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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殷逐离在知道沈庭蛟连续吃了她一个多月的剩菜之后,她终于良心发现了——她决定多剩点儿菜,免得让沈庭蛟饿着。
沈庭蛟也懒得跟她讲道理,他像许多初为人父的男子一样毫无节操地迁就着他的妻子。
大凡重臣向他告状,他每每都叹息一声,然后回答八个字:“事已至此,随她去吧。
” 再后来,大家就都习惯了…… 十月下旬,暑气消退,殷逐离怀孕六个月,腹部高高隆起,行动不便,睡眠也越来越不好。
她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却总是惊疑这片刻浮华。
沈庭蛟亦觉出她情绪不定,着辰贵人搬到昭华殿里,无事时可以同她聊天解闷。
这一天夜里,殷逐离一直到后半夜方朦胧入梦。
突然那琉璃珠串成的帘子被撩起。
“逐离?醒来,醒来!”有人轻拍她的脸,那语声很轻很轻,可是殷逐离听过一次便不会相忘。
她骤然惊醒,叫了声师父,回应她的只有一室的沉默。
更漏不过四更,殷逐离一身冷汗,尔后觉出异常——往常这时候,宫女早应该进来了。
她虽有孕在身,反应却一如既往地灵敏,她掐了几颗琉璃珠,扬手打灭了室内的烛火。
宫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悄然翻身下了榻,黑暗中衣袂摩娑的声音隐约可辨。
仿佛十多年前那夜重现,她缩在妆台下,一群黑衣人闯进来,而她的记忆中,只剩下那个女人临别时最后一瞥。
她心中倏然一痛,冷汗攥了一手。
来人渐渐近了,殷逐离的优势是睡衣——那睡衣薄如蝉翼,行动时悄然无声,劣势是她手上没有任何兵器。
她不敢出声,这时候求救只会暴露自己的方位。
来人的脚步声极轻,殷逐离心中叫苦,她躲在榻旁,手缓缓摸索,只摸到——一个夜壶。
要说这个夜壶吧,它也是御用之物,纯金打造,算得上雕工精美的大师级作品,可是这夜半三更,面对来历不明的闯入者,她大着个肚子,手里只有一个夜壶…… 好在殷逐离也是个豁达之人,她当时就觉得沈庭蛟还是有点好处——夜壶就夜壶吧,聊胜于无。
来人渐渐走近,殷逐离挪到榻边最容易伏击他的方位,四周一片静寂,连呼吸都听不真切。
当一把刀横砍在榻上时,殷逐离右手扣住夜壶柄,估计着方向对着来人就是一记猛击。
她知道这下是拼命,所以下手没有留任何一点余地。
因为估不准来人身高,那方位微有差错。
好在夜壶够大,仍是直击对方右额。
对方闷哼一声,钢刀横来,殷逐离躲避不及,只得以手顺着那刀风来势捏了过去。
她五指紧握了那刀锋,右手夜壶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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