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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留了没两天,王二狗嫌王雪整日里磨豆子做豆腐,一股味,便又走了。
二两银子能在几个村里的玩许多日子。
王家院子消停了好一段日子,等开了年,王二狗又回来要钱,原来是那二两银子输了个精光,还说欠人家镇上一辆,要是王雪不给钱,那他就卖田。
大历有法:男丁生来五亩水田,五亩旱田,女子哥儿皆五亩。
这田等人去了,还要收回来,不过留下一亩水田一亩旱田,祖辈积攒下来这就是祖田。
王二狗爷爷当年就卖的是祖田。
如今王家的田按道理是不能卖的,要是王二狗卖了,以后王二狗死了,后辈得交卖田的银子,不然后人罚服役。
这不是摆明了坑小田吗。
王阿叔实在是没办法,给了一两银子,还要被公婆骂。
这样的日子也习惯了,哪次不是这样?可自从王二狗赌的大了,赚了二两银子,彻底是玩不了小的了,当初几文十来文的瞧不上,老想着回本,想着之前赚的二两银子。
一来一去,花钱如流水,隔几天回来要钱,王阿叔攒的银子哪里够这样掏,说不给,王二狗便打人,王阿叔那段时间,胳膊、脸上都是伤,青青紫紫的好不利索。
这样到了四月初,倒春寒降温,小田感染风寒有些发热,王阿叔便煎药熬药给儿子喝,这下被回来的王二狗瞧见了,踢破了药罐,打了王阿叔。
老子问你要钱你说没有,没钱哪来的钱抓药? 王二狗爹娘瞧不下去,小田怎么说也是王家的血脉,难不成真要孙子病死不成?可王二狗在暴怒状态,王二狗爹娘不敢吱声说钱是他们掏出来的,拦也拦不住,只有王阿叔护着小田,挨了一顿打。
但小田风寒加上受了惊吓,一直没好利索在床上躺着。
王阿叔这段时间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去河边洗衣服遇上了顾书郎,说了那番话,王阿叔心里苦笑,银钱总是有给完的时候…… 昨个是清明,一大早王阿叔去烧了纸,回来撞见王二狗要出去,王阿叔躲着走,话都不敢多说,等王二狗走了后,家里婆母说:“二狗去十里村了说今个回来,晚上天黑了你瞧瞧,清明别让他走夜路,别偷懒,不然小心他回来揍你。
” 王阿叔只能答应上。
天一黑,王阿叔在村口外看了圈,说没瞧见人。
这种情况也是有,王二狗走时说当天回来,有时候玩的几天不沾家,王二狗爹娘便想着今个怕是也不回来了,睡前还念叨责怪王雪拴不住男人,整日里让二狗在外头混。
王雪木着一张脸,公婆说话没避着他不怕他听见,还故意说得大声,他早已习惯,烧了热水给儿子擦洗,看见儿子脸上还红肿高着一片,根本哭不出来,泪已经流干了。
要不是为了小田,他恨不得去死。
躺下没多久,王雪睡不着,一闭眼就是王二狗气冲冲踢门揍他,说今个回来怎么没人接他,让他走夜路。
王雪被打的害怕,穿了衣服提了盏油灯,他出门时没点油灯,怕费油。
田里地里凭着月色,摸黑能走,摔了也不碍事,要是接到了人,回来在点上,没接到更好。
公婆在屋里睡得实,是雷打都不醒的。
王雪沿着村口去十里村的路,黑漆漆的田埂上一人影,嘴里哼哼骂着人,王雪是死了都忘不了,这是喝醉了的王二狗声。
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就看那影子摔了滚了进水田。
王雪忙是跑过去,站在田埂上看着水田里王二狗扒拉,平日里高大的王二狗,这会喝的烂醉,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被水田呛得又是骂人又是咳嗽。
要是哪天夜里走路摔倒,如今这天气,就怕栽倒在水田里,那一晚上人可就没了…… 王雪伸出去的胳膊停在空中,脑子里瞬间想起顾书郎的话,要是王二狗没了,那不是没人打儿子,没人问他要钱,没人打他了? 王雪看着水田里王二狗,木愣愣站了几秒,反应过来似得,连忙提着油灯返回跑,他跑的快,还摔了一跤,裤子上衣服上都是泥。
等回到院子关了门,王雪才害怕了,越想越怕。
要是王二狗没死,要是王二狗看见他了,他跑的时候,王二狗是不是在后头叫他名字了?要是村里谁瞧见看见了。
王雪提心吊胆的将沾了泥的衣服脱了用水泡着,穿着单衣进了屋。
公婆屋里鼾声震天,并没有吵醒,王雪轻手轻脚推开里屋门,放了油灯,儿子小田迷迷糊糊睁开眼,问阿爹你去哪里了。
“刚去起夜,摔了跤。
” 小田挣扎要起来,王雪这会心里平静了,按着儿子躺回去,说:“阿爹没事,你继续睡,就是衣服脏了。
” 要是王二狗没死,那就打死他好了。
这一觉王雪睡得踏实,第二天早上又下着小雨,他夹衣还泡着,只能穿了身单衣,院子外头砰砰砰的有人敲门,王雪心脏也砰砰砰的响,开了门,张柱子家的大牛说:“你家王二狗死我家田里了。
” 之后就是公婆不信,去田埂认尸的。
王雪白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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