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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架子,斥责道。
“天大的冤枉,这可是误会,我儿子的朋友也被……被您家少爷给打得不轻,这孩子们的事,您还别往心里去,他们自己会解决的。
”吴仁义最近跟杨女士和乔博士的事情都谈得挺顺利,本来心情不错,这阵子他也在想,是否该改改生意路子了,看人脸色吃饭,总归不爽。
为了钱,他可以当几年孙子,但当一辈子孙子,划不来。
“放屁,要是你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能不往心里去吗?”齐达伦见吴仁义很不把自己当回事,越发恼火,命令道:“把你儿子叫来,让我儿子把他打成这样,否则的话,咱们的交情到此为止。
” “大哥,明明是小孩子们自己闹着玩,您家少爷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都没追究了,这些天来您的无理责骂我也都忍了,您还要让我儿子送上门来挨打,那可就太过分了。
”吴仁义就那么一个独子,最心疼就是吴天宝,他可以不要钱,不能不要儿子。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过。
”齐浩哲为自己争辩,虽然说的是真话,但在眼下这种情况里,他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以你我的关系,就算我儿子说什么都是应该,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他不能说吗?他没资格说吗?他不过是替我说了两句公道话,你就让人把他打成这样,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算总帐吗?”齐达伦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习惯性地打压吴仁义的威风,却不知这么一说,等于把不存在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反而越发激怒了吴仁义。
“您要这么说,那咱们就算算总账吧。
”吴仁义做了十多年房地产,早就赚肿了,就算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只要把手里的钱洗干净了,也够一家人享受一辈子的。
受了十多年的气,今天忽然决定结束这种生活,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轻松。
“好!你有种!”齐达伦怒火中烧,以为吴仁义仗着手里有自己的把柄,有恃无恐:“那两千多万,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自己看着办!” “早就料到你是这种人,我给你的时候就没想到能拿回来。
”吴仁义心里也有笔帐,这些年来,他孝敬齐达伦的每一分钱好处都有数。
“你个卑鄙小人,还要怎么设套陷害我威胁我,尽管来,我不怕。
”齐达伦以为吴仁义是对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打款才这么说。
“我什么时候陷害过你威胁过你?要把罪名加在我头上尽管来好了。
咱们散伙,本大爷不伺候了!”吴仁义气得脸都白了,临走前不忘把那个塞了一万块现金的果篮也给拎走了。
“爸,他太过分了,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齐浩哲见老爸并没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很有些失望。
在他的印象中,老爸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就在刚才,连从前摇尾乞怜的吴叔叔也变得这么嚣张,莫非赵大宝说的是真的?齐家要背时了?看着父亲气得咬牙,他又怕父亲气坏了身子,没把这些话说出口。
这是齐达伦和吴仁义最后一次面对面地交流,可惜气氛和语气都相当不好,他们都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多年的利益分配失衡,也让他们对彼此积怨已久。
离开医院,吴仁义有点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说出的那些话,不过姓齐的也太过分,居然要叫儿子来被他儿子打,这是什么道理。
为了儿子,就算今后不再跟姓齐的来往也值得。
大概是当孙子太久了,还有点不习惯当大爷吧。
吴仁义这么想着,忍不住嘿嘿一笑,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感觉真是太痛快了。
活了大半辈子,最痛快就是今天了,比挣钱还痛快。
钱已经挣够了,下半辈子可得痛痛快快地活出个人样来,再也不受他妈鸟气了。
吴仁义痛痛快快地开着车,忽然外面砰地响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是谁扔炮仗?他扭头一看,身后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普桑,车厢里有个戴黑超墨镜,小胡子的男人正大幅度地转着方向盘朝他的车追过来。
吴仁义的车是德国原厂的沃尔沃,德国车可能不是最好看的,但绝对是最结实的。
就是这辆车,吴仁义有一次不小心撞上了人家门口的水泥墩子,把个水泥墩子撞缺了半边,可他的车只蹭了点漆,什么事都没有。
一想到刚刚才跟齐达伦闹翻,八成此人是齐达伦派来对付自己的。
吴仁义可不怕,普桑怎么能撞得过沃尔沃,找死就来吧。
他赶紧稳住方向盘,等着普桑来撞自己。
吴仁义的算盘打错了,普桑没撞他,而是开到距离沃尔沃不到一米的距离,跟他并排前进。
吴仁义正觉得奇怪,小胡子已经放下了车窗,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砰的一声,枪口冲天上开了一响。
吴仁义吓得差点尿裤子,乖乖,刚才那也不是扔炮仗,是真枪。
这齐达伦也太牛了,居然能使唤带枪级别的黑社会,都怪自己,刚才在病房里太嚣张。
吴仁义赶紧把车靠边停了,拿上果篮里的一万块,想贿赂贿赂这位黑大哥。
普桑也停了,小胡子没下车,枪口对准吴仁义,做了个上车的动作。
吴仁义哆哆嗦嗦地想拿手机先告诉儿子一声,让他来救自己,没想到小动作被看穿,还没按下解锁键,小胡子就冲着他脚边来了一枪。
吓得他赶紧把手机给扔了,连滚带爬上了车。
车里就小胡子一个,吴仁义被胶带纸绑住了手脚,又封住了嘴,整个人躺在后座上。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就这么着走街串巷也没人能看出车上绑了个大活人。
吴仁义最后悔的是,怎么没想到买辆防弹车呢。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还等着洗干净了钱,捐个游泳馆当荣誉教授呢,痛快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他舍不得死。
车开动了,他心里也琢磨开了,这人八成是为了钱帮齐达伦做事的,只要自己出比齐达伦还高的价钱,准能保住性命。
他这么想了想,心里踏实了一点。
C 车没开多远,大概十多分钟后,开进了一间车库,车库门落下,小胡子下了车,把吴仁义也弄下车,把他放在一把椅子上,打着一盏超亮的聚光灯。
光线隐没了小胡子的轮廓,吴仁义的眼睛都花了,半睁半闭的,刚刚踏实的心重又害怕起来。
“我有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说完了,就放你走,如果说谎,一句话一颗子弹。
”小胡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怪,显然是用了电子变声器之类的东西处理过。
猛地一下,胶带纸从吴仁义嘴上撕下,半张脸火辣辣地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他可没时间哭,赶紧哀求道:“英雄,英雄,是不是齐达伦派你来的,他出多少钱我都出双倍,你放了我吧,我现在就能给你钱,我口袋里就有一万,这算定金,你要多少,开个价吧。
”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吴仁义的脸上,打得他晕头转向。
他看不清小胡子的脸,但听得到小胡子在说:“我再重复一边,我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如果说谎,一句话一颗子弹,跟问题无关的废话,同样一句话一颗子弹。
” 说完话,明亮的聚光灯那边传来手枪活动弹夹的声音,接着传来子弹装进弹夹的声音,然后是上膛的声音。
吴仁义不敢作声了,真不知道是自己命歹还是齐达伦命好,这位黑大哥还挺有职业道德。
跟了他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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