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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明。
以前他惊醒的时候,刘静云会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但是他从来都说不出口。
刘静云是个非常聪明贴心的人,她心里明白,便不再追问。
以后他再从梦里惊醒,她只会温柔地帮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这是他心里的负担,他一个人背负就够了,也真的不用再拖累别人下水。
孙东平去浴室里洗了一把脸,然后走去书房。
现在是凌晨三点了,刘静云也已经结束加班,在书房的床上睡下了。
他轻轻走过去,帮她拢了拢被角。
未婚妻睡颜柔美,小巧的鼻尖带着几分孩子气。
他把空调设成“睡眠”状态,然后悄悄退出了书房,关上了门。
第二天是星期四,对于上班族来说,是一个星期里最黑暗的日子。
刘静云到了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热,就被领导一通电话叫去,说印刷厂里出了问题,要她赶紧去看看。
她只好带上助理小赵,打的去市郊的印刷厂。
车开到一半,天上就落起了雨。
汽车雨刷徒劳地运作着,玻璃上的水瞬间就又模糊了视线。
红灯亮了,司机踩下了刹车,车子突然猛地一震,原来是后面的车撞了上来。
出租车司机气得直骂娘,顾不得这么大的雨就开门跳出去,和后面的司机理论起来。
好在撞得不严重,坐在后座的刘静云和小赵都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只是这么一来,车是没法搭乘了,这路段被这场小车祸弄得堵塞住了。
刘静云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路边找个地方躲雨,等雨小了再叫辆车。
这边是近郊,马路边商铺很少,只有拐角一家旅馆有个宽大的屋檐。
屋檐下已站了不少躲雨的路人,大家都衣衫半湿,将这里挤得满满的。
旅馆的工作人员推门出来,却并不是赶人,“各位先生小姐,外面雨大,请大家进来躲雨。
” 众人纷纷道谢,走进旅馆大堂。
这是一家经济型旅馆,小巧别致,到处透露着一股安宁舒适之意,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小赵抽了抽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秋天的雨很凉,她本来身子就比较虚,似乎是有点感冒了。
刘静云拉着她去了洗手间。
这年头,稍微好点的洗手间都有干手机。
刘静云把小赵的脑袋按在机器下,呼呼地吹了好一阵,这才放开她。
小赵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可怜兮兮地说:“刘姐,你看着怪柔弱的,原来也是大力怪。
” “可不是吗?”刘静云自己也去吹了吹头发,“我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小时候我爸工作忙,总是加班带学生,我妈身体又不好,咱家没儿子,很多活都得我来做。
” “刘姐小时候生活不好?” “那倒也不是。
我爸当年是中学老师,我妈是音乐老师,收入还算不错的。
” 小赵又兴致勃勃地问:“英国怎么样?留学好玩不?” 刘静云从包里拿出梳子梳头,“哪里有那工夫玩?下了课就得去餐馆打工,端盘子,帮人看孩子,遛狗,做过不少事。
法国离英国那么近,我还一直没去过巴黎。
” “你先生不是挺有钱的吗?” “他呀,”刘静云笑着摇了摇头,“他家是有钱,可是读书要靠的是打工,没好到哪里去呢。
” 甚至还要更糟糕,刘静云心里想。
孙东平当年几乎是被孙家流放到英国来的。
孙母把儿子带过来,往学校一丢,给了点钱,然后就和丈夫去加拿大了。
那点钱交了学费和半年房租后也没剩多少。
孙东平那种大少爷,花起钱来心里也没个谱,钱包很快就见底了。
为此,后来真是吃了不少的苦。
那时候要是没遇见刘静云,那家伙恐怕早就饿死了吧?刘静云叹了一口气。
两人在洗手间里拾掇整齐,走了出去。
外面走廊上,几个酒店员工正站在一处,似乎商讨着什么。
刘静云低头走过他们,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工作要做得细致全面,不要留下纰漏,一会儿叫马经理再检查一遍……” 她不禁站住,扭头看了一眼。
张其瑞站在员工之中,雪白衬衫,深灰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沉静如水,英俊如斯。
刘静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张其瑞。
她上次在宴会上见到张其瑞只是个意外。
虽然事后她也想着什么时候抽空私下见一面,再好好聊一下。
有很多话,他们当年没机会说。
张其瑞感觉到了那股视线,转头就看到了刘静云,嘴里说的话不由一顿。
刘静云冲他点头笑了一下。
张其瑞回头看了跟班一眼,员工们纷纷散去,小赵也赶紧走了开来。
“好巧。
”张其瑞算是发自肺腑地感叹了一句。
他和刘静云这两次碰面,都真的好巧。
刘静云局促地浅笑,忍不住低下头,摸了摸耳垂。
张其瑞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一紧。
这个小动作还是那么熟悉。
当年他第一次拉她的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低着头,摸了摸耳垂。
那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慌,触电般的感觉是两个人都陌生的。
心跳加速,手心出汗,还没亲吻,就神魂颠倒。
过去的无数片段倒带一样在两人的脑海里飞速地播放着,那么多零碎的事,似乎没一样值得留念的,可是这么些年来,就是怎么都忘不掉。
“我路过,躲雨。
”刘静云话说得不怎么流利,当年学生辩论会上口若莲花把对方压得抬不起头来的那个女孩,居然也有今天,“那个……要去印刷厂里走一趟,结果遇上汽车追尾。
这大雨天的……你是……” “这是我家的旅馆,我定期巡视,今天刚好轮到这家店。
” 啊,原来如此。
记得他家以前就是开酒店的,似乎不是叫这个名字,大概后来改了吧。
张其瑞像是能读心术似的,说:“六年前改的。
我爸出了车祸,算命的说了一通,就改了酒店名字。
” “叔叔没事吧?” “早就没事了。
” “阿姨呢?” “还是老样子。
最近加入一个什么插花协会,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 两人就像最地道的老同学一样,一问一答,谈论着彼此的近况。
轻松的语调里充满了关怀,原本的拘束也随之慢慢化解开来。
“听说你在出版社工作,怎么样,出国这么久,回来还习惯吗?” “都挺好的,老板也不苛刻。
”刘静云说,“不过我始终有颗教书育人的心,考虑回学校。
” “学校不错,环境单纯,又有两个长假。
”张其瑞赞同。
“你家生意也发展得不错呢。
”刘静云说。
赞美恭维的词说完,冷场了。
两人心中真正想谈的,却是都没勇气开口。
当年的事,其实就像一个缝合得中规中矩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拆了线,只留一条疤痕。
只要不碰撞就不会痛。
但是遮掩伤疤的袖子突然被拉了起来,伤疤暴露在阳光之下,大家都看到了,总免不了回想起当年受伤时的疼痛。
“其实没什么。
”张其瑞小声地说。
刘静云轻颤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
“嗯……”她说,“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和孙东平的关系变得这么尴尬。
” “怎么是你的错?”张其瑞说,“我和他几年没联络,本来交情就很淡了。
” “那,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刘静云大着胆子问,“总该有对象了吧?” 张其瑞说:“目前没有。
” “哦。
”刘静云听得出来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
两人又陷入微妙的冷场之中。
“外面的雨好像已经小了。
”张其瑞打破沉默,“这样吧,我叫司机送你去厂里好了。
” “不用麻烦了。
”刘静云忙摆手,“那厂子偏远,我和同事打的过去就行了。
” “既然偏远,我自然更不放心了。
有司机送也安全点。
”张其瑞语气坚持,不容反对,立刻就吩咐助理叫司机开车过来。
刘静云叹了口气,她了解张其瑞的性格,看着温柔斯文的人,其实最是刚强独断。
他决定的事,旁人反对是没用的。
张其瑞说,“有空大家出来坐坐。
” 刘静云点了点头。
张家的司机把车开了过来,刘静云拉着小赵同张其瑞道过谢,上了车。
张其瑞冲她们挥了一下手,目送车远去。
他孤单的身影站立在街边,渐渐融入背后一片灰色中去,再也看不清楚。
刘静云似乎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鼻梁,眼睛有点酸。
张其瑞送走了刘静云,转头跟助理要了一把伞,说去附近走走。
这附近往东是写字楼区,往西有大学和中学。
这个点,上班的上班了,上学的上学了,路上没什么行人。
他沿着行人道往西走。
也没想去哪里,就是觉得胸口有点闷,出来走走,透透气。
初中那阵,一帮孩子背着大人偷偷学抽烟,还是孙东平那小子从他爸那里摸来一盒红塔山。
第一次抽,大家都呛着了,咳得厉害。
咳完了,又彼此嘲笑。
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一起抽烟,一起偷偷看黄片的交情呢?如今碰了面,笑容都是不真诚的。
靠近大学,生活气息就浓了许多。
街边都是各种小店,卖衣服的、卖吃的、卖书的。
没课的学生都在网吧里打游戏,两个女孩子从老板手里接过奶茶,转身看到张其瑞,立刻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起来。
张其瑞撑着伞站在街角,一动不动地望着马路对面。
那里有个小花园,大树参天。
树下有个女孩子在摆摊。
好像卖的是女生的项链耳环一类的小东西,时间还早,又下雨,摊位前冷清得很。
张其瑞在这边站了半个小时,那女生没有一桩生意。
忽然一辆车开到路边停了来,那个女孩看到了车,吓了一大跳,立刻把地摊一卷,往身上一背,撒腿就跑,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喂!站住!”城管在后面大喊大叫,不过也是做做样子。
见那个女孩子跑远了,他也转身上了车,骂骂咧咧地开着车走了。
张其瑞皱起了眉毛,想起了什么。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陆哥,是我……哪里,你忙,我不好打搅才是。
是这样的,我曾托付你帮忙照顾的那个女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 顾湘喜笑颜开地数着钱,数了一遍还不够,还要数第二遍。
对面客人高声喊:“老板,再加三串烤里脊,多放点辣!” “来了!”顾湘立刻应了一声,一手把钱塞进腰间的口袋里,一手熟练地抓了三串里脊放在烤架上,然后抹油,抹酱,翻转,撒佐料和辣椒。
她如今做起来,比开始的时候要熟练得多了,火候也比先前要掌握得好。
客人多的时候,再也不会手忙脚乱的。
她家的肉比别家的肉要多,除了烧烤还有火锅菜,附近下了晚自习的学生和加班回家的白领都喜欢来这里吃了夜宵再走。
中秋过后,天也是越来越冷了。
顾湘原来那个小钱包的生意已经不做了。
女孩子追赶潮流不过一阵风,过去后,钱包就再卖不了那个价了。
她和李姐商量了一下,各出了一点钱,定做了一辆手推的餐车,做点路边小吃。
本来顾湘还想去办个餐饮执照的,却被李大姐嘲笑了一番,说办执照的钱都够她们两个吃半年的了,顾湘这才死了心。
过去的经历让她对违法这一概念特别敏感,所以免不了特别注重食物的分量和卫生情况。
也正由于这两点,倒让客人越来越多了。
又有两个中学生背着书包走到摊前坐下,点了火锅菜。
顾湘利索地把菜放进锅里,然后又把烤好的里脊送到先前那位客人的桌子上。
“老板娘给的肉真多哦。
”客人笑道,“我下次带朋友过来吃啊。
” “谢谢您照顾生意了!”顾湘乐滋滋地鞠躬道谢,又赶紧回了餐车边。
今天李大姐的女儿病了,所以没有来,她一个人应付生意有点忙。
油快用完了,明天记得补充。
最近蘑菇涨价了,用的时候记得少放点。
那家的豆芽总是发得很老,下次要换一家进货才是。
“老板娘,结账!” “来了!”顾湘把油腻腻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走过去,“你这两份里脊一份鱿鱼,两份荤的火锅菜……一共是十六块。
” 那个小青年掏出十五块,丢给顾湘,“老顾客啦,便宜我一块钱啦!” “这可不行。
”顾湘板起了脸,“我这也是小本生意,赚的就是你这一块钱。
大家谋生都不容易,这点便宜就不要占了!” 小青年打算赖账,“可我身上就十五块钱了,你说怎么吧?要不,我脱下裤子放你这里抵押着?” 邻桌两个中学男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湘脸色难看极了,忽然转成一个灿烂的笑容,“没钱啊,那就没办法啦。
看帅哥你是熟客,这一块钱就算了,下次再来啊。
” 小青年痞兮兮地站起来,打了一个饱嗝,“这还差不多。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顾湘在他身后冷笑。
吃吧,次次都少给钱,老娘次次都往你碗里吐口痰,看你吃得欢! 风把顾湘的头发吹得十分凌乱,配上她脸上的阴笑,看上去本人就犹如魔女一般。
“老板,我要一份火锅菜。
” “来了。
”顾湘反射性应道,脸上立刻换成了招牌笑容,转过身去,随即一愣。
张其瑞嘴角微弯,眼里带着一丝玩味,“我要木耳、莲藕、粉条、豆腐皮和海带丝,放香菜,不要加辣。
” 顾湘嘴巴张得老大,“啊?” 张其瑞笑意加深了,“我带够了钱。
” 顾湘终于反应过来。
是真人,不是她的幻觉。
她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自己蓬头垢面的,一身油腻,看来上次的碰面还不是最糟糕的。
“你这是又来旅游还是出差?”顾湘强笑了一下,赶紧往锅里丢菜,她也不记得张其瑞点了什么菜了,干脆把每样菜都往锅里丢了一份。
张其瑞穿着黑色的风衣,从头到脚都干净整洁,和这小摊子格格不入。
他却丝毫不嫌弃,挑了个离餐车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有点事过来。
我去你原来摆摊的地方,却没找到你,后来问了人,才知道你换了地方了。
” “哦,那边生意不好做了,就换了。
放不放醋?” “放一点。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行,收入其实还不错的。
”当然比不过你了,“而且卖小吃,技术含量低,没那么操心。
” 菜煮好了,端上了桌。
顾湘怪不好意思的。
张其瑞长这么大,这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路边摊吧。
这人也是怪,旋转餐厅里的法国大餐吃腻了,所以来路边改善口味吗? 张其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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