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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奥德赛(2/5)

? 我保证给你联系个名校。

” “我不要名校,”阿铮摇头说, “能出去就行,英国最好。

” “这个好说。

英国好说。

” 乔叔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 老江湖一般的熟练派头。

这许久我一直没有插嘴, 瞪眼睛诧异地看着阿铮,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想出国, 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 也一直没有见他准备。

此时此刻问得平平静静, 像已在心里考虑了很久, 他低头喝酒不显得激动, 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 酒气与汗水融合, 在人声鼎沸中寂静。

半夜从酒馆出来, 街上的夜风像凛冽的寒刺, 酒醒一哆嗦, 纸糊的灯笼在夜里轻摇。

城市的街巷有一种躁动的颓然。

冷风凛冽,市政交接。

巨型火车站迎风建造。

人来人往,穿梭在工地般的临时站。

鲜花悄悄出现在河畔的路灯下, 刨冰摊消失在街角。

耸入云的玻璃切割马路, 光滑的边缘清冷尖锐。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 人在短暂的片刻贴近北美小镇。

地产的广告画着彩虹, 比天空还高。

这一年,悄悄发生了很多事情。

各种我知道的事情, 和各种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那些看得见的, 不知道那些看不见的。

我知道新的商场开了, 不知道林姨的爆米花摊被取缔查抄了。

喧嚣在身侧蔓延, 让人失去立足之处。

急水露不出礁石, 站直比跌倒艰难。

没有几个人享受, 但所谓喧嚣, 就是每个人都以为其他人在享受。

我忽然明白阿铮为什么想离开, 就像明白雕塑为什么与飞鸟交谈。

街边的变化是潜入骨髓的威胁。

上班,下班,堵车,计算。

从此不能再唱歌。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阿铮微微笑笑:“如果我说 我是临时决定,你信吗?” 我想了想回答:“我信。

” “那么,我就是临时决定的。

” “一定要走吗?” “如果英雄在外面,我怎么能在家里。

” 我们坐在街边,一人捧一个煎饼。

热气腾腾挡住我们的表情。

对面是新建的玻璃高楼, 行人光鲜亮丽,步履匆匆。

高楼的墙壁映出我们的倒影, 汽车呼啸,将我们与影子隔离。

堵车的时候, 看不见自己。

这样的风景,阿铮不喜欢。

阿铮的出国和演唱会一起筹备, 他想借读书出去, 找个英国的乐队加入, 把喜欢的事情坚持下去。

乔叔笑着说不难不难, 每年有好多淘金的人找借口出去, 广东人、福建人和温州人, 在纽约华人餐馆八个人一间, 挤得像羊群,却意气风发。

乔叔说着那些海外的漂泊, 远方的不安有种迷人的气质。

这是这一年我知道的事情, 而我不知道的有很多很多。

阿铮的爸妈在闹离婚。

他没将这信息透露, 也许他自己也不曾知道。

他和他的妈妈关系紧张, 回家很少相互谈心, 像琴弦的旋钮调至最紧, 像浓云与闪电包围与挣脱。

林姨常催他好好学习, 报考研班,报英语班, 不许他玩,不许他弹琴。

阿铮故意与她作对, 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她越殷切地替他考虑前途, 他越执著地弹琴沉入自我。

阿铮不知道, 就在这一年,林姨再次失业, 她和陈叔二十几年的婚姻, 也几乎走到了路的尽头。

“你到底去不去老乔说的机关?” 陈叔不回家,林姨跑到他的小屋。

“不去。

你知道我不去。

” “你又喝酒了是不是?” 陈叔不言。

眼睛看向窗户。

林姨心急,声音也提高了: “做卫生如何是见不得人的活儿? 事到如今,谁还摆什么架子? 你这些年有没有拿回什么钱? 儿子就要毕业,前途未卜, 没有工作,房子也无下落。

房价又涨了,明年还得涨, 还怎么能让儿子结婚安家?” 陈叔眼神有点悲凉,却没说话, 转身从架子上又拿下一瓶酒。

林姨心里亦很悲凉。

她不愿对男人苦苦相逼, 也想做位贤妻良母, 可努力多年,终于没能做到。

他家的房子仍是租的, 再不买,就连一半都没法买。

半个世纪付出的辛苦生命, 眼看着就要两手空空。

“你再这么喝下去,咱们就离。

” 林姨狠狠心,下定决心。

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阿铮要到对岸去, 河水涂改着天空的颜色。

他的影子在岸边, 像一棵被雷电烧焦的树。

诗在远方,远方在召唤。

岸边是我们最后挣扎, 潮水呼啸将天空吞没。

我们在潮水里看到自己, 像哲人般叹息,机器人般行走。

岸边的泥土在水流中松垮, 风速湍急,双手伸出,抓不住野草。

我们出生的时候,众神已死, 草原盖满鲜花,交战已结束, 天空不再有金色战车, 叛逆的天使已变成魔鬼, 永世不得回到天堂。

一九九八年,我们开始读诗, 买打口CD和破损的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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