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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捧了豆饼,凑到它鼻息间,掌心里一阵温热微痒,她微微一笑,心头阴霾一扫而光,一手顺着它的锃亮毛发,很亲昵地把脸贴了上去: “你的家人呢?望云骓?” 可一想到,骏马是他所赠,骑术也是他命人所教,归菀心境又复杂起来,手底动作凝滞,她把脸轻轻挪开,摸了下长长的马睫,掉头走回了营帐。
晏清泽酣睡,打着轻微的鼻息,归菀蹑手蹑脚把周围收拾一番,忽觉天色暗的极快,听外头忽就狂风大作,隐约有马的嘶鸣,咣当一声,什么东西似乎被掀翻在地,外头兵丁急跑的脚步声起来了。
这是要下大雨的预兆。
风打着旋儿,刮进大帐,把归菀刚掌上的灯吹得歪歪扭扭,晏清泽被惊醒,忽的坐起,喊她一声: “陆姊姊,有敌军来偷袭吗?!” 归菀忙弯腰伸手挡了下烛火,摇头笑说:“不是,要落雨了!” “啊?阿兄还没回来?”晏清泽显然关心这个,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劈下,转瞬间,听得外头噼里啪啦乱响,密雨斜侵,豆大的雨点子就砸进了泥土。
晏清泽静心聆听片刻,眼睛一闪,忽对归菀亢奋说: “这雨一下,阿兄明天就能泄洪!高景玉完蛋了!” 幕天席地的暴雨,被风一卷,映着闪电,倒更像密匝匝的水墙,折着白炽炽的光,归菀不由捏了捏掌心,朝外看去,外头这个时候,勉强临到黄昏,此刻,一下变成暗夜了。
不知等多久,帐帘一打,终于走进来个湿漉漉的晏清源,归菀眼前一亮,忙奔上前来,脚下猛地一痛,只能生生收住步子,语调微急: “世子!” 仿佛全然忘记了昨日两人明明多有龃龉。
晏清源淋了个精透,不假手他人,自己卸了甲,没搭理归菀这一声,而是看向晏清泽: “七郎,怎么样?好些了吗?” 晏清泽见他平安回来,斜瞥眼归菀,自己倒不好意思留在这了,答了几句,坚持要走,晏清源看看他,本有话想说,碍于归菀在便不强求,命刘响把晏清泽送回去了。
剩他两人在,一时无话,晏清源里头衣袍紧贴身上,贲起的线条一览无余,归菀臊得只能别过脸,默默给他执起盏亲兵刚送进来的热茶,斟了一碗,垂着眼眸递给他。
晏清源饮了,轻轻透出口气,一脖子缠的都是风雨携裹来的残叶,他抹了一把,也不用热水,把手巾朝水盆里一丢,三五下脱去了中衣,开始擦拭起来。
归菀不好去看,十分尴尬地背对着他,把野花摆了插插了摆,倒腾数回,听动静小了,一转头,晏清源已经换上了身干净便服,朝榻上盘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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