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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岁的小卫医生因为出诊错过了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陈樨在电话里说江海树下厨随便糊弄了一顿,让他好好干活不要瞎操心。
尽管如此,他回来时还是给她带了外食——今天那位付了高昂出诊费,请他上门给家中五只布偶猫打疫苗的贵妇人就住在陈樨以前的家附近。
那一带卫嘉很熟,陈樨常去的一家糖水铺竟然还开着,他买了她喜欢的姜汁撞奶。
餐桌上留着今晚剩下的菜,卫嘉有些好奇她吃了什么,那里有品相不佳的番茄炒蛋,还有一盘煎藕饼。
藕饼的存在令卫嘉皱起了眉,他正想去找陈樨,忽然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江海树从尤清芬房里冲出来,手里捧着一条扑腾的金鱼,满屋子找装水的容器。
卫嘉给了江海树一个汤碗,鱼侥幸捡回小命。
江海树红着眼睛说:“我傍晚下去扔垃圾,在市场里的水族店给芬姨买了条‘红水泡’。
她整天不是躺床上就是坐着发呆,观赏鱼可以让她活动活动眼睛。
可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嘉哥,芬姨她是不是讨厌鱼类?” 江海树的沮丧如此强烈,他还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尤清芬已感受到他的善意,想不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他辛辛苦苦挑选的鱼缸造景全毁了。
卫嘉心里有数,多半这缸中金鱼让尤清芬联想到了困在残缺身体里的自己,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
“当心别被碎玻璃渣划伤。
”他若无其事地把打包盒放在桌上,问江海树,“绿豆糖水你喝不喝?” 江海树点头,又屁颠颠地给尤清芬端了一碗。
“我妈在你们房里打电话。
” 卫嘉推门进去,陈樨果然拿着手机站在窗前。
听她的语气,对方多半是宋女士。
宋明明五年前赴美进行抗癌治疗,熬过了几次强烈的药物反应期,病情大致稳定下来后就长居于墨尔本,那边除了有她一干亲朋好友,吴思程演出之余的时间也都会陪着她。
听陈樨说,去年底宋女士的病情又有过一次反复,由于手术及时暂无生命危险,她的生存期已超过了原本的预期,现在每日看看书,静坐冥想,依然活得十分顽强。
不知宋女士问起了什么,陈樨反复地强调自己好得很,媒体都是一通瞎写,还嘲笑她妈妈在“墨村”消息滞后。
她回头看了卫嘉一眼,没多久就挂了电话。
“酒醒了?去喝几口姜汁奶暖暖胃。
”卫嘉说。
陈樨轻哼一声:“昨晚说好陪我喝酒,结果让我一个人醉算什么?喜欢听胡说八道还是想占我便宜?” “你都赌咒要把骨灰撒我床头,做鬼也躺我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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