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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
沈青梧整个人走得非常摇晃宛如醉鬼,更让他担心。
可她都这样了,行走仍是很快,让张行简没抓住她。
张行简看着她直奔的方向,眸子一讶,微怒:“沈青梧,你往哪里去?你看清楚了没有……” 她直奔的地方,是一幢三层小楼,楼中灯火已经徐徐点亮,楼外却低调的没有挂任何旗杆旗幡。
楼上木匾着正儿八经写着“春风一度”几个字,生意却寥寥。
沈青梧的直入,让楼前的两个龟公都怔忡了一下。
然后紧接着,他们看到一个面白文秀的郎君走了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
张行简蹙着眉,站在楼前,朝里面的灯火通明瞥了一眼。
两个龟公打量着他:此楼是小倌馆,孝敬于一些贵族娘子。
寻常时候,大多女子碍于闺训与礼数,从不来他们这种地方,路过也要嗤之以鼻,走得飞快。
今夜,一名脏兮兮的女子昂首进去,已经很稀奇。
更稀奇的是,这位清隽无比的郎君,也出现在他们楼门口。
这位郎君目染轻愁,沈腰潘鬓,洁净秀颀的气质更是好得楼中头牌也比不过。
这样的郎君,看着不像是好男色,莫非是家道中落,自荐枕席? 看他衣着粗陋简单,与气质不符,家道中落的猜测不无道理。
两个龟公暗暗点头,心中已经飞快琢磨着如何说服这郎君留在他们楼中当头牌。
他们还未开口,张行简就抬步向楼中走去。
张行简进入楼中,抬眼观望四方,寻找沈青梧踪迹。
一声咳嗽声响起。
张行简回头,非常自然地拱手向老鸨行礼,温和十分:“先前进楼的那位娘子何在?我与她是一道的。
” 老鸨眼亮。
她还没开口,一个扭扭捏捏的牛郎便奔来,在她耳边嘀咕:“嬷嬷,我能不能去伺候那个娘子啊?” 这牛郎看着年纪很小,面敷薄粉,有些警惕地看眼张行简,生怕张行简抢走了他的位置。
他和老鸨哀求:“楼里都没什么生意,平时来的女子不是老,就是丑,再就是胖。
我都好久没见到美人了……” 老鸨:“我怎么没看出那娘子美?” 牛郎:“虽然衣着脏臭,脸上也尽是土,看着不起眼。
可是我经过多少女子,我自然一眼看出她那尘土下细腻的脸蛋……” 张行简咳嗽一声。
老鸨和牛郎不知道他咳什么,疑惑看他。
张行简无奈:“两位见谅,你们说的,应该是……家妻。
” 二人瞪大眼。
张行简正要说服他们,另一个牛郎兴冲冲地跑过来:“嬷嬷,嬷嬷!我问那娘子要不要人伺候,那娘子很高兴地说‘还有人伺候呢,来吧’。
嬷嬷,让我去伺候吧!” 先前的牛郎急了:“什么?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 两个对郎对视一眼,一起扭头往楼上跑去,异口同声:“谁抢到就算谁的。
” 老鸨:“……” 她怀疑的眼神放到张行简身上,张行简对她微微一笑,温声:“内人有些搞不清状况,在下去看看便好。
” 老鸨:“呃,你们若真是夫妻,夫妻矛盾,我们自然不好多管。
但是我们这里毕竟是风月场,我要他们回来也不好,你娘子那确实,可能,大概……天生丽质……” 张行简温和:“自然,不会坏了楼中规矩,让嬷嬷为难。
” -- 沈青梧迷迷糊糊进了这幢灯火通明的楼,没人拦她,只是一路上有人眼神怪异。
而沈青梧早就习惯旁人眼神的怪异,她压根不当会儿事。
她以为这是一家酒楼,在楼中找了一隔间推门进去,依然没人阻拦。
而是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问她:“娘子,可需要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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