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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蓝色蝴蝶,停驻在她颤栗的指尖下,它展翼欲飞。
夏鸢蝶热泪盈眶地想去吻它。
只是她的气息还未吻上蝶翼,就被游烈忽然抱起。
在夏鸢蝶咬唇无声而紧扣着蓝色蝴蝶的颤栗里,游烈一路将她抱出去。
那是唯一一次,游烈没有为她的眼泪而心软。
恍惚的光影将蝴蝶送近,又推远。
蝶翼上像系着一条无形的线,那根线它时松时紧,于是拉扯着夏鸢蝶的心也若即若离,它将她折磨,破碎,又拼起。
夏鸢蝶像身在一片黎明前潮汐翻涌的海滩上。
她听见游烈的声音没入海浪拍打过礁石的激荡声,前一秒近在咫尺,下一刻又仿佛远在海平线的天际。
“夏鸢蝶,我既恨你,又怕你。
” “我恨你曾经那样轻视我对你的爱,你认定它比起我的人生坦途不值一提,所以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那该由我来决定……而你明知道我会做怎样的决定。
” 夏鸢蝶想张口,游烈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夏鸢蝶听见自己的泣声淹没进潮汐的翻涌里,断成泡沫般易碎的短音。
而游烈的声线低俯下来,像要将那只蓝色的蝴蝶迫入她呼吸:“但我想通了,没关系。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在今后一遍一遍告诉你——” “你问过,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 “我告诉你,是地狱。
这七年我没有离开过一日。
” “而无论遇到你以后,我的人生转向哪里,那都是我唯一想去的路。
” “十七岁那年是你让我选你。
” “我选了。
这辈子就没再后悔过。
” “……” 游烈一字一句,仿佛是要钉进她最深的心底和骨髓里。
在夏鸢蝶难抑的眼泪里,他低头,深深地吻住她:“我爱你——” 夏鸢蝶终于将那只蝴蝶抱入怀里。
游烈也是。
他终于听见女孩颤栗的声音带着难抑的哭泣:“我也爱你,游烈。
” “……” 墙前的行星投影再次轮转,无数颗深浅的星星将这里变成一片浩瀚无垠的宇宙星河,一切周而复始。
周四。
夏鸢蝶睡得昏昏沉沉,直到半下午才醒。
卧室里的遮光帘拉着,眼睛适应了会儿,也只隐约能分辨出一些房内物件的阴影轮廓。
夏鸢蝶下意识向枕头旁摸手机。
在大脑将“手机应该关了机扔在包里”这个意识传回来的同一秒,夏鸢蝶摸到了她凉冰冰的手机壳。
夏鸢蝶怔了下。
但也不难猜。
毕竟是在游烈家里,排除手机自己长腿跑进来还乖巧地停在她枕边的可能,就只能游烈知道她的习惯,将它送进来的。
这个习惯夏鸢蝶是在大学里养成的。
而游烈显然只用了几个早上就发现了—— 在和她有关的事情方面,某位大少爷总是细心得可怕。
夏鸢蝶想着,将手机开机。
夏鸢蝶没有躺着看手机的习惯,下意识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只是刚一动,她就登时仿佛回到了某次陪同活动里随客户悍爬高山,上山下山累计十几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起来那种仿佛四肢都被车轮子碾过三百遍的酸痛感。
或者是被连夜军训,连续掐秒表疯狂体测了五个单人800米的水平。
黑暗里,狐狸通红着脸慢慢低头看去。
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睡裙。
游烈带她洗澡给她穿睡裙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基本丧失意识了。
…好丢狐狸。
夏鸢蝶刚想着,忽地一惊,慌忙在黑暗中用右手摸向自己左手腕。
感觉到腕表还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手腕上,夏鸢蝶紧绷的肩背松下,几乎是长出了口气。
她这才拿起手机。
开机动画已经结束,消息蜂拥而入。
其中积攒最多的,还是来自前老板的丁问的信息。
那些长篇大论,夏鸢蝶不看也已经觉着心比眼睛都疲惫,就淡淡掠过,直到最新的一条上。
丁问约她这周出来喝一次咖啡。
显然还是想挽回劳模员工的。
但夏鸢蝶已经不想再回到东石了,于是她只回过去一条信息:“丁总,咖啡就不必了,我今天下午会去公司送纸质离职申请,请您签字。
有什么话,届时我们在公司里聊吧。
” 对方没有回复。
夏鸢蝶也没有在意,退出信息框,又将余下的那些关心和试探,一条条按照交情长短决定信息长短地回复过去。
直到夏鸢蝶回到一条头像陌生、昵称也陌生的新消息。
点进去,对方甚至是今早才成为她的好友。
她在梦里的时候。
显然只能是游烈。
消息简简单单的,只有一条。
【Y】:不打扰你睡懒觉,醒来给我发信息。
夏鸢蝶:“?” 说的好像、她是因为自己偷懒才睡到中午一样。
尽管狐狸心头微恼,但还是没忍住,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顺着他头像就戳了进去。
昵称没备注过,原始昵称就只有【Y】。
游烈的you拼音开头? 那为什么不是YL? 跳过这个难以解答的疑惑,夏鸢蝶又点开放大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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