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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自己一直在哭,娘将鸡毛掸子摔在桌子上,气红了眼:“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所有人都喊你小怪物?为何要拿石头砸人,哪个孩子如你这般恶毒?!” “你莫再骂了。
”父亲将他抱起,朝里间走,道:“他们往日说的那些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还听见他们叫阿桑去死,他们心中便是那样想的……只怪我们,早早叫他瞧见人心之恶。
” 温别桑反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怕旁人之恶,我只怕无人可依。
” “爹娘去世之后,我便只能靠自己。
你说得对,我不会打架,若有人打我,我便吓得要死,我怕冷,怕热,怕死,怕无聊,怕没人要。
” “我想来云州,是因为我想带你来云州。
我想让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我想让你知道我爹娘的事情,我想把曾经没有你参与的人生,事无巨细的说给你听,希望以后我很难过时候,你知道我为何难过,开心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何开心……” 承昀只是看着他。
他凝望着温别桑不断启动的嘴唇,听着那如清泉一般清澈的嗓音,干干净净,毫不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欲望。
他逐渐明白。
温别桑那日在浴桶中对他说的那些话,并非是为了惹他生气,也并非是为了惩罚他,或者故意折磨他。
他便是那样想的。
是,他便是那样想的。
可他之所求,却并非只是为了索求。
就像一只想要跟人回家的小兽,贪婪而不知羞耻地讨要着所有能要来的东西,好确认自己真的可以跟对方回家。
因为这人刚刚打坏了他的腿,而且是那样的凶神恶煞。
他之索求,是为心安,是为试探,是为在乎。
他想知道,这人是否还如初遇那边凶狠,他若与他回去,是能得到一个新家,还是会脱一层皮。
而他却一直在误会。
因为心虚,因为无知,也因为胆怯。
继续沿着河边行走。
他心中似乎堆满了秋日的果实,沉甸甸的,既有丰收之喜,又有背篓之重。
他握着温别桑的手,不松也不紧,静静聆听。
感受着这份缓缓流淌的喜悦,也感受着这份让人惶恐却又谨慎的珍重。
那珍重坠入他的胸腔,将他心中填的一点缝隙也无。
他感觉自己的脚下似乎正在扎根,某一瞬间,与地底某种奔腾不息的血脉连接了起来。
他轻轻地呼吸,感觉气体涌入肺腑,滋润也生根在他的每一滴血液。
他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但却似乎在一瞬间让他连接了天地,恍惚之间,他似乎看了温别桑父母的影子,他们站在那里,对他微笑,轻轻将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里。
“承昀。
”温别桑的声音让他回神,他望着对方的脸,道:“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听我说这些。
”温别桑道:“你是不是不想照顾我,不想对我好,不想喜欢我了?” “没有人阻止我喜欢你。
”承昀道:“阿桑,我们过完年再回盛京吧。
” 不远处的十银当即投来视线。
温别桑道:“当真?” “当真。
”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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