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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宜嫁娶,祭祀,酬神,求子。
诸事皆宜,上上大吉。
沈葭与沈茹俱是一身大红喜服,蒙着销金盖头,在侍女的搀扶下拜别父亲。
盖头下,姐妹两个同样泪如雨下,哭得稀里哗啦,前来观礼的宾客们不禁感叹,新娘子出阁时哭嫁是习俗,但也没见过哭得这么惨的,尤其是那沈二小姐,简直是扯着喉咙在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殡。
沈如海只能尴尬地将她扶起来,道:“别哭了,日后想回来,还是能回来的。
” 他以为沈葭哭是舍不得娘家,却不知道沈葭是为了自己不能嫁给心仪的陈公子而哭,她不仅不能嫁,还要眼睁睁看着沈茹嫁给他,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也莫过于此。
沈葭悲从中来,哇哇大哭。
门外一声铳响,喜娘大喊:“吉时到,新娘子出门喽!” 吹拉弹唱声起,爆竹声声,烟尘弥漫,两位新郎官各自骑在高头大马上,头戴乌纱,胸缠红花,怀钰唇红齿白,陈适清俊儒雅,二人都是一样的紧张,忍不住握紧手中缰绳,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两个新娘子抬腿,迈过门槛,随后分头走向各自的夫婿,走向她们从此截然不同的人生。
扶风王府。
王府内处处张灯结彩,忙得人仰马翻,自从上任扶风王大婚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王府夏总管负责居中调度,一天下来,连停下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一个迎宾的小厮脚打后脑勺地跑来,惊慌失措地喊:“夏总管,那个……贵人,有贵人来了……” 夏总管正忙着察看挂的灯笼正不正,哪有空管什么贵人不贵人,况且亲王大婚,今日来的宾客哪个不贵? 夏总管不耐烦地扭头,然后一个腿软跪了下去。
“皇……皇……” “叫黄先生即可。
” 延和帝笑吟吟道,他今日穿着一身元青宽袖直裰,腰系玉带,头戴程子巾,瞧着就是个家境富裕的文士。
高顺跟随在后,也是一身简朴打扮。
夏总管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擦擦脑门上的汗,问:“皇……黄爷怎么来了?” 延和帝察看着府中的装潢,随口道:“钰儿大婚,我过来看看,不必惊动其他人,等新人拜完堂后,带过来让我见见就行了。
” 夏总管一听这怎么行,至少得吃了席再走罢,但转念一想,皇上今日微服出巡,本就是想掩人耳目,不引起别人注意,免得到时言官又说三道四。
夏总管恭敬地道:“是,吉时还未到,要不爷先进去坐坐?小的派人看茶。
” 延和帝摆手笑道:“忙你的去罢,这儿我比你更熟,不用招呼了。
” 说罢便领着高顺四处遛达去了。
黄昏时分,前去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怀钰翻身下了马,将沈葭从花轿里打横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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