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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了吗?” 也像是……他想起自己写的《煤炭吟》:愿意做被挖出来投入火炉的煤炭,能够照破夜色沉沉,能够温暖苍生。
但他又何尝不明白。
煤炭很快就会烧尽,就算亮过、暖过,寒冷的夜还会日复一日的降临。
可他到底曾在燃烧的时候,用这光与热,保护过一些人免于冻毙于风雪中。
这也就够了。
于谦的声音有种很安慰人心的力量。
以至于朱祁钰听住了,手里捧着燕窝盏,手上却忘记了舀起来喝。
于谦的语气也不似在朝上决断军务那般雷厉风行,而是甚为温和:“朝上事总是如此,像是一张永远也补不完的渔网。
臣等皆眼见:殿下这些日子夙夜不怠,实是辛苦了。
” 他自赐座上起身郑重行礼:“但臣请求殿下不辞辛苦,代政一日便为这大明天下持之以恒一日。
” 朱祁钰怔了怔,心底倏尔漫上来几分被人理解辛苦的感动和委屈:原来他每天把自己逼得很紧,很努力撑出一个能靠得住的代政亲王形象的辛苦——还是有人能明白的。
而且在绕着弯安慰于他。
知他辛,但实盼望他,请求他心意如初。
为这天下众生,苦者甚多。
兴安在外轻声叩门,是光禄寺的菜肴送到了。
‘笃笃’声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好。
” * 待布膳的宦官将碗碟一一摆开,朱祁钰都有些惊讶于云泥之别。
看,这果然是能干好的嘛。
这才是端上去不会被外夷笑话的水平。
朱祁钰笑道:“那中午于尚书也要多用些——下晌还有六部和内阁议事呢。
” 这是朱祁钰少有的,主动地提起接下来的政事安排。
** “啊,所以说要做好一件事,真的太难了。
” 在这一日午膳,不光朱祁钰与于谦,姜离和高朝溪恰也在说光禄寺的后续事。
想想就头疼到放弃——因姜离也很清楚:“这次整治光禄寺,也不过只是一时治标罢了。
” 就像是一次疯狂的打药除草,现在是野草暂时被毒药杀的看似无了。
但只要肥沃的土壤在这里(光禄寺职责不变就永远是肥差),野草就总会嗖嗖长。
姜离真心把她的用户名兼座右铭跟高朝溪分享:任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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