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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忽然道:“身份证带在身上吗?” “在。
” “给我。
” 叶小船一个人漂泊了五个年头,吃过无数与钱相关的亏,十六岁之前力气太小,赚来的血汗钱被偷被抢,抢不过,追不回,还得挨揍。
所以叶小船像大多数穷人一样,对钱、银行卡、身份证看得特别紧,从来都是贴身放,谁也不给。
可刚才,单桥找他要身份证,他是想都没有想就给了。
走在回卧铺车厢的路上,才明白单桥是打算用他的身份证给他补票。
不管是补票还是别的,他都相信单桥。
这种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的感觉太陌生,太久违,又太美好。
叶小船回到床上,一丝一丝地品着这种滋味,觉得比喝过的所有奶茶加起来还甜。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一味甜熏晕了脑子,他蜷缩在床上,竟是渐渐有了睡意。
难熬的长夜终于过去,天亮之时,火车经过一个大站,乘客下了很大一波。
单桥走去乘务室,问是否有空出来的座位。
乘务员一查,笑道:“你运气好,才空出来一个硬卧,还有三个硬座。
补卧还是座?” 旅程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单桥拿出钱包,“硬卧。
” 叶小船醒过来时,车厢广播已经在放音乐了。
他立马跳起来,暗骂自己睡得太沉,穿上鞋就想去找单桥,经过洗漱池才想起自己没洗脸,也没漱口。
不想被单桥觉得不爱干净,他只得跑回去拿牙刷牙膏香皂,心急火燎将自己收拾好,赶到硬座车厢时,却哪里都找不到单桥了。
“哥?”有一瞬,叶小船浑身发冷,心脏和从心脏泵出来的血都像是被冻住了。
单桥消失了,他找了五年的哥哥又离他而去。
相逢是假的,共享的一盒奶茶也是假的。
叶小船急急向卧铺跑去,最害怕的是在床铺底下找不到单桥的行李包。
“哎呀,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见叶小船冲进来就跪在床边,对面铺的大姐吓了一跳。
叶小船将床下的行李包拿出来,紧而又紧地抱在怀里。
眼泪啪一声砸在手背上,恐惧却因这一声慢慢褪去。
我他妈蠢蛋! 他在心里骂自己。
哥一定是补到票了,在哪个车厢休息。
强烈的恐惧就像盛夏的飓风,消失之后会留下一片狼藉。
叶小船坐在床上,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彻底平复下来。
放着早餐的推车过来了,叶小船买了一份。
这是他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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