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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张,准备递给他:“你先擦擦汗……” 话还未完,时钟已经猛一弯身,直接把任司徒打横抱了起来。
久旱逢甘霖似的,他短暂却极其用力地啄了一下任司徒的嘴唇。
门外,伴郎团们纷纷拍手叫好,要不是时钟趁机溜进屋里,还不知道要被这群女人的关卡三、四、五折磨到什么时候。
被摆了一道伴娘团们还在咋呼:“新郎官你太过分了,不按规矩来,就等于强抢民女你知道么?” 时钟却只是挑眉一笑,抱牢怀中的任司徒,回首招呼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寻寻:“儿子,走!” 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却霸气地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寻寻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屁颠颠地跟上时钟的脚步,一行人就这样目送着新郎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了…… *** 风和日丽的天气,所有宾客都如约登上了停泊在港的游轮,牧师也早早地准备就绪,就等新人登船、起航了。
婚庆公司将行程安排的极其惬意,下午一点出海,三点宣誓,而今天婚礼过后,所有宾客将在游轮上玩两天一夜之后再回港。
游轮的顶层与甲板都被包下用作婚礼场地,宾客们有的忙着在甲板上就着碧蓝海波的背景拍照留念,有的忙着奔走于熟人的房间、忙碌地串着门,宴会厅里也早已布置一新,等着迎接一场热闹的afterparty。
当年的火灾过后,任司徒初到美国的很长一段时间精神十分脆弱,在盛嘉言的建议下,任司徒信了教,起码有了个精神依托。
一想到自己今天就要在牧师的见证下把自己托付给相伴一生的人,任司徒就算只是坐在新婚房里看着化妆师帮自己补妆,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可还是紧张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到太阳穴上落下了一枚浅淡的吻,任司徒蓦地抬眸透过化妆镜看向身后,才发现原本坐在远处沙发上的时钟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正俯下`身来亲吻她的额角。
他还取笑她:“你看你这副紧张的样子……” “很没出息是不是?”任司徒不好意思地笑笑,用力的拍了拍脸调整表情。
时钟却只是讳莫如深地一笑,凑到任司徒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说:“看得我很想把你扑倒。
”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这番话,时钟原本贴在她耳边的唇,真的渐渐地移向了她的唇,前段时间忙得都没有机会好好温存,新郎官用行动表示自己真的忍得颇为辛苦,而任司徒刚想开口提醒他“化妆师还在呢,注意点影响”,就有人在外头敲门,打断了新郎官的好事。
时钟利眸扫过去,显然不希望被人打搅。
敲门进来的,是伴郎团之一的小徐,小徐径直走向时钟,脸上是本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严肃:“蒋明德来了。
” 片刻前还柔柔地和自己太太温存的时钟,眉头已悄然蹙起:“他没有邀请函是怎么上来的?” 小徐摇头。
任司徒一听对方姓蒋,再一看时钟此刻的脸色,不由担忧地拽了拽时钟的袖子:“怎么了?” 时钟却只是对她宽慰地一笑:“没什么,我先出去一会儿。
” 任司徒也方便再说什么,只能嘱咐小徐:“放你那儿的戒指可千万别丢了。
” 小徐直到此时才不再绷着脸,展露出了笑容:“放心吧老板娘。
” 说完时钟和小徐就走了。
*** 时间很快指向了两点半,洁白的玫瑰迎着海风散着清香,宾客们已经纷纷开始入座,司仪也已准备就绪,甲板上处处欢声笑语。
有人推门进来,任司徒满怀期待地望向门边,看清来人后,不禁一怔。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盛嘉言。
盛嘉言来到她身边,见她低垂下去的颈子,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就像曾经那般亲昵,可他手伸到一半,忽地想起彼此如今的身份,只能僵硬地收回手,只是好好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怎么愁眉苦脸的?” 任司徒笑笑,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新郎官撇下我去应付一个难缠的客人了。
” “你是说蒋明德?” 对于他的一猜就中,任司徒不免一惊。
“我刚才在甲板上看见蒋明德了,不请自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盛嘉言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开始逗任司徒开心,“但你也别太担心,你还怕蒋明德抢婚不成?” 这招很有效,任司徒“噗嗤”一声笑了。
盛嘉言这才放心地折回到房门边,一边把房门彻底拉开,一边对任司徒说:“看看谁来了?” 任司徒有些兴致缺缺,半晌才慢吞吞地再度扭头看向房门边,随即愣了,门外站着的是面无表情之中透着几丝拘谨的司徒芳玉。
任司徒“嚯”地站了起来,“妈!” 寻寻闻言吓了一跳 司徒芳玉如今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这些年一直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如今该以什么立场出席女儿的婚礼,连司徒芳玉自己都吃不准。
“你今天……很漂亮。
”司徒芳玉声线紧绷地说着客套话,面对自己的女儿,就像面对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任司徒又何尝不是? 思来想去到最后,任司徒似乎也只能说一句:“谢谢你能来参加婚礼。
”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隔阂,能像现在这样如同陌生人一样客套地打招呼已经很好了,至于其他的,任司徒不多做奢求。
三点一到,游轮上响起汽笛声,婚礼开始。
或许只是因为幸福唾手可得了,才会莫名地担忧吧,当任司徒挽着盛嘉言的父亲走上了甲板时,无虞的阳光、平静的海面、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都在告诉任司徒,她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她的丈夫就站在神父身旁,一身白衣西裤,在海面折射出的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像一尊矢志不渝的神祗,微笑地等着她。
任司徒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向他。
却在这时,突然有快艇的声音从海面的远处传来,很快由远及近。
甲板上越是安静,快艇的声音就越是明显,仪式被短暂地打断,但又很快平息——应该是有宾客迟到了,坐快艇赶过来而已。
一切如常继续。
任司徒依旧挽着盛伯父,踏过一片洁白芬芳的地毯。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宣誓,从伴郎伴娘手中接过戒盒,彼此互换戒指——是的,所有人都以为会是这样的。
可就在任司徒准备给自己的丈夫戴上戒指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甲板。
宾客席上响起了窃窃私语,似乎没有人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人神色匆匆的、径直来向宣誓台。
他们停在了时钟面前,为首的那人冷言道:“时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 刚才的快艇运上来的,就是这帮不速之客?这话说得,倒像是和时钟挺熟的,即便语气是这么的冷硬…… 任司徒的手还僵在戒指上,为首的那人已再度开口:“你涉嫌的那宗行贿案有新进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 *** 婚礼戛然而止,一时之间甲板上乱了套,宾客们面面相觑着,显然还没明白过来这群不速之客的真正身份;身为伴郎团之首的小徐却早已白了脸,目光本能地投向了坐在观礼席最后一排的蒋明德—— 蒋明德正噙着笑,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自己的手下败将是如何死无葬身之地的。
时钟倒是硬气,面对这一切只平静的说了一句:“再重要的事也等我和我妻子行完礼再说。
” 说完便执起任司徒的手,为她戴上戒指,唯我独尊一般视这帮不速之客为无物。
任司徒却做不到他这么淡定,双眼直直地瞅着时钟,眼中一派焦虑。
时钟无异于解释过多,只是一笑,主动将自己的无名指穿进了任司徒拿在手中的男戒——仿佛完全没有被打搅,照旧行使权利,亲吻新娘。
他的吻落在任司徒冰凉的唇上,“没事的,等我。
”他说。
他的声音柔和但坚定,他的目光有着奇异的、安抚任司徒的力量——任司徒看进他的眼睛里,点了点头。
她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所以她安心地目送他离开,即便未来注定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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