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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2/3)

眩晕与剧烈疼痛中，陆年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被什么重物覆盖住，然后他闻到熟悉的气味，是母亲！是她扑了过来，同时将岁岁与他掩护在怀里。

&ldquo砰&rdquo的一声巨响，失控的车子终于停在公路下方的田野里。

巨大的喧嚣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与暗黑。

陆年被母亲与岁岁压在身下，他闻到浓烈的汽油味，以及更加浓烈的血腥味&hellip&hellip 警车与救护车来得很快，五人中有四人不省人事，唯有陆年还清醒着，他躺在救护车里，恍惚地听着医生与警察的交谈。

&ldquo是货车司机酒驾。

&rdquo &ldquo小车司机与副驾两人当场死亡。

&rdquo &ldquo后座的女士重伤昏迷。

&rdquo &ldquo小女孩昏迷。

&rdquo &hellip&hellip 他觉得很吵，头很痛很沉，身体发冷，他终于不堪重负，昏了过去。

他再醒过来，是在医院里，被护士推醒的。

护士的声音轻轻的：&ldquo你赶紧去你妈妈那里，她&hellip&hellip时间不多了&hellip&hellip&rdquo 他先是怔怔的，没听明白护士的意思，等反应过来时，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陆年赶到母亲病房时，发现岁岁正趴在她身上哭，不是那种大声哭喊，而是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

陆母的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拽开，顺手用力一推，她被推倒在地。

他看也不看她，坐在母亲的身边，陆母脸色惨白，唇色没一丝血色，那是生机正被一丝丝抽走的人的面色。

陆年握紧她的手，心里漫过浓浓的恐慌，轻喊：&ldquo妈妈&hellip&hellip&rdquo 陆母却并不应他，从他手心抽出手，指着地上的岁岁，吃力地说：&ldquo陆年，你去把妹妹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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