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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5/5)

&rdquo戴看兰说：&ldquo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rdquo丛林说：&ldquo省纪委已经把江永年弄走了。

&rdquo 戴看兰心上一怔，但她表面上却显得没事一样，摆摆双手，故作轻松道：&ldquo江永年与我何干？我还以为是高志强被弄走了呢。

&rdquo丛林哼了哼，说：&ldquo这跟弄走高志强本人，又有什么两样呢？人家就是要让江永年交代，他送给高志强的那套100多万元的别墅。

100多万哪，我的处长大人，你以为这个数字还小，是不是？我担心的是江永年熬不住一开口，高志强高书记的日子恐怕就不那么轻松了。

&rdquo 戴看兰没得说的了，脸色黯淡下去。

半晌才对丛林说：&ldquo这幅画对高志强有什么用吗？&rdquo 丛林笑了，笑得有些伤感。

她伤感地笑道：&ldquo你爱高志强，他把他的人给了你，还送你这幅名重一时的《卧雪图》。

&rdquo 说到这里，丛林脸上的笑凝固了。

她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继续轻声道：&ldquo我也爱他，爱得并不比你浅。

可他给了我什么？对，他给了我一幅字。

就是这幅字，他都是让人转到我手上的。

&rdquo戴看兰说：&ldquo这不是高志强和你两个人之间的事吗？与我有什么关系呢？&rdquo丛林说：&ldquo当然与你有关系。

没有你戴处长，高志强会这么待我吗？他早就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rdquo 戴看兰无心恋战，说：&ldquo他拜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也管不着。

现在你还是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想法？&rdquo丛林说：&ldquo我没什么想法，这事全在于你自己了。

&rdquo 戴看兰无奈地摇摇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幅《卧雪图》上。

她想起高志强送这幅画给她时的情形，心头涌过一股暖流。

不想送画人如今陷入了困境，也不知后果将会怎样，如果这幅画能挽救他，她还吝啬什么呢？戴看兰把目光从画上移下来，望着丛林说：&ldquo你把画拿走吧。

&rdquo 然后搬把椅子到画下面，又放上一条凳子，再爬上去，小心翼翼把《卧雪图》取下来，送到了丛林手上。

丛林拿着画端详了一会儿，却放回到了桌上。

戴看兰说：&ldquo你要我把画取下来，你又不拿，是什么意思呢？&rdquo丛林低头想想，说：&ldquo这事嘛恐怕还得你亲自跑一趟。

&rdquo戴看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ldquo你把话说清楚点行吗？我都快被你急成心脏病了。

&rdquo丛林摇着二郎腿，眼睛望着天花板，说：&ldquo我说清楚可以，你总得对我客气点呀。

&rdquo 戴看兰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说，对不起，我只顾担心高志强去了，连水都没给你倒一杯。

赶紧给丛林沏了热茶，还拿出不少新鲜水果，摆到丛林面前。

丛林喝一口茶水，满意地笑了，说道：&ldquo这茶真不错嘛，大处长的生活质量高啊。

&rdquo 也许是因为她们所共同关注的那个男人处境非常的缘故吧，这时的戴看兰比较能接受丛林了，觉得她虽然有意做出傲慢的样子，但这傲慢并不让人生厌，相反还有几分可爱。

瞧她那从容的样子，她肯定有了什么办法，所以戴看兰也不怎么急了，不紧不慢削好一个苹果，递到她手上，说：&ldquo苹果养颜，吃点好。

&rdquo丛林接住苹果，咬一口，点头道：&ldquo不错，味道确实不错。

&rdquo 丛林的胃口也真好，几下就把苹果吃了进去，这才拿餐纸抹抹嘴巴，突然说：&ldquo你和高志强都是师大毕业的吧？&rdquo戴看兰说：&ldquo你问这个干什么？&rdquo丛林说：&ldquo师大哲学系有一个女教授姓宋是吧？&rdquo戴看兰说：&ldquo对，宋教授就是我们严部长的夫人，她还教过我的课呢。

&rdquo丛林说：&ldquo她不但教过你的课，还教过高志强的课。

&rdquo戴看兰说：&ldquo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rdquo丛林说：&ldquo当然，这点事打听打听，不就一清二楚了吗？&rdquo戴看兰说：&ldquo你还知道些什么？&rdquo 将手上的餐纸扔进茶几下的篓子，丛林悠悠说道：&ldquo宋教授只上过高志强半个学期的课就出国进修去了，等她回来后，高志强已经毕业离开学校，所以一直没什么交往。

后来因为工作关系，高志强在和严部长的接触中，才知道宋教授原来是严部长夫人，高志强不傻，当然想续上这份师生情谊，可他又顾虑重重。

你想毕业那么多年也没跟宋教授联系，人家丈夫做了组织部长了，你便记起这师生关系了，多少有点不妥吧。

更重要的是高志强是晏副书记和牛副书记的人，这两人一直跟严部长不太合拍，高志强如果背了晏牛二人去找严部长，搞不好就会弄巧成拙，左右不是人。

他只得放弃去认这个宋教授的想法，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高志强还是省委组织部长夫人的学生。

&rdquo 丛林说了半天，戴看兰也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只得问道：&ldquo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江永年是人家纪委抓的呀，你说了半天宋教授干嘛呢？&rdquo丛林说：&ldquo江永年是纪委抓的，这没错，纪委熊书记那里我会安排人去找他。

可雷远鸣他们整的高志强的材料，最先是给严部长过了目的，严部长在后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rdquo &ldquo你是想让高志强去找宋教授？&rdquo戴看兰说。

丛林摇摇头说：&ldquo高志强这个时候去找宋教授没用，要去还是你去为好。

我听说你一直跟宋教授的关系不错。

&rdquo戴看兰说：&ldquo这倒也是，究竟严部长是我们的头嘛，只是要我去找宋教授，还不如直接去找严部长，也许效果还好些？&rdquo丛林说：&ldquo不行，你直接去找严部长肯定不行。

&rdquo 关于临紫市委书记的人选，严部长一直倾向于雷远鸣，既然让纪委出面找江永年，主要是他的主意，我戴看兰一个部下跑去找他，他怕是理都不会理你的。

戴看兰权衡着，对丛林说：&ldquo你说，我怎么去找宋教授？就拿着这幅《卧雪图》去找？她是教哲学的，会对画感兴趣？&rdquo丛林笑道：&ldquo宋教授不只是对画感兴趣，她可是一个颇有造诣的字画收藏家。

&rdquo 说得戴看兰瞪大了眼睛，说：&ldquo我呆在省委大院，又是严部长的部下，怎么从没听说过他夫人还收藏字画？而且周围的人，也好像没谁知道她有这方面的爱好。

&rdquo丛林说：&ldquo她是组织部长的夫人，她能把自己这个爱好告诉人家吗？不然，她家的门槛还不要被严部下治下的官员们踏破？&rdquo 戴看兰想想，确有道理。

只是不知丛林是怎么知道的，丛林没说，她也就不再探问。

这事就这样说定，丛林告别戴看兰，回到了宾馆。

这时郭宝田和郭三也已经回来。

他们穿上了新买的夹克，连脚上也换了新购的皮鞋。

丛林将他们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点头道：&ldquo马要鞍装，人要衣装，这样子走出去，也就气派多了。

&rdquo当即如此这般地仔细交代了一番，让他们出了门。

两人到得省委大院门外，见大门两侧的木墩上笔直地站着持枪警卫，两人脚上就有些打颤，像是刚刚偷了人家钱包似的。

郭宝田究竟多到得省委几次，有些经验，装成个干部的样子，把两手插进衣袋，昂昂头，挺挺胸，阔步朝前迈去。

走了两米，却发现郭三没有跟上，回头一瞧，见他缩头缩脑的，脚下像是几天没吃饭总也迈不动。

郭宝田就停下来，让郭三走前面。

为了给他打气，也为了给自己壮胆，郭宝田在郭三后面踢了一脚，低声吼道：&ldquo把腰杆挺直点，头抬高些，眼睛望着正前方，不要去瞟警卫，大步走自己的路。

&rdquo 掌握了要领，两人的姿势就大方多了，通过大门时，岗上的警卫也没拦他们。

两人走进去好远了，一双腿还直着，半天弯不回去。

郭宝田用手敲敲郭三的脑袋，说：&ldquo怎么样？照我说的没错吧？&rdquo郭三抹抹额上的冷汗，说：&ldquo如果你不踢我一脚，我真地要往回走了。

&rdquo 郭宝田哈哈笑了，说：&ldquo我这一脚踢对了？&rdquo郭三说：&ldquo不过到得门口我已经不怕了。

我想我身上穿着一千多块钱的衣服，这派头跟省委领导还差得了好多？说不定两个警卫还以为我就是新来的省委书记呢。

&rdquo郭宝田笑道：&ldquo你臭美什么？你以为省委书记从这大门里进出，还要亲自走路？&rdquo郭三想了想，说：&ldquo是呀，哪有省委书记亲自走路的？看来警卫最多把我们看作是处长或科长一级的领导。

不过今天能做一回处长科长，也挺值得了。

&rdquo 在郭家冲木材市场建成后这半年时间里，郭宝田一心经营自己的门面，一直没上访过。

不过过去他在省委大院里串得多，多次敲过省委领导的家门，所以今晚两人没转什么弯子，就轻车熟路来到省纪委熊书记家楼前。

敲开熊书记的家门，一进屋，两人就大放悲声，趴到地上不肯起来了，像是乡下人报丧一样。

熊书记是认得郭宝田的，这个上访专业户也不止一次进过他的家门了。

熊书记就低声吼道：&ldquo郭宝田你又来干什么？&rdquo郭宝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道：&ldquo熊书记啊，你要为我和郭三作主，为郭家冲做主啊，我们可活不下去了啊！&rdquo熊书记说：&ldquo你们两个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rdquo 郭宝田不肯起身，脑袋在地板上敲得咚咚响。

郭三则收了一只腿，想站起来，被郭宝田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又重新跪扎实。

熊书记也是没法，只得说：&ldquo你们这么趴着，说话也不方便嘛，有什么起来说给我听听，我尽量给你们去办。

&rdquo 这样两个人才起了身，用衣袖揩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并排坐到熊书记对面的沙发上。

也不说话，像两个听话的小学生。

熊书记说：&ldquo说话呀，怎么不说了？&rdquo 他们这才开始诉说。

郭宝田说：&ldquo郭家冲石膏矿炸掉后，高志强高书记就在郭家冲建起了木材市场，让郭家冲的人以土地换门面，我们才有了一条生路。

生意做了半年，没有大财可发，但也还能养家餬口，大家都相安无事，我是半年多都没上过访了。

可最近几天孙麻子带了一伙人冲进郭家冲，把我和郭三几个人的店子砸了，说是我们当时告状才让他做不成区长的。

我们去找区委，区委没人管，到市委去找高书记他们，不想高书记不见了，据说被省纪委的人抓走了。

我们今天就是来找熊书记您申诉的，为什么孙麻子判了几年，最后却没进去，高书记为民办点实事，你们却要抓他，你们把高书记还给我们！&rdquo 闻言，熊书记有些讶然。

过去上访的人包括郭宝田在内，都是来告当地领导的状的，还从没人跑来向他替领导说过情。

熊书记就不免顿生感慨，不出声地说，这个高志强看来的确为老百姓做了一些实事，顺了民意，得了民心，受到了人民群众的拥护。

这至少说明了一个浅显的道理，我们的干部只要为群众着想，替群众办事，群众就会视你如亲人，维护你，替你说话。

是呀，如果今后群众来告状的少了，来为干部说好话的多了，那我这个纪委书记也就好当了。

熊书记就对高志强刮目相看起来，心想，对高志强的事可不能过于草率，也许后面还有更复杂的内幕，得把真实情况摸清楚再说，如果冤枉了老百姓心目中的好人，我这个纪委书记不中有负于民么？ 有了这个想法，熊书记对郭宝田和郭三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还亲自给他们倒了水。

也许是刚才哭天喊地，把嗓子喊干了，两个人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将满满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

望着他俩的怪状，熊书记说：&ldquo据我所知，并没有谁抓走高志强嘛，你们是听谁说的？&rdquo一直没机会吱声只有配角可当的郭三，趁郭宝田嘴里的水没下肚的良机，抢着说道：&ldquo是孙麻子说的，他说高书记是和江永年一同被抓走的。

&rdquo 熊书记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说：&ldquo高志强的事还没弄清楚，但总会弄清楚的，你们就不要闹了。

至于孙麻子，我也将跟临紫有关部门打招呼，今后再不准他们到郭家冲去无事生非。

&rdquo郭宝田说：&ldquo熊书记你说得到，就要做得到哟。

孙麻子一天不进去，我们一天不得安宁哪。

&rdquo熊书记说：&ldquo孙麻子是法院判的，我又没权改判。

&rdquo郭宝田说：&ldquo你改判不了，我们今晚就住在你家里不走了，反正我们袋子里也没钱，住不起旅馆。

&rdquo &ldquo你们想住就住吧，只是条件差一点，不要嫌弃。

&rdquo熊书记笑道，&ldquo好好好，我跟省高院打声招呼，让他们派人了解一下孙麻子的事再说。

&rdquo这样两人才感到踏实了，郭宝田说：&ldquo熊书记你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我们要活命就全靠您老人家了。

&rdquo 就在郭宝田和郭三缠住熊书记不放的这天晚上，戴看兰也用报纸卷了《卧雪图》去了严部长家。

戴看兰是特意趁严部长不在家里赶去的。

原来严部长被一个电话召走了。

这个电话是从省委招待所打来的，打电话的人是严部长北京来的朋友，那朋友说，他离开北京时，某部朱部长特意嘱他下来后跟严部长见一面。

朱部长何许人也？严部长在部队时的老战友老上级，两人已有几十年的深厚交情。

严部长赶到省委招待所，那个朋友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说朱部长也许会到省里来任职。

近一段时间已有小道消息传到严部长耳里，说是他这个老战友老上级有可能要来做书记，严部长半信半疑，给朱部长打了两次电话。

他都在国外，联系不上。

严部长就觉得小道消息终归是小道消息，当不得真。

不想这一下朱部长特意托人捎话过来，这事当然就不会假了。

朱部长来做书记，对严部长来说意味着什么，严部长太清楚不过了，他一激动，就陪朋友多聊了一会儿。

给戴看兰开门的是宋教授。

一见戴看兰，她就客气地说道：&ldquo看兰，好久没见你了，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rdquo戴看兰说：&ldquo还漂亮，早是黄脸婆了。

&rdquo顺便把《卧雪图》搁到茶几上。

宋教授说：&ldquo是不是挂历？离元旦还有两三个月呢，老严已经收到好几幅挂历了。

&rdquo戴看兰说：&ldquo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rdquo 因为是师生关系，宋教授说话就比较随便，她说：&ldquo我还以为是你送的呢。

你送的嘛，我就代老严收下，别人的你还是拿回去，我也没时间去街上摆挂历摊子。

&rdquo戴看兰笑道：&ldquo宋老师，您就别老严老严的了，人家又不是送给严部长的，是送给您的。

&rdquo 这一下宋教授感到新鲜了，说：&ldquo我这个穷教授，难得有人送一回挂历，每年家里挂出来的挂历都是人家送给老严的。

我还开老严的玩笑说，你当部长也好，我也跟着过过日子，哪天你下了台，恐怕就没什么日子可过了。

&rdquo戴看兰笑道：&ldquo宋老师您还是那么开心，就像当年在课堂上一样。

&rdquo 说着，戴看兰把《卧雪图》展开了。

宋教授的眼睛就闪了一下，骂道：&ldquo看兰，你这个死丫头，骗起老师来了。

&rdquo戴看兰说：&ldquo挂历是画，这不也是画吗？&rdquo宋教授说：&ldquo挂历那画是什么画？只可惜我不懂画，是谁的，你还是退给谁吧。

&rdquo戴看兰说：&ldquo如果这个人是您的学生呢？&rdquo宋教授说：&ldquo学生，哪位学生？&rdquo戴看兰说：&ldquo高志强。

&rdquo宋教授说：&ldquo高志强？你是说现在临紫市当副书记的那个高志强？&rdquo 戴看兰重重地点点头。

宋教授说：&ldquo这个高志强，我虽然只教过他半期课，但对他还是有印象的。

他怎么想起我来了？&rdquo戴看兰说：&ldquo他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只是严部长身份特殊，瓜前李下，他怕严部长听闲话，只好作罢。

&rdquo宋教授说：&ldquo官场上人就这么多顾虑。

还是我们教书的好，要找谁就找谁，不用想这么多。

&rdquo &ldquo高志强当然也还不完全是顾虑。

&rdquo戴看兰说：&ldquo他本来多次跟我说过，要我陪他来拜访您的。

无奈工作太繁忙，总是抽不开身，这次他已经要动身了，北京来了几个专家考察紫黎公路，为了把事情办得更有把握，他又陪他们下县去了。

&rdquo宋教授说：&ldquo志强是个有敬业精神的孩子，这我早听说了。

&rdquo 说了几句高志强，宋教授把客厅里的灯全打开，在鼻梁上架副眼镜，说：&ldquo既是志强的画，尽管我是一窍不通，也要细看几眼。

&rdquo 刚伏到画前，宋教授就痴了。

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说：&ldquo看兰，你知道志强这画是哪里来的吗？&rdquo戴看兰说：&ldquo这我却不太清楚了。

&rdquo宋教授说：&ldquo你不是画画的吗？怎么会不清楚？&rdquo戴看兰说：&ldquo我替严部长打工，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早就不画了。

&rdquo宋教授略有所思道：&ldquo这幅画有点收藏价值。

我听说临紫有一个海叔，他的收藏很丰富，八成是出自他之手。

&rdquo 戴看兰暗想，丛林说的不假，宋教授确实精于收藏，不然也不会一见《卧雪图》就猜出了它的出处。

见时间不早了，戴看兰起身要走。

宋教授送她到门边，说：&ldquo志强有什么事吗？&rdquo戴看兰说：&ldquo没什么事，不过是让我代他向老师问个好。

&rdquo宋教授说：&ldquo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出来，在老师面前还有什么隐瞒的？&rdquo究竟是组织部长的夫人，人情练达，知道到组织部长家里来的人，不可能没事。

但戴看兰还是说：&ldquo真的没事，真的。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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