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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昏迷中被拖到诏狱时正值半夜,醒来后与邵远谈话间已是翌日晌午,可诏狱却因深藏地底与夜历并无区别,人在这都不知今夕何夕。
微弱的灯火摇曳,有着黑衣的身影步伐匆匆赶来,锁链轻撞声晃荡,狱卒凑到男人身边耳语几句。
男人眉头微挑,下意识看向不远处自他说完那两句之后便抿唇不语的谢知鸢。
少女无知无觉,被吊着的双手无力垂落,纤细的指尖泛白,她自顾自垂着眉眼,恍若对自己将来的命运丝毫不关心。
“圣上醒了,”邵远清浅的眸辩不出什么情绪,在少女骤然看向她时,缓声道,“圣上如今震怒,原本想下诏将谢小姐处死,可未曾想——” 他话还没说完,原处蓦然传来一阵杂响, “走!麻利点,这可是弑君的罪妇,怎还有你们这般怜香惜玉的?!” 谢知鸢头皮发麻,心口一滞,她愣愣抬首,就见几个狱卒拖着一道纤瘦的身影从栅栏前经过。
被他们拖着的女人着了件深衣,可即便如此,腰臀下的血却多的透过深色的布料缓缓落至地上。
那双曳地的绣鞋沾满血污,被拖着走时,无力地在斑驳的地上留下新鲜的血痕。
在周遭连绵的哀嚎声中,女人就像块破布一样被拖着,没两下就消失在几人面前。
谢知鸢一瞬间脑袋空白,茫然无措与窒息感瞬间冲向胸口,反应过来时,女孩沙哑撕裂点嗓音响起,“娘——” 怎么会这样,明明先前邵远才同她说只抓了她一个,怎么会这样? “我娘怎么在这里,”她抬眼,眸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坠落,“他们把我娘怎么了?!” 手腕上的绳索不住被她拽着,她好似使了全身的力气,一面哭一面要不管不顾挣脱去救娘亲。
邵远眼皮子稍抬,无波地看着女孩脸急得眼睛通红,甚至踮着脚要去咬头上的绳索,原本莹白的手腕被她勒出道道血痕。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渗着血的脸庞转向他,哀求的目光一道望过来, “邵大人,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能不能救救我娘,我什么都与你说。
” 邵远眼眸微阖,他没什么骗小姑娘的嗜好,是以擦着指骨道,“谢小姐,令堂今日于德清殿前告了御状,将毒害圣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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