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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心一横,流着泪唤他:“哥哥……” “栀栀醒了。
”桓羡眼中微喜,见她要起来,忙又扶着她躺下,“你身子不好,先别动。
” “栀栀好痛……”她眼中应声溢出泪水来,一如幼时摔倒时扑进他怀里的委屈,“哥哥,栀栀好痛……” 他心痛如裂,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轻柔地替她盖好方才滑下的被子。
薛稚偏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看他,哑声问,“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我流了好多血,好痛,孩子是不是就没有了……” 桓羡心底因她苏醒而生出的喜悦,霎时又被新涌上的苦涩击溃得一败涂地,往日不可一世的帝王竟有些不能面对她的追问,眼眶攀上涩意,微微撇开脸别开了视线。
薛稚心中冷笑,看着他的目光却黯淡无比。
“是哥哥要杀我们的孩子吗?”她挤出许多眼泪来,哽咽着问,“因为哥哥认定,是我害死了姨姨和妹妹,所以哥哥就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来报仇,对吗?” “那天哥哥替栀栀把脉,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栀栀……”他薄唇微动,想要辩解。
薛稚却已悲愤地问道:“可这个孩子,不也是哥哥的孩子吗?!哥哥为什么要杀了他?!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还是说,您怀疑他是谢郎的孩子,就要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拿掉……哥哥就这么恨我吗!” 她伏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衣襟,哭得泣不成声。
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了他,她心中实在畅快,可为什么,畅快过后,她也会觉得难过,大仇得报的喜悦也并无预想之中的强烈。
是她杀了一个还未及感知到这世界的生命……在她十七岁生辰的时候……她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桓羡无言以对,连安抚落在她背上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本以为他可以用一个孩子去拴住她,迫她温顺,迫她驯服,也想有和她在血缘上共同的维系,以为这样,她终归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接受他,忘记谢兰卿。
他没有想到,上天会和他开这样大的一个玩笑,他的孩子,在他还不知道他之存在的时候就被他以这种难堪的方式杀死,再也回不来了。
此后桓羡一连多日皆宿在了漱玉宫中,陪伴妹妹。
御医监派了女官来服侍,替她排尽恶露,调理身体。
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身子渐渐在恢复,原本苍白如霜雪的脸上也终于见了些红润,只人还是恹恹的,常常独自一人坐在窗下,望着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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