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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忽然激烈颤抖起来,手臂哆哆嗦嗦地探进布袋中,胡乱地翻动着。
指尖被锋利的刀刃割得鲜血淋漓。
她如同失去了痛觉,急切地掏出小灵通,拨打许童的电话。
悠扬欢快的乐曲自门缝溢出,流淌回荡在静谧的楼道。
握着手机的腕子陡然垂落在身侧,陈旧的帆布鞋踩着旋律,缓慢、艰难地挪动到门前。
干涩的轴承发出声刺耳哀鸣。
沙发上坐着个高大的身影,两条长腿大敞着,手臂懒散地搭住沙发靠背。
削薄的双唇微张着,飘散出丝缕烟雾,徐徐萦绕在半空。
盘踞在颈侧的黑蟒吐露着猩红的蛇信,直直地与她对视。
听到声响,他偏过头来,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唇角红肿地渗着丝缕血迹。
狭长的眼眸弯垂着笑意,星点血迹干涸在他的眼尾、面颊。
细碎的玻璃茬飞溅了整个客厅,桌椅凌乱地翻倒着。
许童就安静地躺在这片狼藉之中,大片大片黏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洇开在地板上。
若一汪血色的湖。
陈冬拼命大张着唇,泛白的唇瓣蠕动着、喉管如塞着团棉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丝声响。
震耳欲聋的心跳将那道低沉的话声掩盖得断续。
“怎么才来?” 他为什么在家? “他今天好像没去开出租。
” 他为什么没去上班? 她大脑一片空白,恍惚地踏上那滩令人目眩的红。
玻璃碎片摩擦在地面,如踩在冬日的积雪之上,每一步,都泛起细密的声响。
咯吱,咯吱…… 她伸出腕子,颤巍巍地触碰在许童鼻端。
微弱的呼吸喷洒在指尖。
她当即软瘫在覆满玻璃渣的血水中,大口大口喘息着,手掌探进布兜胡乱摸索,嘴里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救护车,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只是晕过去了。
”耳尖忽然被裹进濡湿的口腔中,滚烫的鼻息喷洒在面颊、颈侧: “陈冬,跟我回家。
” “别再跟他联系了。
” 她缓慢地、机械地仰起头,瞧见聂辉俯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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