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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眼神便只剩下了狂热。
裴焕君长叩首,喃喃道:“让殿下受惊了。
” 他抬起头,复又自语道:“贼人……怎么就直奔这里了?” 迷离的狂热很快就从他的眼神中被剥离殆尽,他极度冷静地站起身,收卷好画轴后,朝门外走去。
“去,将府中各处把守好,不许人再出入。
” —— 医馆。
姜锦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惜裴临听来,是什么意味就不得而知了。
没必要继续的……错误。
不过,姜锦轻声讲话,倒也没有任何的情绪上的原因,单纯是声音大了,扯着伤口痛。
说话的功夫,她又抽冷子嘶了一声。
这金疮药管用是管用,就是真疼,呼吸都疼。
姜锦舔着后槽牙,挑起一边眉梢,斜乜了裴临一眼。
真是时运不济……也不知,是遇到他就倒霉,还是倒霉才遇上他。
而裴临轻垂眼睫,对于自己心绪骤然的波动亦是有些意外。
其实比起姜锦那夜雨中决裂时说的狠话,今日这轻飘飘的两句算什么呢? 不过,若让他来选,他宁可听她细数往日寒心,听她高声斥骂。
也不想听她草率的、简单的,把过去归结为错误,把今生归结为执念。
“姜锦。
”裴临侧过了身,却不是朝着屋内,而是抱臂看向邈远的天际。
他唤过她的名字,才道:“你在生气吗?” 他喊她,姜锦也没什么反应,只垂着眼帘,指间绕着多出来的那一截细纱布玩儿。
她鼻尖微耸,嗅着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淡淡道:“没有。
” 绷断的弦、擂破的鼓,再多的力气投下去,也不会再发出什么声响了。
“未完成的事情,就一定是错误吗?”裴临压抑着语调问,随即又斩钉截铁道:“我不同意。
” 他似乎一定要和她在这件事情上争个对错出来,可惜姜锦本就不是什么温柔似水的好性子,无奈之余,也被他的话顶出了火来。
她当时怎么会觉得,这人发生了改变,以至于和上辈子那位大相径庭的? 分明是一样的倔强倨傲,一样的讨厌。
姜锦捂着半边胳膊,眉头紧皱,呛声道:“世上的事情,还都由得你点头才对了?” 裴临仍旧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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