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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耳廓泛红,轻咳一声。
“只是,赵嬷嬷年岁大了,我的事情她若知道了少不得多想,不若就先不告诉她好了。
” “听姑娘的。
”卞嬷嬷叫了赵嬷嬷进来。
赵嬷嬷问了她络子的样式,又瞧着那颜色。
一面嫌弃颜色太沉小姑娘戴着不够鲜亮,一边教她。
夜色渐沉,已至亥时。
丫鬟嬷子们用了果子,又分了菖蒲酒,具困乏神倦,几个小丫鬟就势睡在外厅的榻子上睡着。
李青溦打错了一节络子,正拆开重做。
侧头看见赵嬷嬷也正倚着靠背打盹儿,便吩咐了卞嬷嬷将人带去侧厅一齐歇着,又叫小丫鬟们回屋睡。
卞嬷嬷瞧见她手里头还编那络子:“姑娘也早些歇了吧,不必熬这一时半刻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有的是机会呢。
” 李青溦应了一声,却并不怎么困 她们走后又饮了一杯凉酒,方又打了一个多时辰,细瞧着很满意才撂下了。
坐得久了腰酸背痛的,她起身活泛几下。
突瞧见黑漆花架上摆放的玉山清泉。
养的挺好的,叶子倒是繁茂,只是到了落花的时候了,花盆里密密地铺了一层的碎雪。
未想,直等到花都落完了也没还回去呢,也不知有没有时间再送回去。
她将手里头的琉璃香包放进荷包里,突摸着腰间荷包里一枚骨哨,一时微微怔忡了一下,透过半卷的竹篾帘子往外一眼。
外头亭阶寂寂,风动影移,灯窗外头传出“吱吱”的声音,似又虫鸣的声音。
李青溦思忖片刻,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待走过回廊,便看见小翠在廊道后的树影中来回地飞,倒是搅弄地外头树影斑驳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李青溦叫它一声,它落到她肩膀上。
她心里装着事情,倒是无暇多顾它。
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吩咐它:“我要出去一趟,你最好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不若等我回来叫你天天睡笼子!” 小翠探头探脑,吱了一声,远远地又飞进林子中了。
已至子时。
外头竹梆子敲过,李青溦行出院中,开了南侧一荒芜的小门,倚着门槛打量一眼。
外头虽无宵禁,到这个时辰到底是黑沉沉的。
她拿出那枚骨哨吹响几声,坐在门槛半晌,外头没什么动静,正有些失望,突听见几声沉稳的脚步声。
一道着月白团花直裰的身影从小巷尽头行了过来。
李青溦抬起头,撞进他浅色的瞳中,轻轻勾起了唇角。
陆珵远远地便看见她。
夜色浓浓,有冷风吹过。
她如云绿鬓绾成如意髻,露出一张光洁莹润的小脸,身上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用银线和珍珠勾着几株玉兰。
她脸色几分樱粉,支颐折腰坐在台阶上。
正是浓重夜色里漫过来的一汪淡月。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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