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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五星级的酒店,被子上难免还有浓郁的酒店气息,那种消毒水的味道让夏冬闻着脑仁儿发痛,他把被子搭在腰间,坚决不让被子接触到他脖子以上的位置,他看着右手的石膏出神儿。
上面他亲手画上去的小插图精致可爱,他看着这些的时候,眼里有着旁人从没有在他身上见到过的一种目光,那是一种近乎痴狂的热爱,他就像对待美妙的瑰宝一样,用左手细细的摩挲着这一幅幅图。
他怎么能不恨花豹,花豹用那个坚硬的铜指虎亲手断送了他的梦想,这是他曾经夜以继日的疯狂绘画的笔。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画画,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有爸爸的孩子,他喜欢拿着油蜡笔在家里的墙上画画,家里贴了墙纸,爸爸和潘婉就特地把一整面墙的墙纸撕下来,让他用自己手里的小画笔添上彩色。
爸爸还会让他骑在脖子上,把颜料涂在最高最高的墙上,夏冬还记得,他总会用着稚嫩的奶声奶气的声音跟爸爸说:“冬冬以后就要长好高好高!比爸爸还高!以后冬冬就托着爸爸,让爸爸也在最高的地方画画!” 现在那面墙还留着,可上面一家三口手牵着手的画面又是多么讽刺。
他从来没有上过绘画班,从一开始的简笔画,到后来的蜡笔画、素描、水粉画、插画。
潘婉就一直陪着他,鼓励他,说他是未来的神笔马良。
夏冬用一支小小的画笔,画出了内心的整个世界,在网游开始流行的那个时候,夏冬对绘画的热爱丝毫不减,网游他碰也不碰。
这是夏冬内心深处最热爱的东西,所以让他怎么不去恨花豹。
潘婉总是告诉他,人这一辈子很短,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这短暂的一生锦上添花,变得美好,所以心中不能有恨,也不能怀恨成长。
可是一个画家没有了画笔就相当于失去了灵魂,花豹就是抽取了他灵魂的人。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陆三七带着额一身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
夏冬回过神来,隐去眼中的情绪,说:“没什么,有点儿困。
” 陆三七俯身亲了一口夏冬的嘴唇,额间湿漉漉的发丝垂到夏冬的脸上,夏冬回吻他。
陆三七觉得夏冬这个吻是带着情绪的,用力到让他的嘴唇发疼,他默默承受着夏冬的脾气,再疼他也忍受着。
等夏冬亲够了,两人分开时,嘴唇上都已经冒了血丝。
陆三七觉得脸上有凉丝丝的水滴,他抬头,夏冬的眼圈是红的。
他皱着眉,眼中是满满的心疼,他用着温柔至极的声音问:“怎么了?嗯?告诉我。
” 有一种委屈是可以憋住不哭,但只要有人来安慰就可以泪如泉涌,夏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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