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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Nine(2/5)

思，我今天和人约好了，没时间。

&rdquo 苏哲也不勉强她：&ldquo那好，我回头再打你电话。

&rdquo 她放下电话，也说不上算不算松了口气，转头对罗音说：&ldquo打球吧。

&rdquo 一场球打完，大家各自去球馆的淋浴间洗澡换了衣服。

出来以后，罗音建议一起去吃饭，出乎她的意料，这次邵伊敏一口答应了。

上车后，刘宏宇好笑地看着她：&ldquo伊敏，我的建议让你很为难吗？&rdquo &ldquo不是呀，&rdquo她将车倒出车位，跟上前面戴维凡的车，&ldquo我坦白吧，你别鄙视我，我在天人交战，觉得答应了你，未免就是占了你的便宜。

&rdquo 刘宏宇大笑：&ldquo这是什么逻辑，明明是我在打你的主意。

我欢迎你提前决定给我惊喜，不过眼下你不要为这事困扰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都可以。

&rdquo 邵伊敏也觉得自己的心神不宁未免可笑，笑着摇摇头：&ldquo我们去好好吃饭得了，他们都很会玩很会吃，不像我，吃来吃去都是招待公司客人的地方。

&rdquo 的确，罗音、张新和戴维凡一伙人都很腐败，带着他们去吃了一顿小巷深藏的美味晚餐后，又拉着同去钱柜K歌。

邵伊敏完全不喜欢唱卡拉OK，而且到那种密闭的包房时间待久了，耳朵里微微的鸣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每次公司有类似应酬全是推给办公室主任。

刚好刘宏宇也不好此道，说他明天得和导师一起赶早上飞机，于是两人先告辞了。

出来以后，刘宏宇说：&ldquo你今天陪我一天了，刚才还喝了点儿酒，开车不安全，我陪你回去，然后自己打车回宾馆就行了。

&rdquo 邵伊敏并没喝多少酒，不过还是照他的话，将车放下。

刘宏宇拎了她的球包和自己的背包，陪着她慢慢往她租住的地方走着，享受着带点儿凉意的夜风吹拂的安静感觉。

到宿舍院外，刘宏宇站定，将球包交给她：&ldquo上去吧，早点儿休息。

&rdquo 她仰头看着他：&ldquo宏宇，明天我不送你了，不过我答应你，你出国时，我一定去北京送你。

&rdquo 刘宏宇笑了，抬手替她将风吹乱的一绺头发整理好：&ldquo那我们说定了。

&rdquo 他的手指温暖，轻轻触到她被晚风吹凉的脸。

她情不自禁地将脸靠到他的手上，享受这个不让她抗拒的触摸。

夜色下，他注视她的目光温柔，看着这个眼神，她觉得心情和天气一样宁静安详。

停了一会儿，她徐徐离开他的手，伸手拦停一辆出租车：&ldquo去吧，再见。

&rdquo 刘宏宇紧紧握一下她的手，上车走了。

邵伊敏站在路边，看着远去的出租车红红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中，心想，也许刘宏宇这个提议并不像初听起来那么惊悚，毕竟他是自己的同乡、同学，认识了差不多十年之久，她和他在QQ和MSN上谈私事最多，交往起来，显然比再去和一个陌生人从认识开始要容易得多。

她正要转身进院子，一辆车疾驶过来，带着刺耳的刹车声急停在她面前。

她惊得后退一步，站上人行道。

车门打开，苏哲下来，从车头那边绕过来站到了她面前。

&ldquo我的确很有自虐精神，在车里坐了两小时。

我想见你，可是怕你直接又是一个没时间丢给我，一直对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打你的电话，结果让我看到这样深情的一幕。

&rdquo 昏黄路灯下，尽管苏哲的神情和声音都保持着平静，邵伊敏也能辨出隐含的怒意。

她并不怕他发火，但不希望在这里闹得别人看笑话：&ldquo你有什么事吗？&rdquo &ldquo我们是站这儿谈呢，还是上你住的地方谈？&rdquo 她看看身边的人来人往，认输了：&ldquo一定要谈的话，找个地方吧，咖啡馆或者茶馆都行。

&rdquo她自己拉开沃尔沃车门，坐上了副驾座。

第3节 苏哲发动车子，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很快邵伊敏发现苏哲没有在路边咖啡馆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朝城外开去，速度还着实不慢。

她只有系上安全带，认命地懒得作声。

她一向方向感不算差，这一年多又经常开车，看着窗外，意识到是开往他们第一个情人节待的那个郊区湿地保护区，不禁苦笑。

她想，对着墨水湖她可以做到释然，不知道对着这里还能不能保持平静。

车内CD放着BonJovi的歌，邵伊敏这几年没放下英语，业余时间听得较多的也是英文歌曲，刚好这首她听过，《It'sMyLife》，她凝神听着反复吟唱出的那几句： &hellip&hellipIdiditmyway IjustwannalivewhileI'malive It'smylife&hellip&hellip 她不能不想到，似乎正是从这个湖边开始，她的生活变得让她无从把握了。

车停下来，邵伊敏开门下去，迎面吹来带着青草和湖水气息的凉风，颇有点儿凉意。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运动服，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苏哲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

她情不自禁地仰头看向天空，大半轮明月悬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上空，并没有多少星星，灰白色的浮云缓缓流动，月光时而明亮，时而暗淡。

她转身看着站在面前的苏哲，努力笑了：&ldquo终于我们也有旧可怀了，真好。

要是你和每一个分手的前女友都这样怀念，你的日程会很紧的。

&rdquo 苏哲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凑近她的脸，咬着牙说：&ldquo现在看我这样狼狈，你很开心吗？&rdquo &ldquo我要是像你以为的那样恨你就好了，那我现在确实能很开心。

&rdquo邵伊敏沉默一下，终于还是说了，&ldquo可是我并不开心，信不信由你。

&rdquo 苏哲凝视了她一会儿，松了手，从口袋里取出烟盒，没有打开又放了回去，靠在车上，长长叹了口气：&ldquo你和他，是在恋爱吗，伊敏？&rdquo 邵伊敏坦然地说：&ldquo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他好好考虑一下。

&rdquo 一瞬间，苏哲脸上错愕、震惊、愤怒、绝望&hellip&hellip各种表情混杂到了一起。

他努力平复着情绪，好一会儿才哑声说：&ldqu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伊敏，如果是因为我的纠缠让你厌烦想逃避，我道歉，我以后会和你保持你能接受的距离，可是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就轻易答应他。

&rdquo 她一下沉默了，靠到车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ldquo我做任何决定都会考虑再三，而且我尊重他对我的诚意，不会因为逃避就随便走进一段婚姻，所以不用担心我。

&rdquo &ldquo你的确从来不随便做决定，所以我永远记得你曾经那么认真又那么简单地跟我说一个&lsquo好&rsquo，答应和我去深圳。

可是我实在够蠢，竟然没能珍惜守住你的这个承诺。

&rdquo &ldquo我们一定要不停地重提旧事吗？&rdquo &ldquo那天你说你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我很难过。

&rdquo &ldquo不不不，忘记我那天说的话，我只是一时情绪化而已，我不记恨你，也不想充当怨妇让你内疚。

&rdquo &ldquo不要跟我说你早原谅了我，因为我自己并不打算原谅自己。

&rdquo &ldquo那又何必，虽然你的生活是你的事，可是那样自我折磨对我没有意义。

&rdquo 苏哲回头，对她微微一笑。

此时正好浮云飘过，皎洁月光下，他的笑容温柔得让她一窒：&ldquo有没有听过杜甫的一句诗：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rdquo 邵伊敏摇头，她对诗词的了解只限于课文而已。

&ldquo参与商是中国古代的星宿名，按照现在天文学的星座划分，参星是猎户座，商星是天蝎座。

参星在西而商星在东，当一个上升，另一个会下沉，永无相见的可能。

我在深圳住一个高层的顶楼，每次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都会想起这句诗。

现在我不知道是哪一种比较容易让我接受一点儿：是永远再不见到你，还是见到你却无法再接近你。

&rdquo &ldquo可能我比较凉薄，总觉得这样相见，不如不见。

&rdquo 苏哲短促地一笑：&ldquo是呀，我自己毁了你对我的信任，怪不得你。

照你这样的决心，我想我的机会很小了。

如果你决定了你的生活去向，我不会再来打搅你。

可是在能看见你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待在这里看着你。

&rdquo 邵伊敏呆住了。

转瞬间流云遮住月光，他的面孔陷入昏暗之中。

她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苏哲保持刚见面时的强硬态度，她根本不会动容，可是眼前这样的表白，她有点儿负担不起的感觉。

昔日的点滴一点点流淌在邵伊敏眼前，所有她以为已经达成妥协、收拾得好好的安放在心底的记忆，突然全部翻腾起来。

她咬着牙压制着自己想要冲口而出的一声叹息，这样的用力让眼睛有些涩涩的感觉。

她只能仰头看着暗沉的天空，努力试着让这一阵情绪波动过去。

苏哲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恐惧地发现，自己并不抗拒这个拥抱。

她想，近几年来一片空白的感情生活果然给自己留下了很大的麻烦，竟然对所有的温暖接触都如此渴望。

她迟疑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那个坚实的身体如此陌生地散发着温度，诱惑她更加贴近。

她试着将脸贴在他胸前，倾听着他的心跳，呼吸着她一度熟悉的气息。

苏哲低下头轻轻吻她的头发，他的嘴唇慢慢移向她的额头，灼热地烙下。

她猝然后退一步，挣开了他。

邵伊敏再能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了：&ldquo苏哲，这样只会让我鄙视自己，到了今天，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那一点儿身体反应。

&rdquo &ldquo那么到了今天，你还是觉得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身体吗？&rdquo &ldquo如果我们想要的只是彼此的身体，倒用不着这样挣扎了。

&rdquo她重新靠到车上，苦涩地说，&ldquo我不怀疑你的诚意，苏哲。

可是我想，你想留住的不过是你记忆中那个单纯的女孩子罢了。

她当时生活单调，贪心幼稚，只想盲目抓住一点儿温暖，也不管那个温暖能不能属于自己。

&rdquo &ldquo如果我给过你温暖，你也温暖了我，伊敏。

在我心里，你仍然是那个女孩子，永远是。

&rdquo &ldquo没有人能永远单纯如最初，但有一点我的确没变，苏哲，我和从前一样，对人从来没有无原则的信任，对感情这个东西从来没有把握。

而且现在，我再没从前那样的孤勇，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生活做任何赌博。

所以抱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回答。

&rdquo 风带着流云缓缓而过，明月清辉重新徐徐洒下。

苏哲低头注视她，他俊朗的面孔此时表情是沉郁的：&ldquo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明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会放手不争取，不过我答应你，最终你给我什么样的回答，我都会无条件接受。

&rdquo &ldquo你在给我出难题，想看我会固执自我到什么程度吗？&rdquo邵伊敏涩然一笑，&ldquo可是没办法，我们都只能做自己必须做的那个选择。

回去吧，而且以后再不要有这样的见面了。

白天那个男人向我求婚，我虽然还没答应他，但我必须做到配得起他对我的信任和爱。

&rdquo 她不再看他，拉开车门先上了车。

隔了好一会儿，苏哲才上车。

两人一路沉默返回市区，车停在宿舍院外。

她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苏哲注视着她的背影，降下车窗，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只觉得从心到身的疲惫慢慢袭来。

昊天集团正酝酿着在港交所本板上市，苏哲连日在香港做着准备工作，与集团前期选定的保荐人沟通，会见由保荐人组织的中介机构团队。

这项工作繁杂而耗时，他不得不比预计的时间待得更长，差不多天天加班到深夜。

但所有工作的劳累似乎都抵不上此时这种完全无能为力的感觉来得压迫，他将左手搁在车窗上，看着暗红烟头上的烟雾袅袅上升，半天才弹一下烟灰。

张新开车送罗音回来，他的车正停在苏哲车后。

他学的是机械，做的是广告，却是不折不扣的车迷，对各类车子的性能特征有超乎寻常的爱好，虽然眼下只买得起一辆经济型轿车代步，但并不妨碍他订阅各种汽车杂志，每年去看北京、上海的车展。

此时，停在前面的沃尔沃XC90在本地比较少见，他下了车自然不免要多看几眼。

罗音知道他的这点儿爱好，取笑他：&ldquo看到好车，比看到美女的反应强烈多了。

我先上去了，再见。

&rdquo 张新连忙说：&ldquo我送你上去。

&rdquo 罗音突然停住脚步。

沃尔沃司机座车门打开，苏哲走下来，他绕到后座，拉开车门，拿出搁在那里的羽毛球包，一时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叫她下来拿。

罗音迟疑一下，开了口：&ldquo嗨，你找邵伊敏吗？&rdquo 苏哲诧异地回头看着她。

罗音自嘲地想，果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只大方地一笑：&ldquo我是邵伊敏的同学，罗音，我们以前见过不止一次了，现在我和她合租。

&rdquo 苏哲点头：&ldquo你好，谢谢帮我把这个拿上去给她，我先走了，再见。

&rdquo他将球包递给罗音，再礼貌地对张新点点头，转身拉开车门，突然停住动作，回头看着罗音，&ldquo我们似乎去年在一家餐馆也见过面，对吗？&rdquo 罗音没想到，他没记住以前在学校的直接对话，却记得去年秋天在餐馆的那匆匆一面，想起当时她花痴的凝视，不禁有点儿脸红：&ldquo是啊，吃鸭子煲的地方，当时我男朋友也在。

&rdquo 苏哲根本没看张新，只盯着罗音：&ldquo你一直和伊敏租住在这里吗？&rdquo &ldquo对，我们毕业后就合租，没搬过家。

&rdquo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难言，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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