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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地靠在座位上,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也许做个虚伪的大方女人,是太累的事情。
“我去给她买些吃的,她挑食,还营养不良,不然怎么会晕倒在马路上,幸好是晕倒在人多的地方,真让我不放心。
蒲苇,你也别生气,她是个孤儿,她比我们每个人都缺少关爱,你出生在温暖家庭,你不会懂她。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我公司派的装修队里做小油漆工人,你没有见过她吃苦的时候,我一直很疼爱她,这种疼爱,与男女之情无关,就是心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心疼她……”他凌乱地解释。
方卓昂开车,驶出停车场,拐弯,车涌进马路中。
“就只是心疼,没有爱情吗,你看她的眼神,温柔得可以融化寒冰,你极少那样看着我,卓昂,你眼里的我,是不是特强势干练,我宁愿自己也柔弱一点。
请你,把你对她的心疼和怜惜,也分一点点给我。
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小孩,我们今年就结婚,我给你生个孩子,生个小女孩儿,好不好。
”蒲苇说。
方卓昂猛地刹车,车停靠在路边,他望着满记甜品店说:“尽说些傻话。
你在车上等我,我去买甜品。
” 蒲苇皱眉说:“这里不能停车,等会儿交警要过来贴罚单的。
” “随便,这附近只有这家甜品店了。
”他说着直接下车,步行绕过绿化带,走进了店里。
这算是什么呢,她双手抱怀,以这种无声的抗议在抵触。
她不想继续在这辆车上坐下去了,沿路还会有很多吃的,他说不定会不停地下车去买苏绿爱吃的东西,而他根本都没有问问她想不想吃。
她不想这样沿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去关心另一个女孩。
他的潜意识里,真的关心过她的感受吗,她倦怠了,她下车,关上车门,拦了一辆的士。
她坐在的士后排座位上,给他发信息—— 卓昂,我先走了,不等你了,你好好照顾她,处理好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干干净净之后,我们再见。
她这样,是要给自己再留一些微薄的自尊,难道要她跳起来和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女孩抢男人吗,她就算是抢,也要优雅从容,不动声色地抢。
蒲苇打电话给自己的发小李品,约他去三里屯酒吧喝酒。
李品在电话里油腔滑调地说:“蒲小姐约我喝酒,那准是方公子惹你生气了,我就是你的备用轮胎,心情不爽随时call我,随叫随到,你说就我这么个绝代风华的男人,勾引了你二十几年,你怎么就不上钩呢!” “少给我贫,半小时后三里屯老地方见,迟到一分钟罚你一扎啤酒!”蒲苇没心情贫。
“不见不散!”李品喊着说。
“不见不等!”蒲苇挂了电话。
此时苏绿正问艾细细:“我昏迷的时候真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吗,我怎么没印象。
” “我来的时候,你都醒了,我哪知道你叫谁名字的,我只是这么说说,还不是想让你们俩旧情复燃嘛。
”艾细细说。
“噢,你煽风点火,哈哈。
” “我在帮你啊,方卓昂似乎变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你得好好抓紧了,不过我们苏绿的姿色呢,真是我见犹怜啊。
”艾细细食指在苏绿的下巴勾抹道。
“真希望就这样住在医院里,他就会每天来陪着我了。
”她双手撑在脑后,仰躺在病床上,悠然自得。
艾细细赶紧打住:“得了吧你,我可没工夫天天陪在这儿,还得上课呢,我可不像你这么舒坦,有医生开的证明,你这两天都不用上课了。
哎,你不知道,咱们班的班花都选出来了,我就觉着应该是你,结果你猜是谁?” “我不感兴趣,你不如说说班草是谁。
”苏绿打趣。
“我和你说正经的,咱们这个班一开学就引起媒体关注了,现在评出来的班花,可是出镜率很高的,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接拍平面广告了,真是羡慕,不明白张恩让凭什么当选,她没你好看,也没你有气质,肯定是有后台,你信不信。
如果非要说出她的一个美点,我觉得你们的眉眼倒是相似。
” “你难道没有听过所有的美都是有共同点的么?”苏绿自恋地笑。
方卓昂买好了外卖甜品回到了车上,发现蒲苇走了,想给她打电话,看到了她发来的信息,他没有回复,想想她静一静也好,等把苏绿从医院送回了学校,再和蒲苇好好谈谈。
他又兜转了一圈,一条街一条街沿着寻找苏绿爱吃的零食。
路过一家鲜花店,他停下车,给她买一束花,她喜欢铃兰。
他买了一束铃兰后,想想又折回花店,再买了一束玫瑰。
两束花,一齐放在车副驾驶位上。
他回到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她的笑声,他立在门口,看着她的笑脸,他觉得很充实,就好像是走了很远的路,遥远的长途跋涉,然后看见了想见到的风景,那种满足感。
他轻轻打开门,一手拎着一大堆吃的,一只手别在身后,两束花忽然闪现在她面前,她变得好容易感动,很情绪化,之前还正和艾细细说笑闹着,这一下子就鼻尖红红眼圈红红捂着脸哭了出来。
边哭还边笑说:“你干嘛呀,干嘛对我这么好,好得我都快受不了,你要我再晕倒一次吗,我快要幸福地死掉了!” “我得叫护士小姐,赶快为这为缺氧眩晕的小绿叶上呼吸机。
”他调笑着。
艾细细羡慕地说:“你们俩呀,一点也看不出来分开了一年,我一直看着你们在一起,那时候的你们也是这样的,吵吵,又哄哄,总是能和好如初。
好啦,我去楼下走走,你们好好叙叙旧。
” 艾细细是想把更多的独处时光留给他们。
苏绿望着方卓昂甜蜜地笑了,抱着两束花说:“我喜欢铃兰,不过每个女人都渴望收到红玫瑰,所以,老大你是最聪明的。
”她居然欢喜的从床上跳下来,拔掉了吊水的针管,走到病床的窗台前。
他吓得忙握住她的手,用棉棒压住她手背上扎过针孔的地方,温柔地责备:“还是这么莽莽撞撞,你把针管拔了,待会护士又要给你扎一针了,你不是最怕打针的吗?” 她将玻璃口杯里的水装满,把两束花一起插进去养着,偏过头望着他,眼里晶莹的光。
她说:“我长大了,不怕打针了,你离开我的时候,我疼得比这打针厉害多了,经历了生命中最疼的事,之后的小疼痛还算得了什么呢。
” 她拍拍手掌,饶是自豪地说:“这两束花一放,立刻就春意盎然,病房也不显得那么苍白了。
” 他站在一边,心疼地说不出来话。
这样子的心疼,到如此的地步,是不是,因为爱情。
他叫来护士,护士给她重新吊上葡萄糖输液,他还特意问护士需不需要忌口,护士看着一堆吃的,说:“这些都能吃,不过很少有见先生这样宠爱自己的女朋友。
” 她窝在被子里咯咯笑个不停,他掀开被子,说:“憋着笑会长出一脸皱纹的,挨了一针,还笑得出来呀,这也只有你做得到。
”他把她额头上的乱发往耳后抚弄。
“那个护士,称呼你先生,我以为她会称呼我太太的,却又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还咯吱咯吱笑。
“这就把你乐成这样子了。
”他不解,却乐于接受护士的误解。
“很显然,她是把我当成你背着妻子养的情人了,她认为你是有太太的先生,而我不会是你的太太,我是你的小情人。
”她头偏着歪倒在他怀里,满意地笑,要他喂甜品给她吃。
“你居然可以想象力这么丰富,我看起来,像那种背着妻子养小情人的花心男人吗?”他问她。
她认真了起来,问:“难道你不是吗,你现在不就是吗,我也宁愿你是。
” “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同时去爱两个女人。
”他坚决否定。
“可你正在爱着两个女人。
”她倔强地说。
“我没有。
”他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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