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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当真?”皇非剑眉略扬,侧了脸问道,“这么说来,倒是你让了我半招?” 姬沧随手执了酒壶,自行斟酒:“那也未必,真要胜你手中之剑,我最多只有九分把握。
” 一线清流溅冰盏,冷光四射。
皇非忽地伸手探向玉壶,笑道:“主人在场,怎好让客人亲自斟酒?” 姬沧弹指轻拂,如兰迸绽,指尖正对上他掌心劳宫穴,“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礼不可废!”皇非俊眸微抬,手到半途去势陡变,五指箕张,反扣他手腕。
姬沧坐腕下沉,向侧一让,双指自袖中倏地射出,仍旧点向皇非掌心:“礼数多了反而生分,不若我敬你一杯!” 皇非眸中笑意不减:“岂敢劳动王驾?”撮掌前迎,“砰”地击中玉壶。
凝壶悬空,一阵酒香四溢,壶中琼浆如煎似沸,在他掌力催动之下翻滚不休,化作阵阵水汽绕壶飘逸,壶身却骤结严冰,冷霜薄挂,寒气迫人。
两相僵持,雾气愈浓,寒意愈盛,终听“喀喇”一声脆响,冰玉激溅,飞落满桌,两人同时轻振衣袖,四目交撞,翩翩风度如旧,长眸敛笑依然。
姬沧意味深长地看住皇非:“自少冲山一战你我初次交手,这些年大大小小百八十战也有了,胜负往来,到如今仍是个平手,当初我的提议你仍不考虑吗?” 千军万马间交过手,月影繁花下饮过酒,多少年似敌似友的交情,明明暗暗的心思,皇非声色不动:“我乃楚人,你不会忘了吧?” 蓦地一声低笑,姬沧以手拂发,绯衣金袖半遮面,刹时间冶丽的姿态,便叫柔美多情的女子也要自愧不如。
缓缓抬头,舌尖微舐唇畔,低暗的声音便融了几分妖媚,“你可知道,每次你说这句话,总叫人生出颠灭了楚国的念头。
” 皇非纵声长笑:“我倒还真想看看,有我皇非在,天下谁人敢动楚国分毫?” 宣王狭魅的眸子细如冷刃,深处却似有幽幽火焰妖烈跳动,燃着焚噬万物狂灼的欲望,囚着躁动不安嗜血的兽,凛凛威威照映眼前男子傲然风华。
忽地他闭目深吸一口气,转眼笑道:“楚有皇非,真不枉我一番苦心,朝思暮想!” 皇非亦笑:“得蒙宣王垂青,非,不胜荣幸。
” 姬沧拂袖起身,长眸微垂:“卫垣摆了一阵空城计,自你到了穿云关,这出戏便已结了。
我在楚都候你,待你回师之后,咱们再好好算一算那《冶子秘录》的账。
” 夜幕四沉,金帷灯影徐徐轻拂,空荡荡只余了一缕暗香。
皇非把盏静坐,淡看一地碎玉冰晶在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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