,可可味和奶味尤其浓郁,却又并不油腻;所有的巧克力都小小巧巧,颜色多样,非寻常超市可以买到;每杯咖啡都有个古怪又拗口的名字,然而听着并不像英语;热红茶会掺进鲜奶和糖霜,从冰箱取出的红茶则添加冰块和柠檬…… 夜宵有时是泰式甜品——浸在浓浓的椰浆香蕉汁中的,由芋头、糯米和莲子制成的五色圆子;有时是意大利冰淇淋——我的那份是“Affogato”,以我偏爱的榛子、胡桃、朗姆酒混合着双倍的Espresso,而追求苗条的翩翩从来只吃无糖无奶的豆制冰淇淋SoyaGelato。
房间里永远暖和光亮,散发着不合季节的鲜花的芬芳…… 有时待得太晚,在翩翩的央求下就住在她家。
我住的客房和翩翩的卧室隔一条长廊,但是翩翩经常赤足跑来,坐在我床边聊天——那些少女间的悄悄话。
她穿雪白的睡衣,领口拉至很低,镶满层叠的荷叶边,裙上的粉红蝴蝶个个跃跃欲生,仿佛要飞起来。
翩翩的面庞离我很近,她柔软的长发直垂下来,不时拂着我的睫毛、耳廓,痒酥酥的,荡来似有若无的栀子香。
而我就在翩翩的喃喃低语中,在窗外映照进来的溶溶月光和婆娑树影下,沉沉睡去……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大约等了太长的时间,那个声音似乎稍有些不耐烦了。
我此刻才听出,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由抬起了头——谁想这一抬头,竟将我定格成终身的盐柱。
禅宗六祖慧能道:“一念悟,众生即佛;一念迷,佛即众生!”我本不是佛陀,纵然是,也已自三禅三天打入六道轮回。
江河的千顷鳞波不及他浩淼,初出的日月光华不及他清澈,他的万好千好我都不及形容,只被他灵山恒河般的钟毓所震撼。
我从未见过他,却无比熟悉他,那是在我心里脑里揣摩了千遍万遍的素描,只待此时此刻此种情形呈在面前,我等待他有三生三世那么长,却非要捱到今日才能真正遇到——谁说红尘缘分,与色相无关。
见我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他,那个男孩也腼腆起来,但双眸仍如宝石般清澈摄人,不笑的时候仿若蕴涵着星子与玫瑰,“我想,这个座位暂时没有人吧!”他边说边把自己的书包放在桌面上——这不过是极普通的卡其布军绿书包,高中男生几乎人手一个,但那根半旧的带子凑巧拂到我的左臂——只是那么轻微的一触,我却如同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刺中,浑身一震,感觉到莫名的痛楚与幸福。
这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潮湿的南风从海上卷过来,但没有了黄昏时的阴冷,反而带来夏末特有的温馨与倦怠,那些芳草的气息、沙砾的呼吸和入夜时的虫声,再恬静熟悉不过了,而身边又坐着心仪的男生啊——刹那间,我觉得世界仿佛微缩成一个小小、小小的水晶风铃,凝固住我虔心追求的所有美好。
他的声音温和清晰,“我是新转来的插班生,没有遇到班主任,只好先坐这里。
这么晚了,不知道该去问谁。
” 他的睫毛浓密乌黑,带来外面雨露的濡湿;他的嘴唇骄傲美丽,有着极其分明的曲线;他的鼻梁挺拔秀丽,他的下巴俊朗坚硬,他笑起来会露出好看的酒漩——他是我用夜夜的向往与绮思造出来的,突然自我梦中越出,自此迷失了回去的路径。
“认识一下好么?我叫桑子明!” 据说佛陀讲法那日,地中涌出车轮大的莲花,佛在其间,目连侍左,阿难侍右,众比丘及诸天龙散于山间。
花雨纷纷,落满众人头顶,唯佛身周三丈方圆一片净地,任是天花乱坠,近不得身——他只是告诉我他的姓名,却在我心中掀起了如此的波澜。
“是否可以知道你的姓名?”他没有看出我内心的涌动,微笑的样子纯洁如童话王子,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发端、眉睫和唇角,而我几乎在这一刻魂飞魄散——我多么想回答他,哪怕一个字也好,但我却似受了诅咒的天鹅姑娘,除了默默地将写了名字的笔记本推给他,甚至连再次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晏、湘、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突然顿了一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世界一下子静默起来,我果然要比故事里的蜘蛛姑娘幸运,他记起来了么?记起我们前世的因缘?记起那些不成篇章的断句?记起某些比记忆还遥远的东西? 窗外不时有电车穿过的声音,间杂着从学校的音乐教室传来的钢琴声。
那旋律非常熟悉,此刻却突然叫不出名。
小贩又开始吆喝晚报,那特有的节奏,从不曾改变过。
我左手紧紧握着木尺,放不下去,也拿不起来,几乎要掐出水来。
而心脏因了这突如其来的甜蜜与震荡,几乎要窒息而亡。
但是他说(他突然说):“我知道了,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我来这里之前就听过许多人传诵你,这次会考又是全省第一吧?” 我耳中轰的一声,浮想联翩瞬间被击碎——我这才意识到,无论我多么在乎他,多么认定前尘的缘分,对他,我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很漂亮,也讨人喜欢,但想像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
”)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止住心中的凄凉,却还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语句,“他们说你是这个学校教学质量的保证。
”“许多插班生转来都是冲着你的名头。
”“连我爸爸都觉得……” 我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待恢复平静才缓缓应道,“哪有人家传的这样神乎其神——你不要误信谣言!”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了叶翩翩家,脱下湿漉漉的外套和雨靴,并自顾自去厨房倒了一大杯荆苏姜片茶去寒。
翩翩的房间没有开灯,落地窗留着一个小小的缝隙,足够风把星星点点的雨珠送进来,又不至于太过沾湿柚木地板。
距窗不远的地方挂着一串水晶风铃,正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宽阔的露台上种着大张芭蕉,叶面光滑,反射出路灯的光晕,一小圈一小圈,好像芭蕉叶微笑的酒漩。
翩翩穿一件MarcJacobs的熟褐色缎带里边的宽身毛衣,那颜色几乎让人可以闻到咖啡的苦甜味,偏又与木地板一个色系,仿佛她是地板中央自在生长的一株美丽植物。
翩翩与往日一样赤着足,脚下散落着许多花花绿绿的漫画,膝上还摊着一本——也没见她真的去看。
经过这一场大病,翩翩瘦了不少,脸模子小了一圈,下巴尖尖,姣好的前额,更衬得眼睛水灵灵地扑闪,长睫毛阴暗地遮着眼珠,神情有种捉摸不定的忧郁。
外面的灯光细粉一样扑在她身周,打了层淡淡的底色,更衬得她像雷诺阿画里那些心事重重的美少女。
我觉得翩翩非常美,而且有大户人家的钟灵毓秀之气,只是不知为什么,面对我时,她总有些妄自菲薄。
“湘裙,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一天,都不晓得做什么好!” 我勉强一笑,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对了湘裙,我明天就去学校了。
把你的笔记借我看看吧,这么久没去,我担心赶不上功课。
”也许是没开灯的缘故,翩翩的身影在黑暗中格外孤单。
她的袖子掩住手腕,下摆遮着膝盖,长发像新研的墨一样清新乌黑,蓬松地披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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