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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豫若月都在唤你呢,要不要探出头去看看?” 陆平轩拗不过她娘亲,小脸浮上无奈,起身到了她的身边。
他今年个头猛蹿,原先站起来时脸恰好能对着窗牖,如今却是要稍俯下身子,才不至于让对面的两个胖乎乎的萝卜看不见。
“平轩!”那边像在放炮的声音一听便是谢若豫,甚至因为喊得太响,对面马车里头传来几声苛责。
谢若豫哎呦了一下,似是被娘亲打了屁股,但他下一瞬还是乐颠颠地挤着豆豆眼道,“我听闻后山那边有处瀑布,待会一道去玩水呀!” 边上的谢若月先前被他挤出去了,此刻不服输地挤了回来,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也跟着嚷嚷,“你居然敢去玩水,小心娘亲打你。
” 谢若豫眉毛一撇,豆大的眼往下垂,“娘哄爹都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管我?” 谢知鸢听到这已笑得不行,她自窗前的软垫上歪了身子,恰好被时刻注意着她的男人扶了扶。
陆平轩余光里瞥到了娘亲的动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的表兄同表姐从小便被霏姑姑同谢舅舅宠着,如今养成了不谙世事的模样,本性纯良得不行,倒是让人担忧是否会被人骗。
还未等他应答,对面的小豆丁已被揪着耳朵一边一只被扯回了马车里,“瞧瞧你们,净知道带坏表弟,看我回去不打烂你们的皮——” 说话间一张明媚英气的脸露了出来,冲他笑了笑,“阿轩可别听你那表哥的话,他是个拎不清的,净招人嫌。
” 陆平轩侧眸扫了眼娘亲,见她只自顾自笑,才恭谨着一张小脸道,“表哥性情率真,霏姑姑言重了。
” 陆平轩原先都不知该如何称呼陆明霏。
无论是叫“姑母”抑或“舅母”好似都很合理,他小时候并未能常常见到“霏姑姑”,每逢年关才见上那么一面,到那时行至她跟前拜礼都支支吾吾犹豫着不知该唤她哪个, 他娘惯是有看沉稳小孩慌乱无比的嗜好,只在旁边笑着看热闹。
好在霏姑姑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摸着他的头爽朗道,“那便一年换一个称呼可好?” 这样混不吝的提议一出,在场的众人竟都没多大意外,反而越发乐呵。
陆平轩知晓当年谢舅舅要娶霏姑姑时陆府是百般阻挠,可谢府却十分乐意,便是他们二人成亲多年,外祖母同外祖父也十分纵着霏姑姑。
别的话暂且不提,反正到了丙辰年,该是喊她“姑姑”的。
谢知鸢捏着表哥的手坐在软垫上看着陆平轩站着交谈,他在外人面前的神态像极了他爹,她怕孩子什么都憋在心中,有时会故意逗他,让他露出罕见的窘迫神态。
这样才好嘛...... 几人交谈间万佛寺也到了。
谢知鸢同陆明霏打了个招呼,便拎着自家儿子下了马车。
近些年表哥得了空便要教她些武艺,既能防身又能锻炼身子,谢知鸢本不乐意,可见那些招式还算简单,男人又以她心心念念的菜品相诱,她只好不情不愿应承下来。
这一练就练了好多年。
如今的她也不再是下马车都要别人搀扶的较弱小姐了,甚至抱着陆平轩都还有余力。
谢知鸢才不管早熟小少年脸上的红意与心中的郁闷忸怩,把他放到地上后就转头看向了隔壁。
身姿高挑的女子掀了车帘,将车厢里头睡眼惺忪的青年拽了出来。
他一席白裳,身形颀长,面容清俊,只是眼底有明显的乌青,显然并未睡好,本想拽住手里的衣袖蹭着同娘子撒娇再睡一会,转眸看见谢知鸢,原本混沌的猫儿眼瞬间清醒。
“真不知羞,”谢知鸢冷冷一笑,“这么大了竟还要撒泼卖痴,阿豫阿月瞧了都要笑话你。
” 谢知礼站直了身子,看见从车帘后探出头的两只萝卜头,手抵住唇轻咳了一声,旋即是拔高了的声音,“你懂什么,夫妻间的情趣你家那冰坨子也学不来。
” 他容易吗他,明霏原本便是他强娶来的,生了娃以后还要争宠他容易吗? 好在自家娘子也吃这么一套,若不然谢府怕是早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谢知鸢还没反唇相讥呢,便察觉到身后车帘子一动,一道高挺的身影不紧不慢拢了衣袖,目光寂然地望了过去。
这正是谢知礼口中的“冰坨子”,巧的是今日郎舅二人皆着了月白衣裳,在日色下如初雪的冷晖般醒目。
谢知礼近日都在外头跑货,如今谢府算是盛京数得上号的皇商,可若想再进一步,却远远不够, 他为人圆滑通透,样貌比之大家公子还盛,加之有个在朝当官的妹妹同妹夫,连江南产绸第一人的五福龙王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可这般下来,他平日难免忙活了些,昨夜更是未睡好,脑袋混沌之下见到向来同自己贫嘴的妹妹,一些话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待见到那“冰坨子”不紧不慢望来的一眼,剩下的迷糊劲老早不翼而飞。
好在自家娘子打了圆场,直接揪着他的衣袖把他拽下了马车,嗔他丢人现眼, 谢知礼焉了吧唧垂脑袋跟在她身后,似是想到什么,转身朝要跳下来的两个小娃娃伸了胳膊。
“近日官署那可还好?”陆明霏才不管男人间的斗争,将谢知鸢扯到边上去问,“我听闻你近日研制出了玉芙膏,好些人上门来问呢。
” 这与玉芙膏配在不同人身上能生出不同的香,如此独一无二的东西,刚制出来一些便被众贵女哄抢,只是树大招风,她忧心有人要对阿鸢不利,虽说有三哥在外头顶着,但难免有看护不到位的地方。
谢知鸢无奈,“那本是用来凝神聚气的,药效比安神丸还好,可她们却只关心那香味——” 叹气,“我往后不再贸然动手了。
” 她说完话意一转,“那你呢?” 陆明霏一愣,如今时辰尚早,万佛寺底下游人稀少,暖融融的太阳从远山升起,将姑娘家的墨发染上金光。
她唇角弯弯,“什么我——” “你上回不是才同我抱怨我哥他老是出门在外不顾家吗?”谢知鸢凑近了些,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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