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坐在石桌旁雕刻一个玉件。
烟澜在不远处的湖亭中抚琴。
天步对凡世的琴曲不大有研究,因此没听出她抚的是什么曲,只觉调子忧伤,听着让人有些郁结。
近得连三身旁时,天步有些踌躇,她不大确定连三是想要立刻听她回禀有关成玉之事,还是不想。
犹豫了片刻,感觉也并不能揣摩透她家殿下此时的心思,就沉默着先去给他换了杯热茶。
新换上来的茶连三一直没碰过,只专注在手中的雕件上。
那是块顶部带了红沁的白玉,连三将它雕成了一对交颈之鹤,那红沁便自然而然成了鹤顶一点红,虽只雕了一半,鹤之灵性却已呼之欲出。
天步在一旁听候,直待烟澜抚过三支曲子,才听到连三开口问她:“她怎么样了?” 天步轻声:“郡主她是明白事理的郡主,听完奴婢的话,并没有为难奴婢,很听话地自己回去了。
” “好。
”连三淡淡,仍凝目在手中的玉件之上,仔细雕刻着右边那只鹤的鹤羽,像方才不过随意一问,其实并不在意天步都回答了他什么。
“但郡主看上去并不好。
”天步斟酌着道。
便见连三的动作顿了一顿,但只是极短暂一个瞬间,刻刀已再次工致地划过玉面,便又是洁白的一笔鹤羽。
天步低声:“她以为殿下您不喜欢她太黏着您,因此让我转告殿下,她并没有那么黏人,只是今日在街上碰巧遇到您,因此顺道过来一趟和您打个招呼。
” 湖亭中烟澜一曲毕,院中瞬间静极,红叶树下一时只能听见连宋手中的刻刀划过玉面的细碎声响。
天步继续道:“不过奴婢不认为那是真的。
”她垂眼道,“她来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像是急跑过,或许在追着殿下回府时不小心将手臂摔伤了,半袖都是血迹,她却没有发现,直待奴婢告诉她时,她才觉出疼似的,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她停了一停,“可当奴婢说殿下不能见她时,她看上去,却像是要哭了。
” 玉石啪地落在石桌上,碎成了四块。
天步猛地抬眼,便看到那锋利刻刀扎进了连宋的手心,大约扎得有些深,当刻刀被拔出来扔到一旁时,鲜血立刻从伤口处涌出,滴到石桌上,碎玉被染得殷红。
天步轻呼了一声,赶紧从怀中取出巾帕递上去,连三却并未接过,只是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掌心。
良久,他随意撕下一块衣袖,草草将伤处包裹起来,抬头向天步道:“再取一块玉石过来。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成玉一路踢着小石头回去。
她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但并不觉着饿,路过一个凉茶铺时,突然感到有点口渴,就买了杯凉茶。
今日凉茶铺生意好,几张桌子全坐满了人,她也没有什么讲究,捧着茶在街沿上坐了会儿。
她蹲坐在那儿一边喝着茶一边叹着气。
她简直对自己失望透顶。
在天步告诉她连三因烟澜之故而无法见她时,她终于明白了,她真的就是那样荒唐。
她在嫉妒着烟澜。
她今日之所以会难受,会不开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于她突然意识到,连宋待烟澜似乎比待她更好。
但这嫉妒其实很没有道理,因烟澜才是连三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他们自幼相识,感情更深一些也无可厚非,连三待烟澜更好,实乃天经地义。
虽然她叫连三作哥哥,但其实他并非真的是她哥哥。
若有一天他不再想让她做他的妹妹,她同他便什么都不是。
她其实从来就无法同烟澜相比。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心中竟瞬间有些发寒,因此喝完凉茶她又要了杯热茶,想暖一暖身。
喝完茶她踢着石头一路往回走,眼见得十花楼近在眼前,才想起手臂上的擦伤,又调转头向小李大夫的医馆走去。
她踢球时也常常这里擦伤那里擦伤,因此小李大夫并没有多问。
但小李大夫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断只胳膊缺条腿的,在他眼中都不算伤,故而给成玉包扎完伤口后,看她坐那儿发呆像是挺闲,还让她帮忙抄了两百个药方子。
成玉觉得小李真是没有人性,但她也很对不起小李,因为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抄着药方子,结果两百个药方子没有一个抄对。
太阳落山时小李来查验她帮忙的成果,打死她的心都有了,但注意到她的脸色,小李克制住了自己。
平静下来后,小李坐到了她身边,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点头嘟哝:“算是吧。
” 她同小李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她嫉妒连三的亲表妹这种事,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成体统,小李一定会觉得她神经病,因此她也没有同小李细谈的意思。
小李挺感慨:“哦,我们阿玉也到了拥有不能和我分享的心事的年纪了。
” 成玉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就比我大两岁。
” 小李大夫非常自信:“但是花酒却比你多喝了许多顿。
” 成玉不服气:“也不见得。
” 小李想了想:“你那种去青楼找花魁涮火锅,或者青楼的花魁去十花楼找你涮火锅,都并不能算作喝花酒。
” 说着将她领入了仁安堂的酒窖中,很仗义地提了两坛子好酒送她,并且豪气地指点她,说人长大了,是容易有心事,但没有什么心愁是喝两坛子烈酒还浇不灭的,如果有,小李又提了两坛酒给她,道:“那就喝四坛。
”想到成玉一向的酒量,感觉四坛也不是很把稳,干脆又再送了她两坛凑成了六坛,挺满意地道,送礼就是该送六六顺。
又告诉她今日朱槿去庄上收租了,明日才会回来,她今夜可以自由发挥。
因此当夜,成玉就自由发挥了,然后她就喝醉了。
成玉的毛病是,一醉得狠了,她就爱爬高。
上次小江东楼的醉清风她喝到第三坛,她爬上了楼外一棵百年老树的树顶,因方圆一百丈内就数那棵树最高。
这次小李送她的烈酒也是喝到第三坛,她爬上了十花楼第十层的正脊,因方圆一百丈内就数这座楼最高。
她晕晕乎乎地跷着脚坐在屋脊上,白日里的烦心事早已忘得差不离,只觉坐得这么高,差不多能俯视整个平安城,真是畅快。
同时小李送她的酒又这样好喝,小李真是好朋友。
她坐在屋顶上喝得酒坛子见了底,一时也没想到楼下还有三坛,瞧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有几个幼童提着灯笼玩着追影子,觉得很有趣,就扔了酒坛子自个儿在房顶上蹦蹦跳跳地追逐起自个儿的影子来。
她自幼蹴鞠,有绝佳的平衡力,因此虽瞧着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像要摔下去的样子,但每一步她总能稳住自己。
她自顾自玩耍了一会儿,目光掠过楼下鞠场时,却捕捉到鞠场旁那株参天古槐的树干后隐现了一片白色衣袂。
此时并非槐树的花期,那不该是古槐的衣袂。
她的目光定在了那处,一片浓云突然遮蔽了月色,那白色的衣袂也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待浓云移开、月光再现之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若没有喝醉,大约成玉会疑心自己眼花,但她今夜毕竟醉了。
喝醉的成玉完全没有怀疑自己的眼睛。
她站在屋檐边上想了一会儿,转了个身,将右腿对准了没有瓦当承接的虚空,右手放在左手手心里敲着拍子鼓励了一下自己:“一,二。
”“二”字出口时她闭上了眼睛,右脚一脚踩空,跌了出去。
在成玉的设想中,她应该会像一只受伤的白鸟,倏然跌进夜风之中。
但来人的动作却比她预想的还要更快一些,虽然右足踏空令她失去了平衡,但她的左脚还没能够离开屋檐,那人便接住了她。
鼻尖传来似有若无的白奇楠香,就像今夜的月光,幽寂的,静谧的,带一点冰凉。
果然是连三。
成玉就笑了。
尚来不及睁眼,连三已抱着她在屋檐上重新站稳,然后他松开了她。
“你在做什么?”那声音也像头顶的月色,带了秋夜的微凉。
并且,那是一句责问。
但她酒醉的大脑并没有接收到他语声中所包含的怒气,只是纯粹地为能见到他而感到开心,故而挺高兴地同他分享起来:“哦,我猜是连三哥哥你在那里,我想如果是你的话,那你一定会接住我的,我就跳下来啦!” 她无愧于心地看着他。
目光落到他紧锁的双眉上,再移到他的眼睛,才终于看清了他沉肃的容色。
他也看着她,琥珀色的瞳仁里没有任何温暖情绪。
这是冷淡的,并不期待见到她的连三。
白日的一切忽然就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委屈和惶惑也遽然涌上心头,她愣了片刻,突然就伤心起来:“为什么连三哥哥一见到我就生气?”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蹙眉道:“你醉了。
” “我没有醉。
”她立刻道,但想想自己的确喝了很多酒,就比出了三个手指头,“嗯,喝了四坛。
”她又再次强调,“但是没有醉。
”脚下却突然一软。
他伸手撑住了她,扶着她再次站稳,她仔细地分辨他脸上的神色:“连三哥哥不想看到我吗?” 他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道:“如果不是我呢?” 她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的确醉了。
不过虽然醉了,她的反应却很快,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十花楼一共十层楼,她指着七楼处突出的一个望月台,很是轻松地回答他:“那我就摔到台子上啦,也不高,又摔不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我是姬象,谢邀。 人在大明,刚死在紫禁城。 信号不好,神鬼怪事太多。 匿了。 /
众所皆知,A医大附属济华医院妇产科有两位王不见王的副主任医师。 江叙和沈方煜从大一入学到博士毕业再到规培评职称,简直拼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堪称你不卷死我,我就卷死你,你考九十六,我考九十七。 卷到最后,居然连看上的姑娘的都是同一个。 谁能想到,没等两个人斗出个结果,心上人直接挽着同性女友的手,在他俩面前笑吟吟地出了个柜。 白白针锋相对了三个月的俩直男三观尽碎,同仇敌忾地一顿苦酒入喉,稀里/
战长林年少轻狂时,做过最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事情有两件: 一件是倾其所有,求娶长乐郡主居云岫; 一件是兴德元年,在居云岫身怀六甲时扔下一纸休书,削发为僧,扬长而去。 三年后,天下大乱,战长林在荒郊救下华盖如云、玉辔红缨的送亲车驾。车里,新妇凤冠霞帔,怀里抱着的稚儿粉雕玉琢,正睁大一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懵懵懂懂,似惊似疑。 战长林问:哪儿去? 居云岫答:洛阳赵家,成亲。 *又痞又野和尚X又冷/
当幻想侵入现实,当科技与人性碰撞,当世界面临抉择,当毁灭悄然到来 注定要成为救世主的屌丝,那一日用笃定的语气教育世人:历史是人民众创造的,但好歹得先活下来,才能自称是人民众的一员吧? /
一心咸鱼却完成恶毒任务的美人*卷王工作狂却恋爱脑厂长 江美舒加班猝死,一睁眼穿七零,她不想努力想咸鱼,但奋斗年代很难达成目标。 坏消息:双胞胎姐姐重生不嫁四合院,非要和她换亲嫁到大杂院。 好消息:四合院换亲对象卷王加班不回家,但房子大钱管够! 江美舒:还有这种好事? 果断互换身份奔赴各自咸鱼躺赢人生,只是换亲后系统来了。 江美舒兴致勃勃:统啊,你是攻略统还是救赎统? 系统:我是恶毒统,全称/
当代玄学大佬祝卿安,穿到一个陌生的雄割据时期,莫名其妙成了中州侯新截获俘虏的细作。 起初是为了保命,能踏实睡个觉,祝卿安牛刀小试,帮中州侯看人平事断战机 此人命坐七杀,七杀朝斗,天生杀将说的就是他!侯爷用他! 此人紫府同宫,田宅化禄,福德宫父母宫旺,穿成乞丐模样定是流年逢煞遭人骗了,他妥妥团宠富二代,侯爷快去掳救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此人虽不知生辰八字,但耳厚耳长大耳垂,佛口向善,眼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