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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医官写下的这些字,仿佛让他辨认起来很吃力似的,两眼直直地盯着,半晌都没有移开。
苏月按捺住了心绪,很有耐性地询问他:“白令打算怎么办?我料你总不会说此事与你无关,又是苏意发了疯,将这件事栽赃在你身上吧!” 其实对于白溪石来说,玩弄梨园乐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很多女郎吃了亏也不会声张,他更不会落下把柄,让人来秋后算账。
可这次竟是如此倒霉,没有处理干净,原本已经是天大的纰漏,结果又逢辜苏月当上了梨园使,顿时变得雪上加霜了。
他开始思量,怎么才能从这麻烦里挣脱出来,当然首先不能惹恼了她们,怕她们闹个鱼死网破,便极力安抚她的情绪,和声道:“辜娘子,我对苏意是真心实意的……” 苏月没有给他说“但是”的机会,“既然是真心实意,男未婚女未嫁,这事并不难办。
白令,我们虽入了梨园,却不是贱籍,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
若是有人胆敢始乱终弃,那么朝廷的法度,自会替我们做主的。
” 白溪石赶忙敷衍:“娘子这是哪里话,我岂是那样的人!只不过如今被贬到了廪牺署,这时向官衙上书,恐怕不是好时机。
” 苏月一哂,“那何时才是白令认为的好时机?白令须得给我一个时限,我才好回去给苏意交代。
” 白溪石道:“我自己做下的事,绝不推诿,我也绝不会对苏意不闻不问,定是要明媒正娶她的。
但眼下还得再缓一缓,保住官职是首要的,否则娶了她,就得让她陪我一起吃苦,我于心不忍。
所以请娘子代为转告,让她再给我些时间……” 苏月不和他啰嗦,直言问:“多长时间?她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得。
” 白溪石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他的想法,“这个孩子,暂且不能留。
来的时机不对,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 苏月凉笑起来,“其实这些都好解决,白令不用烦恼。
我去同冯大人说,就说你们两情相悦,要结成连理,想必冯大人不会阻挠的。
至于你的官职,娶亲又不是什么罪过,难道冯大人还能为难你吗?退一万步,冯大人若当真同你过不去,要削你的职,我便去面见陛下,一定保下你。
如此后顾无忧了,白令还有什么难处?我这做阿姐的,定要让苏意名正言顺,毕竟她是我们姐妹中第一个出阁的,不能不开个好头,白令以为呢?” 这下子是把路堵死了,他还想推脱,人家有的是办法四两拨千斤。
原本只是一场偷欢,他从没想过要论及婚嫁,这回顶在了杠头上,着实令人苦恼。
要是照着世俗的算盘去打,眼前这女郎将来肯定是陛下的枕边人,娶了她的族妹,自己也算半个皇亲国戚。
然而之前积累下的龃龉太多,不管是自己还是苏意,恐怕都为她所厌恶,那这门亲戚将来还能走动吗?若不走动,他娶苏意干什么? 然而想要从困境中挣脱出来,显然很难。
她随身带着医官开据的病案,分明是有备而来,加上她和刘善质交好,今天是必要讨个说法的。
倘或不遂她的心意,一状告到陛下面前,对他必定更为不利…… 思量再三,实在搪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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