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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明明曾经,他曾是那样向往着,通过死亡,来获得一种极端的解脱。
可他却一直没能如愿。
但现在,当他的手攥紧她的手腕,感受着她越来越微弱的脉搏,他是那么清晰又直观地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就好像她腰腹被撕裂的伤口,无论他用多少仙灵之气,都无法令其愈合。
桑枝的眼眶里有一颗颗地眼泪砸下来,那一瞬,他听见她轻轻地叹着,哽咽的声音又好像还带着明显的颤抖,“我舍不得我爸爸,还有妈妈。
” 眼泪沾湿了她的睫毛,她胸膛起伏着,呼吸似乎越来越困难。
“妙妙的碗,也应该空了吧?”她轻轻地喃喃。
桑枝从没想过,这一天,竟会来得这样早。
“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不是挺憋屈的?”桑枝哭着哭着,忽然又笑了一声,鼻涕泡都出来了。
而容徽沉默着,用早已被沾湿的衣袖和指节轻轻擦去她的鼻涕,而后又低头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你不会死的。
” 他的眼尾明明已经有些泛红,此刻的那双眼眸在雨幕薄雾间,漆黑如墨,阴郁沉冷。
“枝枝,我会救你的。
”他凑在她的耳畔,脸颊贴着她的发。
但此刻,他怀里的女孩儿已经听不到了。
她陷入昏睡之中,在这迅疾的雨幕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血色尽失,仿佛生机已在每一分每一秒之间,渐渐流逝。
容徽用指腹轻柔地拂开贴在她脸颊眉眼的丝缕浅发,浩渺烟波同盛大的雨势交织着,将他同他怀里女孩儿的身影减淡,就好似晕开在笔洗里的墨色散开,若隐若现。
孟衍赶来时,正见容徽浑身湿透,抱着一个女孩儿,踩着泥沙碎石,一步步从烟雨尽头走来。
“殿下,这……” 孟衍收了手中的那把剑,匆忙迎上去,话还没说完,就见容徽已经绕过他,身化流光,落入层云之间。
孟衍连忙掐了决,跟上去。
暴雨如倾,冲刷着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发出清晰的声响。
孟衍看着容徽伸手用术法将女孩儿湿透的衣服烘干,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殿下,桑姑娘的伤……看起来像是魔修所为。
”孟衍在那儿安安静静地站了许久,终于出声。
“还是修为不低的魔修。
” 孟衍皱了眉。
他在神界多年,此次也是第一次来到凡尘里,此前,他一直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修为如此高深的魔修,明明在那几个宗门每五年递上来的折子里,并未提及此事。
凡间出了高阶魔修,甚至还有可能是天生的魔,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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