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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阮雾还是和陈疆册回去了。
只不过回去之前,出了点儿岔子。
陈疆册的车在天竺寺外停了一宿,发动机轰鸣了几个小时,油箱的油告罄。
季司音颇为嫌弃地睨了陈疆册一眼,神容里满是“无语凝噎”。
“严重怀疑他在卖惨。
” “他上周才在拍卖会上拍下一条项链,价值九位数。
” “现在怎么就落魄到车子油都加不起的地步?” “而且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雾雾你清醒一点,这个男人在和你耍手段,骗你同情他、可怜他,最后怜爱他。
” 阮雾和季司音坐在车里,陈疆册在车外,正和人打电话,她听不见他说些什么,但看那表情,应该是在骂脏话。
她身上还披着陈疆册的羊绒大衣,沾了水的大衣摸起来一片潮意。
手心淌过,掌心的脉络像是模糊的海岸线,他在她的掌心掀起了海浪。
任季司音如何吐槽陈疆册,阮雾也是温温和和的笑着,不反驳。
季司音忽然感同身受,自己谈恋爱时,一股脑儿陷入爱里,不顾他人劝阻的执拗。
叫人看了实在头疼。
她很是无力:“既然喜欢他,怎么能憋那么久不和他联系呢?” 阮雾还是笑,不说话。
过了会儿,来了两辆车。
一辆车送季司音回家,另一辆车,陈疆册开车带阮雾回家。
回他俩的家。
陈疆册的面色不太好看,阮雾被他推搡着去副驾驶时,不小心与他的手相碰,体温滚烫。
她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着,她伸手,手背贴着他额头。
果不其然,温度烫的惊人。
阮雾二话不说,把他推进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座,开车回家。
陈疆册是很浅淡的双眼皮,只有在极困极累的时候,眼皮褶皱加深,眼窝微凹,眼睑处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整张脸看上去像个瘾君子。
挺糟糕的。
他却颇有闲心地笑着:“知道以前每次开车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阮雾掏开手机的导航软件,心不在焉地答:“想什么?” “想——车里还有你坐着,我可得慢慢开,我出车祸没什么,你要是受伤了,我怎么办?” “……”即便在病中,也是这么一副放浪形骸的死样子。
阮雾发现自己对他真的恨不起来,就连骂他,语调也是带着几分嗔糯的关心:“生病了就少说话,你看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心疼了?”他问。
阮雾没说话,导航成功,她发动车子,驱车下山。
山路弯弯绕绕,早上九点多,车堵得水泄不通。
她在漫长的信号灯里,挑眸紧睨他,他脸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笑得却满脸风流,像是勾魂摄魄的吸血鬼。
——“心疼的话,怎么能忍住这么久不联系我?” 阮雾神情很淡:“你不也没联系我吗?” 仿佛回到最初,磨着耐心等对方主动的两人。
可今时不同往日,口不择言的人是陈疆册,做错事的人也是陈疆册。
他凭什么要求阮雾和他低头示软呢? 陈疆册不再提那件事,好不容易重修于好的关系,他不想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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