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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咎神色不明,幽幽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放弃。
“算了。
” 来日方长。
于是后半个时辰便以陆无咎神情复杂地看着一根木头啃他的拳头告终。
再然后,他微微阖眼靠在了椅子扶手上揉眉。
说连翘是朽木都抬举了,朽木经受雨露滋养还能长出鲜艳的蘑菇,换作她,她只会把蘑菇拔了嫌碍眼。
半个时辰后,陆无咎净了三次手,手上还是残留一股淡淡的桃子香气。
他不悦:“你到底吃了几个桃子,怎么洗都洗不掉?” 连翘嘴巴很痛,她边抽气边回道:“一个啊,奇怪,我也觉得这香气很浓。
” 不过,桃子又香又甜,倒是不难闻。
只是她挠了挠头,今天似乎有点头痒。
陆无咎冷嘲了一句“是该长点脑子了”,气得连翘一晚上没理他。
—— 次日天一亮,一行人便驶着龙舟前往了不远处的江陵城。
至于红红的嘴巴,晏无双压根就没注意,周见南看到了一句蚊子咬的也打发了过去,连翘挠挠头,早知道他们这么心宽昨晚她就不该啃陆无咎的拳头的。
陆无咎今日沉着脸,频频回头,好似在观察什么,似乎也不大高兴。
连翘觉得他应该是因为拳头被她啃破了几处皮吧,她在心里默念几声小气。
直到落了地,他脸色依旧沉沉。
江陵城的确妖物缭绕,但比起喜乐镇来,城内却并不算萧条。
长街两侧商铺林立,旌旗招展,街市上车马穿梭,人来人往,卖花的,卖酒的,卖药的尤其多,还有花楼的姑娘们在二楼挥舞手帕娇笑着揽客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还颇有些热闹。
唯一古怪的就是街市上的那些桃树了,乱七八糟,有的长在商铺门口,恰好挡住了门;有的则长在巷子里,将巷口堵得只剩下一条缝;还有的干脆长在了长街中央,来来往往的马车都要绕一绕,相当不便。
连翘纳了闷:“这江陵城不是江南富庶之地么?怎么会把树种成这样,不仅不美观,还十分碍事。
” 她声音清脆,样貌又出挑,只是这么奇怪地问了一声,从酒楼的二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这么巧,连家妹妹,是你?” 连翘抬头一看,只见上方的栏杆处转出来一个身着湖水碧仙袍,绣着九头蛇团纹家徽的年轻男子。
男子凤眼长眸,脸颊微醺,倚靠在栏杆上,很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姜劭?”连翘眉头一皱,“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劭转身下楼,带着一群家奴朝连翘走来,语气散漫:“自然是为了崆峒印,这里近日来的修士都是为了它吧,连家妹妹何必明知故问?前几日喜乐镇的屏障不就是你们设下的吗,我们进都进不去,真是好霸道啊,那片碎片是不是已经落进你们的口袋了?” 他随手指了指四周的酒楼,连翘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小城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修士,身上都绣着不同家族的族徽。
坏了!看来无相宗那片崆峒印碎片丢失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出去了,各大家族都已经派人出来了,他们一落地恐怕就被盯上了。
难怪呢,陆无咎刚刚一直在皱眉回头,他怕是发现不对了。
姜劭当然也看到了陆无咎,微微颔首以示尊敬,眼尾却打量着他们的站姿,露出点意外之色:“殿下居然会和连家妹妹结伴,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 陆无咎还没开口,连翘抢先一步干笑几声道:“哪里是什么结伴,不过是碰巧罢了!” 姜劭眼神戏谑:“是吗?既然是临时结伴,连家妹妹要不要过来同我一起?” 连翘一直觉得他的目光看人很不舒服,她摆摆手:“不必了,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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