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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辞冰雪为卿热(2/5)

手机一个劲地在桌上震，只得跟唐潇潇做了个&ldquo抱歉&rdquo的手势，拿起手机往餐厅外走去。

唐潇潇用叉子戳着芝士蛋糕，不知怎么的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擦了擦嘴，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她是不愿意做偷听这种事的，可聂卓扬恰好站在洗手间旁的连廊栅格屏风后，他的声音就断断续续传了过来：&ldquo那就先拜托你了，魏碧&hellip&hellip等我回去，对，我马上就回，放心&hellip&hellip&rdquo 魏碧？唐潇潇心一沉，抿了抿唇，低了头默默转回餐厅。

等聂卓扬打完电话回来，她不但已经把面前的甜点全部吃光，就连聂卓扬的那份也吃了。

&ldquo呵，胃口不错嘛！&rdquo聂卓扬扬起嘴角，眼底却隐着一丝沉重。

唐潇潇拿起酒杯：&ldquo来，干了吧。

MerryChristmas！&rdquo&ldquoMerryChristmas！&rdquo聂卓扬坐下来，和她碰了碰杯，一干而净，然后看着她，面露难色，&ldquo潇潇，我妈妈她&hellip&hellip&rdquo&ldquo是不是伯母又病了？&rdquo唐潇潇直接打断他，&ldquo那你还不赶快回去？&rdquo&ldquo对不起，潇潇。

&rdquo聂卓扬满是歉疚，&ldquo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天。

另外三个幸运乘客明天会去长城，要不你去跟他们汇合？&rdquo&ldquo好啊，虽然北京来过好几次了，可还没有爬过长城，尤其是雪后，景色一定很美。

&rdquo唐潇潇若无其事地笑笑。

聂卓扬默默地看了她片刻，站起来：&ldquo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rdquo&ldquo几点的航班？这么大的雪机场没关闭吗，还能飞？&rdquo唐潇潇有些担忧地问。

聂卓扬点点头：&ldquo能，十点半有趟航班，我加机组回去。

&rdquo进了房间，唐潇潇脱了外套，甩了靴子，就直接扑到床上，嘴里嚷道：&ldquo累死了困死了，睡觉！&rdquo聂卓扬伸手去拽她：&ldquo这才八点多就睡？澡也不洗啦？&rdquo唐潇潇把头埋在枕头里蹭了蹭，闷声闷气地说：&ldquo我昨晚夜班还没补够觉呢。

&rdquo聂卓扬抚额：&ldquo吃这么多，也不怕积食。

&rdquo却见唐潇潇动也不动了，于是弯下腰去看，&ldquo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rdquo冷不防唐潇潇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ldquo阿卓，你唱首儿歌给我听吧，唱了我就会睡了，好吗？&rdquo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他心中也是一软，随即却是一酸：&ldquo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我唱儿歌哄你睡觉？&rdquo嘴上这么说，却是真的声音低柔地唱了起来，一边唱，一遍还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ldquo满天都是小星星，闪闪放光明，好像微笑的眼睛，看着我和你&hellip&hellip&rdquo 那一年，他还不到五岁，刚从乡下奶奶家回到滨海，还是个有些土里土气的孩子。

而她不到四岁，他们躺在幼儿园午休室同一个铺盖上，她不肯好好睡，他警告她，再乱动老师就会扣小红旗！她却嘟着嘴，摇着脑袋说听不懂他的话，他只好唱歌哄她入睡。

那时他唱的就是这首在幼儿园刚学会的儿歌《数星星》。

他以为她不记得了，或许她还记得？大概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在他的垫子上尿了床。

唐潇潇眼睫低垂，呼吸平稳悠长，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似乎是睡着了。

聂卓扬把被子拉起来轻轻地给她盖好，熄了房间的大灯，又将床头灯调到最暗，然后就在那一点点昏黄的灯光下，坐在床头，凝视良久，缓缓低下头，却在嘴唇将要触到她额角的时候顿住。

终是怕惊扰到她，虚虚一吻，才不舍地站起身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随着门锁&ldquo嗒&rdquo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翻身坐起，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地走到窗口，拉开落地窗帘。

不知在窗口站了多久，直至手机铃声打破一室的静谧。

唐潇潇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海外来电。

&ldquo潇潇宝贝，MerryChristmas！&rdquo电话那头传来低柔悦耳的女声。

唐潇潇揉揉发酸的鼻子，轻哼一声，故作不满地道：&ldquo肖女士，对不起，我们中国人不过圣诞节的。

&rdquo&ldquo你小时候最喜欢圣诞节了，因为醒来会有礼物挂在床头的袜子里。

一眨眼，你都大了，也不稀罕那些小玩意了。

&rdquo肖婕叹了口气，流露出无奈和感伤。

唐潇潇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声音一软：&ldquo是啊，我长大了，爸爸和你都老了。

&rdquo&ldquo潇潇，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今年春节终于可以陪你们过了，而且，这次回家我就不走了。

老了，飞不动啦！&rdquo肖婕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期待。

&ldquo真的？太好了！&rdquo唐潇潇雀跃地原地转了两个圈，这个好消息终于驱散了心底的阴霾。

同一时刻，位于滨海大道南的&ldquo时光&rdquo酒吧人头涌动。

酒吧门口竖起了一棵高大的圣诞树，树枝上挂满了小礼品盒，点缀着彩灯，闪烁迷离。

这里以红酒和香槟出名，午夜的钟声敲响，一个男人举杯大声说道：&ldquo谁愿意和我共度今宵，我请她喝这里老板私藏的1996年的唐·培里侬粉红香槟！&rdquo他的面容俊逸清癯，即便在喧嚣的人群中，依然透着清冷孤寂。

围观的女人们顿时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然后便有个清脆的声音突出人群： &ldquo真的吗？&rdquo说话的女孩长发披肩，扬着一张素面朝天、清秀可人的小脸。

&ldquo是真的。

来吧，不管你是谁，今晚你就是我的公主！&rdquo男人嘴角染上笑意，伸手从高脚凳前拿过双拐。

&ldquo这太刺激了！&rdquo女孩笑嘻嘻地上前扶起他。

夜越深，两个相携的人影摇摇晃晃出了酒吧。

&ldquo你&hellip&hellip你家在哪儿啊？&rdquo女孩明显喝多了，有些口齿不清。

&ldquo我家不远，就在滨海大道上。

&rdquo男人也喝高了，撑着拐杖，脚步虚浮，&ldquo二十楼，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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