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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到空中,鲜血四溅。
“右腿!”她旋身攻下盘。
一名灰衣人的右腿齐膝而断,血染黄沙。
她翻身从敌人腋下滑过,“下腹!” 一名灰衣人腹部破开,肚肠流出一地。
热情渐渐缓和,蔡昭脑海中响起蔡平殊的话—— “与敌对战至化境时,你心中甚至会忘却生死,眼中只余一个又一个的破绽。
敌人不再是敌人,性命也不再是性命,他们只是被你锐利刀锋劈开的一个个破绽。
” 短鹰钩鼻子一看己方连死数人,知道不能再让手下散乱进攻送人头了,于是赶紧布置阵型,沉着进攻。
此时的蔡昭也已感觉不到自己在杀人,手亦不再发抖,心绪反倒冷静下来,一心对敌。
灰衣人群有人滚动的土石流,缓缓推进,仿佛能够淹没一切。
然而偏有一束炽烈光芒劈开暗沉的土石流,少女刀光游动之时,红霞明媚,光华潋滟。
两边一时斗的难以分解。
宗门弟子都眼睁睁看着,心神震慑—— 庄述看的目瞪口呆,他转头道:“阿卓,你是对的,多谢。
” 丁卓正看的入神,没听清反问:“你说什么。
” “你适才叫我别下场,免得被当死狗打,原来是对的,多谢啊。
”庄述道,“对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和她比武么,比好了吗,结局如何?” 丁卓:…… ——娘的,老子救了你,你却来伤害我。
樊兴家看的口干舌燥,缓缓退到雷秀明身旁:“雷师伯,我错了。
” 雷秀明:“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樊兴家:“当初师伯跟我说,蔡平殊女侠十几岁就在太初观的大比中打的群豪抬不起头来,师伯连夜疗伤都来不及——当时我还不信。
现在看来,师伯说的都是真话啊。
” 雷秀明:……臭小子! 戚凌波紧紧咬住嘴唇,不断在心中喊‘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然而她心中明明白白的知道,这就是很了不起! 戴风驰使劲憋气,“这群没用的东西,我下去会会蔡昭!”他刚挪动就被冒婆婆一把按住,卸下佩剑交给侍卫看管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忽传来一记叫声。
原来是那两名抢回千公子的灰衣人,他们发觉手中之人‘扭曲’起来。
不一会儿,千公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面孔。
一旁已有弟子认了出来,“咦,这不是崔胜么?” 灰衣人大怒,一指解开崔胜的穴道。
崔胜醒过来,没头没脑的叫了起来:“哎哟哎哟,我怎么在这里,谁打晕的我……” 假戚云柯与短鹰钩鼻子面面相觑,石壁地牢被森严看守,蔡昭放火抢人也就罢了,反正很快被发觉,但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以及怎样将人换掉的呢? 宋郁之脑海中回转起之前的一幕—— “第一个忙,我希望三师兄告诉我一条密道。
” “什么密道?” “通往石壁地牢的密道。
” “……” “第一回进石壁地牢我就发觉墙上那三四个铁架其中一个是假的,它后头应是一扇暗门。
暗门后头是什么呢,不是密室就是密道吧。
给地牢做密室实属画蛇添足,我猜是密道。
” “这与我有何干系。
” “因为这密道应是三师兄的外祖父所建。
地牢是六七十年前造的,可铁架上的三叶花刻痕是段氏父子的印记——段老爹可是三十年前才出道的。
” “……” “尹老宗主不止建造了水牢,还给石壁地牢打了一条密道罢。
通过这条密道,尹老宗主便能尽情的私下审问开阳长老了。
” “……” “尹老宗主这样重视血脉之人,不会相信其他人的,素莲夫人不靠谱,他应该只告诉了长女青莲夫人。
三师兄,令堂有没有与你提起过这条密道。
” 宋郁之记得茶水都冷了,自己才回答—— 当然有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一处不起眼的山石后头,但他从未去过,也不知那条密道通向哪里,没想到会在这么一种情形下吐露出来。
“宗主,怎么办?”短鹰钩鼻子有些急了。
假戚云柯亦惊乱不已,他们之后的计划全要靠千公子的易身大法,这人若是不见了,立刻前功尽弃。
“快去找人!”他发话,“把地牢里里外外搜一遍!” 蔡昭一直都知道垂天坞外有人在监视自己,但没几个人知道她会易容术。
于是子时之前她就易容离开了垂天坞,找了个身形与千公子差不多的弟子就敲晕带走。
当千公子看见蔡昭从铁架后的石壁暗门中跳出来时,吓的差点没抽风。
蔡昭让千公子把崔胜变成自己模样,起初千公子还推托自己功力耗尽,蔡昭冷冷道:“我不信你连变几个时辰的功力都没了。
这是你最后逃离那群人掌控的机会,过时不候。
” 千公子察言观色,知道女孩其实并不比那满脸毒疮的家伙好惹,于是立刻从善如流的将崔胜变成自己模样。
随后,蔡昭将崔胜点穴后放在石床上,自己带着千公子离去。
等到寅时之后,她在石壁地牢之外放一把火,自己却依旧从密道进入地牢,将崔胜带走,装出劫狱的模样。
“你懂易容术,骗骗寻常人也够了,明明可以带着姓千的偷偷溜走,为何非要弄的天下大乱呢?”昏黄的灯火下,宋郁之紧紧盯着蔡昭。
少女语气坚定:“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千面门的把戏,我要大家都知道易身大法是真的,我要这件事不能遮掩,无法隐瞒——这不能只靠常宁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的几句话,也不能只靠我两个丫鬟在外头喊两声。
” “我要证明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被人替换了,就得拿出够硬的证据来。
光说,是没有用的。
” 宋郁之:“你的证据是什么?” “曾大楼。
”少女答道。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师父重伤之后轻而易举将人换了。
可偏偏我坏了他们的事,师父只是轻伤,于是他们只能用乱魄针了——我爹也是。
” “乱魄针一旦出筒,浓烈的气味立刻会叫人发觉,什么样的人可以同时叫师父与我爹放松警惕,进而近身袭击得手呢。
” “只有曾大楼。
” “尤其是我爹,他除了我们自家人,连师父都不甚亲密,更别说其他宗门子弟了。
只有曾大楼,他们少年相识,且曾大楼的武功远低于爹爹——对于武功远不如自己的人,人往往不会那么戒备的。
” 宋郁之沉默片刻:“易身大法只有人死了才能破解,若你料错了,错杀了大师兄呢?” “等找回爹爹之后,我给大师兄偿命。
”少女目光沉静。
宋郁之抬起头——假戚云柯等人果然慌乱其起来。
他们找不到千公子。
“抓住蔡昭!逼问千公子的下落!”假戚云柯咬牙切齿。
短鹰钩鼻子这下再不敢留手了,目光阴沉的向蔡昭而去。
宋郁之看了眼庞雄信。
庞雄信会意,领着一队侍卫走下场。
不一会儿,只听一阵叮叮当当,只听庞雄信大吼道:“你们这群龟孙子,什么东西,居然敢暗器伤人!北宸六派什么时候有这等规矩了!” 原来他领人冲入正要向蔡昭发暗器的人群中,左劈右砍一通搅和。
假戚云柯骂道:“你们阻拦我抓捕孽徒,意欲何为?!” 庞雄信哈哈大笑:“抓捕?我看是残害吧!先把人弄个半死,再慢慢审问吧。
” 李文训看着地上被打落的暗器,脸色也十分难看:“宗主,用这等下三滥的东西暗算自己宗门内的弟子,说出去不怕被人耻笑么!” 假戚云柯强自忍耐:“李师兄,你也瞧见了,千面门的那个弟子不知被这孽徒藏哪儿去了。
千面门的易身大法若是流入江湖,遗祸极大啊!若是蔡昭愿意老实说出那千面门弟子的去向,我又何必出此下策!李师兄,不如你劝劝她?” 蔡昭自然听见了这些话,一刀顺着对手的分水峨眉刺斜斜劈下,笑答道:“我不知道那千面门弟子的下落啊,我只是随随便便劫了个狱,谁知道劫了个假的,我还没问师父把真人藏去哪儿了呢。
莫不是要私藏起来,作别的用处?” 这话答的极妙,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假戚云柯七窍生烟也无济于事。
——宋郁之远远看着这人,暗暗思忖他究竟是谁,竟能将师父戚云柯扮的这么像。
“与其这样冒险,不如我们想法子暗中捉住那假宗主,好好审问便是。
”宋郁之听了女孩的计划,只觉得头皮发麻。
“三师兄真的觉得只要抓住了那冒牌货,就能问出师父和爹爹的下落?”蔡昭微笑中带着几分悲伤,“那冒牌货只是个棋子,一颗随时可能暴露的棋子。
怎么会让棋子知道要紧的秘密呢?” 宋郁之已有数年江湖经历,知道女孩所言不假,当下沉默不言。
蔡昭沉着:“他们费那么大力气活捉师父和爹爹,我相信不会轻易杀了他们的。
那么,什么时候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以杀掉了呢?就是冒牌货彻底顶替他们的时候——所以我一定要把事情闹大,闹的无可收拾,闹的冒牌货站不住。
” “然后呢?”宋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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