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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3/5)

西装，只问：&ldquo哪来的？&rdquo 朱怀镜笑道：&ldquo皮市长送的。

&rdquo 香妹就问：&ldquo你今天去了他家？&rdquo &ldquo去了。

&rdquo朱怀镜说。

香妹却重重叹了一声，说：&ldquo两万块钱，换了这么套西装，你还这么兴高采烈。

&rdquo 朱怀镜有些扫兴，说：&ldquo你别老记着那两万块钱好不好？道理我都同你说了。

再说人家皮市长夫妇还算讲礼的，知道礼尚往来。

按说，他们这个层次的领导，谁同你礼尚往来？&rdquo 见他有些生气了，香妹就不说这事了。

两人聊了些别的，朱怀镜起身，说要去宾馆。

香妹也不说什么，只说你去吧。

朱怀镜就提着西装站了起来。

香妹笑了，说他买新衣服从来不过夜的，就像小孩子。

他说衣服到了手上就穿嘛，还要放着干吗？ 他出门直接去了玉琴那里。

玉琴见他提了件高级西装，忙接过来，拿出来看了看。

朱怀镜挨着玉琴坐下，这才发现塑料袋里还有一条领带，也是金利来的。

玉琴不问这西装是哪来的，也不问是多少钱买的，只说很好。

朱怀镜忍不住，自己说了：&ldquo我刚到皮市长家里有事，他夫人就拿了这套西装送我。

不然我哪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rdquo 玉琴说：&ldquo这太贵重了，她怎么舍得送？&rdquo 朱怀镜笑道：&ldquo你也傻了。

他们哪会花钱去买这衣服？肯定也是人家送的。

估计他们家没人穿得，就送我做了人情。

但不管怎么说，也要人家肯送你做这人情啊！皮市长夫妇还是很讲感情、很有人情味的。

&rdquo 玉琴说今天他们宾馆分了些柑橘，美国进口的，味道真的不错。

她说着就起身去给他拿柑橘。

玉琴穿着件粉红色睡衣，头发扭成一个松松的结垂着。

见玉琴这模样，朱怀镜心里有什么辘辘地一滚，就激动了起来。

也许是喝了秦宫春的缘故，这一段他特别容易来事。

玉琴拿了柑橘来，还没坐下，就被他一把抱住，说：&ldquo先让我吃吃你吧，什么进口水果，都没有我玉琴的味道好。

&rdquo 第二天，朱怀镜穿着这套新西装去了宾馆。

同事们见了，围着他看热闹，都说这西装不错。

朱怀镜只是谦虚：&ldquo哪里哪里，一般水平。

&rdquo刘仲夏过后去他房间商量事情，又说起他的西装。

朱怀镜就轻声道：&ldquo皮市长送的，我哪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半年的工资，还要不吃不喝，才够买这套衣服啊！&rdquo 刘仲夏不太自然地笑了起来，说不出什么，口上只哦哦着。

朱怀镜又低声玩笑道：&ldquo这也肯定是人家孝敬他老人家的。

他送给我，可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rdquo 刘仲夏也就笑笑，又哦了几声，突然感到便急，捂着肚子说想上厕所了。

朱怀镜心里暗自发笑。

心想这刘仲夏一定是见皮市长这么赏识他，便妒火攻心，分泌失调了。

刘仲夏走了不久，乌县驻荆办主任小熊来电话，说手机的事已弄好了，他马上送来。

朱怀镜没办法的样子，只好说谢谢了。

没多久，小熊就敲门进来了。

小熊样子很殷勤，笑嘻嘻地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朱怀镜。

小熊说：&ldquo这是目前最好的，摩托罗拉。

手机换代快，您先用着吧，到时候有更好的，再换就是。

电话费您不用管，我们按月结账。

县里给了我政策，我用活就是了。

&rdquo 朱怀镜赞赏道：&ldquo你们张书记会用人啊！派你任这个驻荆办主任，最合适不过了。

小熊，好好干吧，你们张书记，我们是老同事了，我最了解他，他是最关心人的。

&rdquo 小熊说：&ldquo还要靠您在张书记面前为我多美言啊。

&rdquo &ldquo这个自然。

我这人也是很爱才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最喜欢了。

&rdquo其实朱怀镜比小熊大不了几岁，可他说起话来却像个长者。

没有办法，他在小熊面前是领导。

小熊坐了一会儿，说声不多打扰，就走了。

朱怀镜这就拿起手机，同玉琴通了电话。

他说：&ldquo朋友给我送了部手机，我想第一个电话应打给你。

&rdquo 玉琴就笑了起来，说：&ldquo看你得意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rdquo 朱怀镜佯作生气，说：&ldquo你真是麻木，人家这是时刻想着你啊！你却来取笑我！&rdquo 玉琴就轻声道：&ldquo傻瓜，我自然高兴啊！&rdquo 朱怀镜听玉琴这声音，便知道她身边有人，就不多说什么了，只告诉了他的手机号码。

他想再挂一个电话，却一时想不起要给谁挂。

想了半天想起了李明溪，就挂了过去。

却半天没有人接。

突然想起这疯子是不是去北京了，也不见他把给柳秘书长作的画送来。

这么久电话也没打一个来，真是个疯子！一会儿心里又感叹起来：自己想起要打电话，却一时想不起几个人来。

自己的朋友也太少了，活在这世上也太孤独了！原先只有李明溪，现在有了玉琴。

对了，还有曾俚，也是可以说说真心话的。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这天上午，敲定《政府工作报告》初稿。

谷秘书长和柳秘书长亲自到场。

谷秘书长只是向大家表示了慰问，说大家这一段辛苦了。

他说还有个会要参加，就不留下来同大家一块儿定稿子了。

柳秘书长留了下来，听刘仲夏一字一句念着报告。

柳秘书长也是写材料出身的，文字上很内行，边听边提修改意见。

刘仲夏就随时停下来，等两位科长按柳秘书长的意见修改了，他再接着念。

这样，不到十一点，刘仲夏念完了，初稿也就定了。

刘秘书长的所谓定稿也只是初步定稿，最后得向市长定了才算数。

定完稿，柳秘书长不马上走，同大家一块儿说话，气氛很好。

大家少不了要恭维柳秘书长笔杆子过硬，文字经了他的手，就是不一样。

柳秘书长只是摆手，说哪里哪里。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今天的报纸，一份《人民日报》，一份《荆都日报》，柳秘书长和刘仲夏就各看一份。

其他的人没有报纸看，又不好走开，就干巴巴地望着两位看报。

报纸上正好刊登了全国人大会上的《政府工作报告》，柳秘书长浏览了一遍，说：&ldquo这里开头说的是&lsquo请各位代表审议，请各位政协委员及其他列席人士提出意见&rsquo，我们也按照上面的提法，把&lsquo列席人员&rsquo改成&lsquo列席人士&rsquo吧。

&rdquo 于是又把&ldquo人员&rdquo改作&ldquo人士&rdquo，这才最后定稿了。

柳秘书长说辛苦各位了，就起身要走。

刘仲夏请柳秘书长吃了中饭再走，他说还有应酬，谢谢了。

大家起身目送柳秘书长。

刘仲夏送柳秘书长到门口，执手握别。

朱怀镜不好越位，只站在刘仲夏身后微笑。

柳秘书长在走廊里同大家挥挥手，转过身去。

可他才走了几步，又回头叫朱怀镜，招了招手。

朱怀镜就上前去，问柳秘书长有什么指示。

柳秘书长一手搭在朱怀镜的肩上，继续朝前走了一会儿，才说：&ldquo怀镜，上次你带去的秦宫春，效果不错。

我原来不相信，都没用过。

这次一用，真不错，精神好多了。

&rdquo 朱怀镜会意，说：&ldquo我再弄几箱来吧。

&rdquo 柳秘书长说：&ldquo那就拜托你。

多少钱一箱？我得自己付钱啊。

要不我先拿两百块钱给你？&rdquo 柳秘书长说着就掏口袋。

朱怀镜忙拉着柳秘书长的手，说：&ldquo不急不急，柳秘书长您莫太认真了。

&rdquo柳秘书长就侧过脸望望他，随和地笑笑。

该说的事说好了，没有别的话题。

柳秘书长只顾昂首挺胸，不紧不慢地走着。

朱怀镜停下来也不是，跟着走也不是，很是尴尬。

他想干脆送到电梯口算了。

可柳秘书长却不走电梯，而是走楼梯。

朱怀镜又只好随他下楼梯。

幸好只是在三楼，很快就下楼了。

司机在大厅等着，见了柳秘书长，忙过来问是不是走。

朱怀镜便送柳秘书长到小车边，为他拉开了车门。

柳秘书长样子斯文地钻了进去，不望朱怀镜，口上只含含糊糊，不知所云地好好着。

朱怀镜替他关了车门，又不得不隔着车玻璃招手说再见。

电梯里只有朱怀镜一个人，他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

想着柳秘书长走路的步态，再联想他说的将&ldquo人员&rdquo改作&ldquo人士&rdquo，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幽默。

是不是走路不讲究步态的就是&ldquo人员&rdquo，而踱着方步的就是&ldquo人士&rdquo了呢？ 朱怀镜上楼去了自己房间，不久刘仲夏过来说：&ldquo报告初稿定了，人马是不是撤了？&rdquo 朱怀镜笑着说：&ldquo这由您定啊。

&rdquo 两人便商量，大家再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退房。

他俩正说着，朱怀镜的手机响了，原来是方明远打来的。

方明远说皮市长想今天晚上见见袁小奇。

朱怀镜有意问：&ldquo皮市长回来了？几点钟？晚上九点，好好。

八号楼见吧。

&rdquo 刘仲夏耳朵竖得老长，却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等朱怀镜接完电话，他就没事似的说：&ldquo开饭时间差不多了吧，下去吃饭去吗？走走，下去！&rdquo 朱怀镜同刘仲夏并肩下楼，边走边挂了宋达清的手机：&ldquo喂，老宋吗？我朱怀镜，对对。

上次讲的那个事，定在今天晚上。

&rdquo 老宋说：&ldquo是吗？好好！你有没有空？是不是出来我俩聚聚？我俩好长时间不在一起吃饭了。

&rdquo 朱怀镜说：&ldquo算了吧，我正往餐厅走哩，马上就吃饭了。

&rdquo 老宋说：&ldquo荆园的口味我清楚，天天在那里吃没什么味道，出来吧，我马上来接你。

&rdquo 朱怀镜迟疑片刻，说：&ldquo你硬要这么客气，那好吧。

我在大厅等你。

不过今天就不要请别人了，你明白我意思吗？&rdquo 朱怀镜收起手机，很抱歉又很难受的样子，朝刘仲夏摇摇头。

刘仲夏玩笑道：&ldquo有人请你吃饭还这么痛苦？&rdquo朱怀镜仍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朱怀镜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宋达清开着车来了，一下车，老远就伸出手来。

朱怀镜却故作大气，手同他松松地握着，脸上却笑得很客气。

手上是冷，脸上是热，让宋达清琢磨去吧。

宋达清却是态度恭敬，握着他的手使劲摇了几下。

上了车，宋达清问去哪里。

朱怀镜说随你找个地方吧，今天我请客。

宋达清忙说哪有你请客的道理。

朱怀镜说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讲个你我了。

两人一路礼让着，就到了厦门海鲜楼。

宋达清说：&ldquo吃海鲜怎么样？&rdquo &ldquo行行，就吃海鲜吧。

&rdquo朱怀镜应道。

他心里其实有些打鼓。

荆都的海鲜贵得吓人，自己掏钱没有几个人光顾。

但他心里确实想请请宋达清，因为四毛的事全搭帮他出面说话，才了结得那么好。

两人选了个位置坐下，小姐就递了菜谱来。

这里的老板宋达清也不认识，他只请朱怀镜点菜。

朱怀镜就谦让。

两人推了一回，朱怀镜就说：&ldquo我点就我点吧。

反正说好了，今天我请。

&rdquo他便点了基围虾、海蟹、香螺、牡蛎等。

点罢又问宋达清：&ldquo你吃海鲜喜欢怎么吃？按荆都的做法，不是辣就是麻，我不喜欢。

不如就用清水煮了，只放少许盐。

然后上些作料放在一边，喜欢怎么吃就蘸什么吃。

&rdquo宋达清说这样也好。

服务小姐却说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海鲜，只怕大师傅做不出。

宋达清就撑不住风度了，瞪了眼说：&ldquo笨蛋！清水煮海鲜还要技术？你是怕不知怎么收费吧？我一身是肉，由你宰！&rdquo他说着就撸了撸袖子，露出瘦精精的膀子。

小姐见他是位警察，再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对不起，脸上勉强挂着微笑。

又问要什么酒水。

宋达清就说：&ldquo是不是喝点白酒？&rdquo朱怀镜说：&ldquo啤酒吧，下午要上班哩。

&rdquo小姐转身走开时，嘴巴动了几下。

宋达清见了，就叫住小姐，问：&ldquo你还嚷！你嚷什么？&rdquo 小姐忙回过身来低头赔不是，说没有嚷。

朱怀镜就笑笑，说：&ldquo老宋你温柔些啊，小姐嘛！&rdquo说罢就挥手让小姐进去。

宋达清低声说道：&ldquo谁知道她是小姐还是什么姐！等老子哪天抓住了就知道了。

&rdquo 这时，一位小伙子过来，朝宋达清点头不止，说：&ldquo哎呀，宋所长，您在这里啊。

&rdquo 宋达清一抬头，脸上不怎么热乎，只是鼻子里唔了声。

那小伙子却是递烟点火，奉承不迭。

宋达清点着了烟，重重吸了口，说：&ldquo你去吧，我和朋友聚聚。

&rdquo 小伙子点点头，说：&ldquo那我去了。

我那边也还有几个朋友。

&rdquo 朱怀镜见这场面有些怪，就问这人是谁。

宋达清笑笑，说：&ldquo我说了你别激动。

是个烂仔，你表弟上次冤里冤枉挨了打，就怪他们这一伙。

他们几个主要头儿还关着，刚才这家伙，还有那边的几个，情节轻些，只关了个把星期就放了。

&rdquo 朱怀镜忍不住再回头看看他们，见中间有个精瘦马面的正是上次在火车站拿假金链诈他的那人。

那人好像也认出了他，眼光躲躲闪闪。

过一会儿，小姐端了菜和啤酒上来，两人就对饮开了。

朱怀镜有意暂时不提皮市长见袁小奇的事，宋达清也不好问起。

喝了几杯啤酒，朱怀镜才说：&ldquo不要让他带其他人去。

&rdquo他只说这么一句，不再多吐一个字。

&ldquo行行！&rdquo宋达清答道。

再喝了几杯，朱怀镜又半天上响雷，说：&ldquo叫他不要张扬。

&rdquo 宋达清一时不知朱怀镜说的是什么，瞪着眼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说：&ldquo哦哦，对对。

这我同他说过的。

&rdquo 朱怀镜一直这么神秘着，宋达清觉得这事真的很严肃很重要了。

见宋达清的脸色简直肃穆起来，朱怀镜才随和些，说：&ldquo当领导有当领导的难处。

我同你说个真实故事。

前任市长时，下面有个中学新修了校舍，想请领导题个校名。

有位教师就吹牛，说市长是他的什么亲戚，他可以去找市长。

学校就委托他来找市长。

他不知怎么就混进了我们办公楼，一直躲在厕所里，心想你市长再怎么着总得出来解手吧？快下班了，好不容易等到市长去厕所小解，他便出来站在厕所门口等着。

市长一出来，他就上前握着市长的手，说市长您好，我是某某县某某中学的校长，我们新修了校舍，请您题个校名。

市长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后来见是一位中学校长，就很客气地让他留下学校名称、地址和姓名。

全社会都该重视教育啊，何况一市之长？过后市长就为他题了校名，还写了封几句话的短信，嘱他为教育事业好好工作，一并寄给他。

这下这位教师在县里就成了人物了，几年之内就从一位普通教师，当到中学校长、教育局长。

可这人是小人得志，去年因经济问题，被判了刑。

教育局清水衙门，也未见得就清。

当初他们县里领导碍着他是市长的亲戚，不好下手。

可民愤很大，县里不得不把案子报告上来。

上面觉得奇怪，查处个县教育局长，还用得着这么大的功夫？后来真相大白，才知中间有这么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曲折。

所以说，让领导见个什么人，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一定要慎重。

不然，让领导难堪，我们就有责任啊。

&rdquo 宋达清听了这么个故事，本来觉得很好笑。

但见朱怀镜笑了一下面色就严肃了，他也只是略略笑笑，就正儿八经起来。

朱怀镜就这么一会儿玩笑几句，一会儿正经起来，于是两个人相叙的气氛也叫他拨弄得涛走云飞。

这时，那边几个烂仔过来打招呼，请二位慢用，他们先走了。

宋达清照样不怎么答理。

烂仔们却仍是嬉笑着，点头哈腰地出门了。

朱怀镜也就看看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就问：&ldquo喝好了吗？是不是走？&rdquo他用的是做东人的口气，可宋达清好像没听出来，没说他去买单。

朱怀镜只得说：&ldquo你先坐坐吧，我去买了单。

&rdquo宋达清就说：&ldquo朱处长硬是这么客气，就只好依你了。

&rdquo这下朱怀镜有些紧张了。

不是他不想买单，他的确真想请客，但怕口袋里的钱不够。

他事先没想到会来吃海鲜。

没有办法，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吧台。

他没叫小姐过来，去吧台好有退路。

他问小姐多少钱，不料小姐却说，有人替他们买了单了。

朱怀镜嘴巴张得天大，回头望望宋达清。

宋达清就招手让他过去。

他便同小姐说声谢了，回到座位边。

宋达清就很气愤的样子，说：&ldquo这些无赖，让你连顿饭都吃不安宁。

&rdquo 朱怀镜就明白是那伙烂仔替他们买了单，口上却不说。

他不想同宋达清说破这事，说破了不太好。

有些事情，分明大家都知道的，就是不便说破。

宋达清开车送朱怀镜到宾馆，两人握手而别。

今天两人都没有掏钱，都不好说谢谢你，就相视而笑，说晚上九点在八号楼准时见。

朱怀镜上楼时，猛然想起刚才宋达清一定早知道烂仔已买了单，就听凭他去做东家，也好由他做个人情。

便想这宋达清也真是狡猾狡猾的！ 晚上八点五十，朱怀镜赶到八号楼，听见宋达清叫他朱处长。

他回头一看，就见宋达清和袁小奇已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坐着了。

旁边还有个女的，他瞥了一眼，见是陈雁。

他却故意装作没看见她。

他们三位站了起来，朱怀镜就同他们一一握手。

同陈雁握手时，他有意略作迟疑，把陈雁伸出的手僵在半路上，问宋达清：&ldquo这位&hellip&hellip&rdquo 宋达清忙介绍说：&ldquo电视台的名记者陈雁，你们见过的啊。

&rdquo 朱怀镜这才同她不紧不松地握了下，口上哦了声。

陈雁笑笑，说：&ldquo贵人多忘事啊。

&rdquo 朱怀镜招呼大家先坐，掏出手机同方明远联系。

方明远说他们这会儿还在应酬，快完了，马上就到。

朱怀镜就同袁小奇说话，问了些近况。

袁小奇显得谦卑，一五一十说给朱怀镜听。

朱怀镜那样子却不知是不是专心在听，只是口上间或唔那么一声。

这时，宋达清将朱怀镜拍了一下，拉他到一边说话。

两人就走到另一个角落。

宋达清很难为情的样子，说：&ldquo没想到陈雁会跟了来。

&rdquo他说着就望着朱怀镜的表情。

朱怀镜说：&ldquo来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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