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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鸣月山门之外的南岭之下,聚集了好几百人,各个江湖门派分别聚集,中间不由自主地空出一大片空地,对面则是鸣月山两宗的弟子,纷纷聚到封子綦、南宫纯和虹见渊的身后,阵势分明。
韩广陵已经无功折回,乐伍元首先施然而出,向封子綦一抱拳道:“封老先生,区区不才,玄牛境天宿主‘诫吾一剑’乐伍元,心中正有一事,想向封先生当面请教。
” 此人乃是七宿中年纪最大、最德高望重的宿主,向为七襄胜境各堂各舵所尊敬,手中的绝技是三尺长剑,治剑颇精。
华山天仰刀宗等门派本来是也要立刻发难的,这时见七大境天反而先入为主,不觉皱眉,只好先与各派作壁上观,静候时机,一时间,天下各派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荻花洲与鸣月山之间。
封子綦还了一回礼,这时似乎失去了往日好玩的脾气,有模有样地道:“请说。
” 乐伍元道:“听说贵派之所以叫逸剑宗,其实乃是谐音,而真正的名字叫‘一剑宗’,一二的一,那是因为鸣月山上一直存有一柄绝世名剑才有此名,是不是?” 这句话不啻旱天惊雷,不但群雄都为之一惊,就连所有的鸣月两宗三代弟子也不禁瞠目结舌,纷纷望向了封子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在此这么久,怎么从未听说过?” “难道果真如乐伍元,逸剑宗其实应该叫‘一剑宗’才对?!” “逸剑宗威立江湖这么多年,想不到背后竟有此机隐。
” 四下群雄低声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封子綦先是一怔,马上又恢复了原状,道:“乐宿主,不知你这话从何处得知,象这等江湖传言,无凭无据,凭空捏造,乐宿主是个高人,不会也相信吧?” “那你这么说,就是说我韩广陵凭空捏造了?” 六宿中陡然行出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室境天的宿主韩广陵,此人在七宿中排行第五,刚才一双链子双剑更击退了慕容焉,令鸣月两宗大感危殆,他们辛辛苦苦请来的慕容太师叔一来就被此人给赶跑了,但究竟如何,韩广陵比众人清楚得很,其实是他追着追着,便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慕容焉的踪迹。
虹见渊冷冷地道:“这么说韩宿主自己手里莫非握有什么证据不成?” 韩广陵口气生冷地道:“当然。
” “有证据你又能如何,叫不叫‘一剑宗’是我们自己派中的事,只要我们不叫红叶山庄,你们还能管得着?!”虹见渊气愤填膺地道。
“见渊不得无礼!”封子綦急忙制止了虹见渊,转谓韩、乐二人道:“两位,你们不会是大老远来追查我逸剑宗家谱的吧?” 乐伍元屏退韩广陵,义正词严地道:“我们对于贵派的传承毫无兴趣,但事实上,贵派的那柄剑乃是我派中至要之物,为当年的剑祖彭化真他老人家的师传之物,名叫‘摩利支天’,为了此剑,我们七大境天付出了几十年的追查,直到我五弟八个月前在贵派一个弟子口中,偶然听说它如今正在仰止峰的朝宗洞中,不知老朽有没有说错?” 天下群雄闻言,轰然大乱。
“这逸剑宗果然大有问题,怎么别派的秘笈、圣物老是丢在他这里,如今连玄武七宗的‘摩利支天’竟也住进了朝宗洞,太过分了!” “果然是很过份,这逸剑宗、崧剑门简直是下流无耻,尽作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所谓的北宗大派,原来如此!” “三十年前秘笈的事还没算呢,如今又被人找上了门,不能放过他们!” “大家一起跟他们理论!” “什么狗屁的鸣月双宗,实在令人齿冷!” 这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天下群雄无不云扰。
一时间场下大乱,群情汹涌。
虹见渊与南宫纯气得脸色发白,欲说无语,但三代的两宗门徒闻言,无不脸上无光,神情大窘,赵馥雪紧紧地握住慕容焉的手,玉掌中尽是香汗,道:“焉……三问哥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 慕容焉心里一荡,口中安慰她道:“当然不是,我师兄的为人我最清楚。
” 这时,人群中忽然走出一对男女来,男的身穿一件白色袍服,面目清俊,凤眼疏朗,颌下嘴上几缕飘髯随风舞动,看年纪顶多四十多岁,眉头戴白纶巾,手中挟剑,飘然而出。
他身旁的那个女人身材丰满适中,头挽缓鬓倾髻,穿的是绛纱复裙,看年纪约三十几岁,肤色玉曜,浑身透着股成熟的吸引,是个十成十的熟美人,但可惜的是这个女子时时神情郁悒,总似有无限心事,但反而更添神秘。
“是北剑门的掌门‘羽觞先生’李遐吟和他的妻子‘郁悒夫人’李秋浦!” 两人一出,群雄纷纷议论,主动让开一条道。
这北剑门与鸣月双宗一样是燕代的大宗,它虽然不及逸剑、崧剑两宗有名,但在慕容境内素有声望,近十年更是名胜雀起,反而是逸剑、崧剑,这几年不进而退,北剑门甚至有超过的势头。
李遐吟夫妇一出来,四下的议论顿时渐渐熄灭了。
两人踱到当场,双双向乐伍元和封子綦一抱拳,李遐吟道:“乐宿主,贵宗寻找失物,理所当然,我们这么多门派今日到此,又何尝不是如此。
为了求证韩宿主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到仰止峰一观,到时所有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四下的群雄闻言,纷纷附和。
乐伍元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封子綦。
南宫纯首先领着反对,封子綦道:“这怎么行,仰止峰乃宗中神圣之地,自师兄在时,已成了宗中禁地,怎容刀兵践踏!” 盛大用几人闻言都勃然大怒,步尘冷哼说道:“说你们盗去了我派的‘摩利支天’你们不承认,上去查证贵派有不允准,贵派两宗究竟还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虹见渊大怒道:“阁下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说话要注意些自己的身份!” 这时,那一直缄口不言的郁悒夫人李秋浦,忽然口吐清音,如狎雨莺柔,道:“贵派既不让查,又不肯证,今日面对天下群雄,你们两宗有自信能守得住鸣月山么?”这话里带着极大的针对,一言甫毕,四下群雄顿时群情汹涌,一片嘈嗷,几乎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乐伍元倒是没有想到群雄如此激奋,不觉一怔,正在这时,南面又赫然闪出一人,年纪约三十岁,身穿一袭长衫,颌下修着小须,嘴上有两撇胡子,儒雅俊朗,飘然而出,鼓臂抑下众人嘈嗷喧哗,反走到华山、青城两派前,向‘八百孤寒’吴月天、‘一刀仙’叶绛和‘冠古刀’徐微步恭敬行了一礼,道:“三位前辈,你们乃是中原武林的翘楚,如今形式大乱,请三位主持公道,出来说句话!” “九韶先生太客气了,不是我等不说,实是气愤填膺,怒而不能成言!”叶绛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武林的著名剑客,潇湘沚潇湘剑派的掌门,江湖人称‘神衿一剑’的九韶先生。
吴月天三人受邀,群雄纷纷附和,几人再无法立于事外,一起出来。
吴月天依然如一块岩石,上来和徐微步一起向乐伍元行了一礼,吴月天道:“乐先生,今日贵派来寻的是镇派之物,毕竟有形可找,只要逸剑还在此山,量来不难。
但我们各大门派跋涉千里而来,为的却是三十年的屈辱。
若是乐先生同意,我们各大派要先和崧剑、逸剑算清这笔账,事后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先生以为如何?” 这‘八百孤寒’吴月天可是西蜀的第一高手,成国的武林盟主,十年前就已名震天下,修为早已深不可测,难得他说得如此委婉,乐伍元略一踟躇,当即一抱拳,点头答应,旁边的韩广陵还待不允,却早被老二陶牧振拉了过来,低声道:“五弟不可莽撞,吴先生说得不错,只要仰止峰还在鸣月山上,逸剑宗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天下的群雄先替我们消耗他们的实力,岂不是帮助我们!” 韩广陵闻言,连道受教不说。
七大胜境这一暂时退出,顿时成了崧剑、逸剑独对天下的局面。
场中形式顿时为之一紧,哪知正在此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笑声,首先中涌来一群道士,个个身穿粗布道袍,背束长剑,有四个年轻力壮的道士抬了一个简单的法座,座上正有一个首领,此人年纪虽大,却生得虎体猿臂,彪腹狼腰,四方脸,一双蝴蝶眉象是要时时飞走一般,浑身透着股威煞之气,头戴锦绸道巾,身穿玄色长袍,外批鹤氅裘,足登芒靴,旁边还专门跟个弟子捧剑,虽然是出家人,但比方内人更讲究排场,而刚才发笑的正是为首法座上的老道。
群雄一见,都是一愣,不知道这帮人又是来自哪个门派。
这群人来到场中,放下法座,那抱剑弟子恭敬地请老道下座,那道人打个稽手,道:“鸣月山比武盛事,岂能少得了我西凉古师道,今日来的虽然都是中原的好汉,但贫道鹿传名却也不揣冒昧,也要共襄胜举。
慕容焉哪里,给我出来。
” “古师道?!” 四下群雄闻言无不一惊,这古师道乃是西凉的一个道教大宗,建宗于西凉天梯山,其宗主西域人称‘千重雪’,名叫鹿传名,手下信徒八百,武功不俗,但教内的名声却很糟,连凉国、龟兹国的国君也颇敬畏,当年在段国出现的无尘子就是鹿传名的掌门弟子,今日一来就找上了慕容焉,显然可能是为了当年无尘子被废之事。
但事实上,当日无尘子乃是被崔海流霞渚的大弟子诸霖所废,鹿传名欺负不了流霞渚,今日却赶热闹地专门找上慕容焉,也是欺软怕硬的江湖习性! 赵馥雪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谓慕容焉道:“三问哥哥,你看要不要我出去教训他一顿?” 慕容焉温柔一笑,捏她手道:“雪妹,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要出去教训人了!” 赵馥雪脸上一红,目中佯嗔地瞪了他一回,道:“人家还不是替你着急,你……你倒好,不感激人家,还尽在旁边说风凉话……” 慕容焉连连陪礼,道:“这个人的名声很坏,若是他一定要出手,到时我决不会让他如意,雪妹不用担心,我们先看看,我自有打算。
” 赵馥雪最信任的就是他了,当下只与他靠得更近,却不料早有一双眼睛盯住了两人。
“慕容焉在哪里,怎么变成了所头乌龟了,给我出来!” “谁在辱骂我兄弟,住口?!” 慕容焉没有出来,人群忽地闪出了三十多个健壮的年轻武士,个个手中提剑,为首乃是两个剑客,不是旁人,却正是屈云和顾无名,身后的正是一群出生如死的兄弟。
原来,十天前他们听到了慕容焉勇击几大派的事,料想慕容焉必在鸣月山,所以才带了兄弟们和几部中最勇猛的武士,一起星夜兼程直奔鸣月山。
紧赶快赶,刚到不久,刚要打听,便听到老道士在说慕容焉坏话,当下大怒而出,一是想从这群道士口中听点慕容焉的消息,二来自然是因为气愤。
鹿传名还以为对方是什么高手呢,一看只是群年轻人,顿时脸色一沉,道:“你是谁,又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叫我住口?!” 屈云挟剑上前,冷冷地凝住鹿传名,道:“我叫屈云,是慕容焉的兄弟,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但你是个出家人,怎么可以随便骂人?” “屈云,他就是屈云?”众人指指点点,低头议论。
显然,经过段国令支的君临剑决,他和慕容焉的名字早已轰传天下了。
鹿传名本就是个骄傲的人,假托道门,行的却是令人不齿的事,不旦不是诚心修道,更是玷污圣门,侮没了祖师开辟道宗以渡化世人的宗旨,是个地狱种子,自不必说,他哪里会知道屈云是哪颗葱哪颗蒜,但他自命一派宗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后辈教训一顿,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双眼猛争,威棱骇人。
“我师父乃是西凉天梯山道教大宗‘古师道’的宗主,你敢对我师上无礼?”执剑弟子怒目地道。
顾无名轻哦一声,道:“原来是古师道。
” “怎么,听说过吧?” “听是听说过,但听到的却是恶名,你们托身道门,行的却是强盗土匪的营生,我若是你们的父母,早就气得上吊了,你还敢自吹自擂?!” 这下顾无名可捅了蚂蜂窝了,一群古师道的弟子无不勃然大怒,鹿传名的眉毛几乎立刻飞了起来,脸色沉得象块墨一样,其实,顾无名说的全是事实,这些消息都是当年在段国左贤王府收到的,今日只不过义愤填膺,顺口说出,却不料早令鹿传名在群雄面前丢尽了脸,他不急何待?! “黄口小儿给我住口,你刚才侮辱我就算了,但你说你是慕容焉的兄弟?”鹿传名道。
屈云道:“是又如何?” 鹿传名仰天一阵狂笑,这时哪里还有半分宗师的气度,看得四下正派中人无不皱眉。
鹿传名道:“你的兄弟在令支时废了我的爱徒,今日我废他几个兄弟不过份吧?” 顾无名道:“你想废了我们兄弟的武功?” 鹿传名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我的弟子……”一言甫毕,老道士素手一挥,早有两个门下弟子拔剑而出,上前口无多语,直趋顾无名和屈云,来势汹汹。
眼看将要接上,鹿传名狡黠阴狠地冷冷一笑,根本未将屈云和顾无名放在眼里,本来以为两名弟子足以取下对方首级,结果他错了。
那两道士剑挟寒光,快逾惊雷,一时间剑影漫空,淅凛凛地罩向两人,就在此时,屈云和顾无名身后陡然掠出两道人影,如两道无坚不摧的闪电,一击便劈开了两个道士的剑幕,那两人根本还未及看清来人,手中长剑早已“锵锵锵”一连数交,砰地一声被一掌双双击了出去,那两个道士惊呼一声,长剑脱手而飞,砰然着地,半晌起不了身,而那两道闪电也化为两个年轻的身形,手中挟剑,不是旁人,正是断云、断雨。
四下围观的人都吃了一惊,无不惊忖:“好快的剑!”,以这样的速度来算,若是断氏兄弟想要两个道士命的话,不啻易如反掌,但他们没有,光是这一点,立刻赢得了周围群雄的赞同。
鹿传名脸色连变,唇边闪过一丝轻微抽搐,骂了句“没用的东西”,素手一挥,又有一群弟子迎了上去,鹿传名自己也冷喝一声,直取屈云和顾无名,但他又低估屈云和顾无名了,屈云道了声“我来应付”,顾无名点头去应付鹿传名的一帮弟子,双方立刻打在一起,而屈云和鹿传名也终于站在了一起。
与他们开打的同时,天下各派和鸣月两宗也开战了。
玄武七大胜境的门下纷纷收了兵器,退到圈外,坐壁上观。
天下各帮各派的群雄一涌而上,纵成一排列到前面,与鸣月两大宗派站在了对面。
一时间,鸣月山下天下武林的精英各掣刀剑,杀气腾空。
围观的群雄或激动,或颤抖,或忧郁,或踌躇,这场百年来震撼的局面,恐怕只有在百年前剑祖彭化真一剑伏十宿时才有如此场面。
与天下群雄相比,鸣月两宗的实力大显不足,尤其是两宗的三代弟子,赵文若、刘克私已死,崧剑门只剩下个慕青云,实在很单薄,难怪南宫纯与虹见渊会和解了。
吴月天道:“封子綦,我们三十年前见过一次,没想到今日还是你。
” 封子綦道:“往事已已,今日你还是要出手。
” 吴月天道:“这是因为贵派三十年前对不起在场所有人的上一辈,他们有很多是郁郁而终,所以,今天我们各派登门拜山,每派会分别向贵派讨教,三十年前贵派可以合理地得到各大门派的秘籍,今天却必须面对得到秘籍的后果。
” 封子綦道:“三十年前我师兄作的事等于白费了?!” 中原大侠吕书方冷笑一声,道:“前辈说的好轻松,但只你一句话,我父亲一手创练的‘扶梅手’被过九阳、慕容擎云纳入缴中,而他老人家却郁郁而终,临死时千叮万嘱要我再也不要在江湖上用‘扶梅手’这门功夫,但我没有按父亲的话去作,另外创了一套‘灭梅手’,今日你可以用‘扶梅手’,而我所创的‘灭梅手’也正是为贵派所创!” 吕书方一番话毕,天下群雄无不一振,振臂欢呼。
“好个孝义双全的磊落君子!” 神衿一剑九韶先生叹道:“好个中原大侠!斯言状哉!我潇湘剑派潇湘沚虽然没有另创一套剑法,但今日却也要用先师的‘潇湘八剑’一会封先生的绝学!” 天下群雄议论纷纷,对于三十年的事依然耿耿于怀,鸣月山两宗的弟子包括南宫纯、虹见渊目光都转向了封子綦,毕竟,这件事当年是他一手造成的,这个可怜的老人环扫了众人一眼,他能说什么呢,这件事整个天下都认定了逸剑宗的过错。
封子綦道:“各位都是名震中原的英雄,量来不会乱杀无辜,今日欲要如何,就请先划下道来,封子綦无不接下。
” 各路群雄相互看了一眼,‘八百孤寒’吴月天抱拳道:“既然封先生有言在先,我等敢不丛命?!三十年前贵派不管得到了多少秘籍,今日可以尽管施为,但我们各派有要挑战的,也都会一一上场,逸剑、崧剑也可以任意上场,生死不限,到最后负多的算输,若是我们输了,永远不会再提三十年前秘籍被盗之事,但若是你们输了,逸剑、崧剑从此就要退出江湖,所有门下弟子一概解散,离开鸣月山,江湖上再也不会有逸剑、崧剑这四个字,如何?” “什么,你们要解散鸣月山双宗?!” “欺人太甚!” 所有的两宗弟子闻言,无不勃然大怒,议论纷纷。
虹见渊忍无可忍,挟剑而出,双目火赤,怒喝道:“欺人太甚!三十年前的事就应该在三十年前解决,事实上,你们这么多门派都输给了我师父和过前辈,今日故事重提,难免令人耻笑是狗尾续貂!谁要上来雪耻,我虹见渊第一个接下……” 封子綦不待他说完,早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仰天一叹,道:“好,我答应你们。
如果今日我们比输了,天下再无两宗!” “太师叔——”所有的弟子纷纷振吭大叫,置疑不解。
南宫纯、虹见渊目眦欲裂,道:“师叔,你老怎么……” 封子綦鼓臂止住众人骚动,声音悲怆,长须微颤,道:“你们以为今日我们若是打败了,两宗还可能存在么?一个么派丢失了信义,再不顾及耻辱,何以成派成宗……”一言及此,崧剑、逸剑两代弟子数百人,纷纷跪地拜服,气氛悲壮。
胖老头形容晦暗地喊起众人,道:“好了,你们都快起来,两宗辈分以我最高,我以太师叔的身份吩咐你们,在我与你们的师父南宫纯、虹见渊未败之前,三代弟子不得上场!” “太师叔……”众弟子纷纷悲声,连拜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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