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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吃,就和六个段国武士打了起来。
慕容岱“啊”地一声大叫,急忙跑过去,跪在地上抱着那鹿皮大哭。
屈云与慕容焉心中顿时一惊,转看场中,这时那六人虽然都看到了三人,但因为是生死关头,双方都顾不得理会许多。
白马裘丹虽然以一敌多,但看起来倒不象是他被人围攻,反而是他在缠着那五个段国武士不放。
此人刀猛力沉,刀法娴熟,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笑容,寒芒连闪,刀光如同一条匹练,罩住五人,招招夺命,式式追魂,惨烈至极。
那五个武士早吓得无意再拼,但因为一时脱不出此人刀光,只好死命挣扎,结果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不过十招,白马裘丹突然大喝一声,涌身急攻猛扑,一片刀光将那五人冲得四散,紧接着两声惨叫,又有两个武士狂喷鲜血,砰然倒地,其中一个人头被飞抛出几丈以外的清溪中,顿时染红了一片。
慕容焉见状,顿时面色大变,心头猛震,急忙疾喊了一声“住手!”,白马裘丹听得清楚,却恍若未闻,依然泛起一片青朦朦的刀光,断喝一声,宛如神龙腾霄,凌空而起,当头洒下一片凌厉的刀光,但闻当当地数连响,火花迸溅,紧接着那红影倏地从三个武士中“嗖!”地穿过,人过刀收,身后却“砰!砰!砰!”三声暴响,三个武士兵器弃地,喉间如暴了的气泡一般,砰然疾喷出三道血雾,口中咯咯地怪响,捂和着喉咙伏地而死。
六条人命,六个武士,转眼间都死在此地——慕容焉三人瞧得目瞪口呆了。
白马裘丹毫不为意那六条人命,转看几个少年,脸上掠过一抹困惑之色,但当他看到了慕容岱,眼睛陡然一亮,释然一笑地松了口气,显然他认出了慕容岱,因为他在乞郢见过她。
白马裘丹道:“你们是乞郢部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时,慕容岱早被刚才的杀戮吓的脸色惨变,这刻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小鹿。
慕容焉望着那六具尸体,身形倏地颤抖,心中一阵刺痛,依然恭敬地上前一抱拳,道:“前辈是白马裘丹么,刚才……刚才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在这里杀了段国人,会让我们部中死很多人的……” 白马裘丹没想到这少年一开口就没大没小地教训前辈,望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在其中一个尸体上抹净了刀上的血迹,道:“小娃儿,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若是不杀了他们,乞郢还不是要死很多人!这些人都是你们慕容的强仇大敌,我替你们杀了他们,有什么奇怪!” 慕容焉闻言心中一凛,刚平定未久的心清,立即又起波澜。
这时,慕容岱似乎悚然惊醒,骤然想起自己的小鹿,上前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你……你为什么杀了我的小鹿?” 白马裘丹先是一怔,继而仰天大笑,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人都能杀,难道还不能杀一只鹿么,况且我也不知道它是岱儿小姐养的,愿不得我,你们现在最好替我把这几具尸体埋了。
否则,段国人发现了,一定会对你们乞郢不客气的,但我不可能时时都在这里保护你们!”言毕,拍手笑了笑,迳自到了那帐篷旁的火堆旁,连手也不洗,撕了块鹿肉就吃了起来,看他的样子象是饿坏了。
屈云三人想不到这人杀完了人竟然象没事人一样,拿了东西就吃,不禁体内脏腑,翻腾欲呕。
慕容岱一双眼睛只瞪着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慕容焉却知道此人说得不错,皱了皱眉,急忙拉了屈云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六个段国武士的尸体找全埋了。
三人回来后,白马裘丹刚好吃完了鹿肉,在那溪水中掬饮几口,仰天伸伸懒腰,转谓三人道:“难得你门三个及时赶来,为了应付下个月的决战,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暂时住下,帮我洗马做饭,怎么说我这次比试也是为了你们乞郢,你们不会不答应吧?” 三人闻言愕然一惊,相互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白马裘丹哎了一声,道:“你们外族人就是不如我们汉人干净利索,完全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别的不说,下个月我要是输了,你们乞郢恐怕都要跟着陪葬,要走要留你们自己选,我绝不会拦你们。
” 慕容焉和屈云都无所谓,但这时慕容岱已经是个黄花少女了,自然不好在此多待。
但慕容岱却第一个答应了,她心里其实恨死了这个人,就是要留下来看他如何被卓鸢打败——真是个奇怪、倔强的少女。
慕容焉却不以为然地道:“前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虽然不是汉族,但夜光之珠,不必出于盟津之河。
想当年大禹生于东夷,文王生于西羌,又怎么知我们不如晋国人!”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倒是让白马裘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他一回,欣赏地道:“小子,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会有你这种人才,难得!难得!”言毕,不再理会,迳自转回帐篷休息了。
当天,三人怕他再随便杀人,又因为他是丹莫叔叔的授业恩师,屡次对乞郢有恩,就在此地林溪伐木搭了座小屋,在此住下。
其间,这白马裘丹果然日日打坐并演练刀法,他练刀的时候从来不让三人在旁边观看,似是颇为自秘武功,每到吃饭时便会讲些自己的事,几日下来,三人已知道了他在中原很有名,听说是穹谷的主人、江湖人称穹庐主人。
当今中原芒砀山有一大宗派,名叫梯虚剑派。
此宗乃是中原大宗,向来一清修为主,宗主名叫梁行一,江湖人都叫他‘太霞真隐’。
这个名号乃是说他的学识渊博,武功修为如芒砀之高远无极的云缈晓霞,令人高山仰止,江湖中人更将他凌驾于名震天下的十三柄剑之上,喻为剑中真宰。
至于天下的十三柄剑,乃是十三个剑中的绝顶高手,他们乃是自从一百多年一前的剑祖彭化真故去之后,在当今世上崛起的十三位高人,二十年前在中原首创了‘百宗论剑’这一武林盛事,如今已成惯例,每四年一次。
这时天下列国纷争,门派林立,光是中原就有百余宗,可谓百宗争鸣,武林盛极一时。
但自第一次‘百宗论剑’以后,十三柄剑各自隐退,不复一聚。
而自此没次百宗论剑,都会选出剑术中的十三个魁宗,以纪念隐于烟霞的十三位高人,称位‘十三剑宗’。
话休絮烦,却说梁行一六十有二岁时,座下弟子如云,但真正能得到他亲自传授衣钵的,却只有十二名弟子。
他们包括大师兄‘慎独’江中客,二弟子‘幽独’陈逝川和他们的师妹,名震天下的绝色美女西门水如,还有一个最后入门的弟子顾云趾。
另外的八名弟子名为嫡传,其实是由江中客和刘逝川传功。
这慎独、幽独替师传功久了,竟然有了登上宗主的念头,一日夜里联手杀了他们的师父,江湖各大宗派听到此事,纷纷出来替死者找回公道,而白马裘丹就是其中之一,结果他被‘幽独’陈逝川一路追杀,才逃到此地。
屈云与慕容岱听得入了神,但慕容焉却清醒得很,他从这白马裘丹的言行举止中,总觉得不太一致,所以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有所保留。
毕竟,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辞,无凭无据,实在不足采信。
两日后的一件事更让他坚定了这一点,这一天,屈云刚好逮到一只雄雉,慕容岱正要按白马裘丹平日的要求准备饭食,但白马裘丹却突然起了‘好生’之念,不让她杀了,却自己做了个木笼,将雄雉放进去拴住,大敞笼口放在林中。
原先三人还以为他有意养着,但第二天夜里,三人正睡间,突然听到一阵扑棱棱的声音,急忙出去一看,见白马裘丹已将笼口落下,里面却多了一只雉鸡,三人都很奇怪。
白马裘丹笑着拿了两只雉杀了烤了吃,一面自豪地解释道:“先前我放进去的是只雄雉,我开着笼口让他引来了雌雉交合,趁机轻易地逮住,所以不就有两只雉吃了吗?”言毕,得意地哈哈大笑,弄得三人一阵呕吐,心里却暗惊这人心肠歹毒。
慕容岱实在忍受不了,当夜便嚷着第二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再伺候这个乞郢的大恩人。
屈云与慕容焉商量一回,当也觉得此人实在外正内恶,当下他们打定了主意天亮就走。
哪知,第二天他们起来不久,白马裘丹本来正在打坐,不知为何突然大汗淋漓,发疯了一般暴跳而起,提着雁翎刀四处乱挥,形状骇人。
慕容岱吓得面如土色,还以为他疯了,但慕容焉和屈云却知道,他可能练功出了问题,显然是心镜不净的缘故。
白马裘丹一直挥舞半晌,最后突然看见了隐藏的慕容岱,眼中淫光大胜,正要扑过来,但终于精疲力竭,一头倒在了地上。
慕容岱骇得浑身发抖,拉着慕容焉要马上离开,但慕容焉却不忍弃他不管,因为此人毕竟是为了乞郢的事才会如此的,主张等他醒了再走,屈云也点头同意。
当下三人一起动手,为他准备了些吃的,一直等了几个时辰,白马裘丹才悠悠转醒,但精神好象很差,连站也站不起来。
三个少年本就心底仁厚,实在不忍让他饿死,就打算多留一天。
当晚,三人一面熬了一锅汤,一面聚在一旁商量,那一直躺在火堆旁的白马裘丹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阴狠的光芒,嘴角噙着一丝阴残的笑意,趁三人不注意在那汤中放了几只色彩斑烂的蘑菇,待三人转身,又急忙躺下,故作呻吟。
汤好后,慕容岱为他们每人盛一竹筒,自己也取了一筒要喝,白马裘丹却突然道:“岱姑娘,能不能请你到那边溪边替我打些水洗洗手脸,不然的话,我是吃不下去的。
” 慕容岱无奈,只好瞪了他一眼,暗怨懒人事多,有些不痛快地取水去了。
回来时,屈云与慕容焉已经喝完,而那汤锅却不小心被白马裘丹弄翻了,结果害得他本人与慕容岱都没得吃——当然,这都是这位大侠的精心策划。
当晚,慕容岱只好空腹睡觉,但到了后半夜,林中斜月空庭,虫声唧唧,幽夜之中突见一道红色人影,一闪掠到了三人木棚中。
此人眼光灼灼,稍一打量,但见屈云与慕容焉睡在西面,东面却正是慕容岱,透过幽夜的逸光,但见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虽然尚是少女,却已经掩饰不住魅力不凡,脸上顿时掠过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流露出激动异常的表情突然走向了她。
就在此时,西面突然“锵!锵!”两声长剑出鞘的声音,两道寒光突然拦在了他的面前,地上的慕容岱也陡地站了起来。
这人被着突如其来的惊变吓得精神凛然,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三个少年,道:“你们……你们不是……” 慕容焉冷冷一笑,道:“不是什么?是不是你以为我们喝了你的毒菇汤,是么?” “什么,你们没有喝,但我明明看见你们喝了……”这人激动、惊惶地道。
屈云冷峻地望了他一眼,道:“白马裘丹,你太自以为是了,草原上还没有一个人能算计到我聪明绝伦的慕容焉兄弟的,你这些雕虫小计实在不足挂齿,但没想到你这么歹毒,什么狗屁大侠,我呸……” 这人果然不是别人,正是白马裘丹。
他不待屈云说完,突然仰天大笑,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象是看槁木一样望了那两柄长剑一眼,摇了摇头道:“是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会怕你们三个乳嗅未干的少年,这两柄剑对于高手来说,不但救不了你的命,反而会让你们无妄送命,死得更快!” 慕容岱虽说有屈云和慕容焉保护,但面对这么一个有名的人,难免精神紧张,哆嗦地道:“你……你可不要小看他们,他们可是杀了雪狼的英雄,你……你最好赶紧逃走吧?”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近乎哀求,但这反而让白马裘丹更家肆无忌惮,嘿嘿冷笑。
“区区几匹野兽,有弓箭三岁小孩也能杀,能杀人的才是高手,岱儿小姐,你以为我会放你们走么?”白马裘丹阴鸷地注视着她,得意地道。
慕容焉却心致淡远,神清意爽,冷静如渊停岳峙地道:“白马裘丹,就算我们死,你也要我们死得明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白马裘丹眼中神光湛然,那本来正义凛然的面容倏地桀骜凶残,目中闪射诡异寒芒,道:“很简单,因为我的功力没有恢复,更没有把握能杀了卓鸢,所以我必须离开此地,但你们却知道了我的行踪、我的过去,所以,你们今天都必须死……”一言及此,他那表面大义凛然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值一提的表情,双眼淫邪地转想了慕容岱,忽焉又冠冕堂皇地道:“慕容干虞老而无能,想不到他的女儿却目若悬珠,齿如编贝,但我不会杀了你,我要留着你陪我闯荡江湖,我为乞郢做了这么多的事,要他一个女儿应该不算过分吧?”一言甫毕,似乎那慕容岱已是他缴中之物,狂作大笑。
慕容岱虽然还有些不懂他这些话的含义,但也不禁勃然大怒,瞪着他道:“你……你这个坏人,你杀了我的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慕容焉沉静如水,一双灵眸望得白马裘丹不禁一怔,此人继而大怒道:“无知小儿你看什么,我本来看你聪明绝顶,还有打算收你为徒,但你太不知自爱,今日我第一个要杀了你!” 慕容焉忽然仰天大笑,道:“白马裘丹,你未免太好为人师了。
你答应了帮助乞郢,但却中途撒手不管,是为不信,如此乞郢势必大难临头,将有很多人为你一句不能兑现的话而死,是你为不仁;助人取利,是为不义;以堂堂大侠之名谋算三个后辈,是为无德;而你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是你今天错误地估计了对手,是为不智。
象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没有仁义礼智信的卑鄙小人,还敢口出狂言,以为人师,你难道一点也不羞耻么!” 这番话实在凌厉得很,骂得那白马裘丹狗血淋头,又恼又惊,立时勃然大怒。
突然就要动手,慕容焉却冷冷地退到了一边,屈云移步挡在了他的前面,冷冷地道:“匹夫,我不会占你的便宜,去取你的刀过来!” 白马裘丹本要立刻上去扭断两人的脖子,但屈云浑身陡然散发出的那股气魄,慕容焉的沉着冷静、智深勇沉着实令他一惊,当下果真冷哼一声,快速地取了雁翎刀来,四人到了帐篷外的月光下,慕容焉挟剑静静地战在一旁陪着慕容岱,屈云向白马裘丹冷冷一顾,一言不发。
白马裘丹今日在这两个少年面前丢尽了人,早已杀心狂炽。
这时不顾自己的前辈身份,大喝一声挥刀迎上,洒下一轮刀光,直取屈云头颅。
屈云也自断喝一声,挥剑迎上,几人耳中但闻一声惊鸣,一道火光倏地一闪,屈云退了三步,白马裘丹却只退了一步,但饶是如此,白马裘丹也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出这少年不懂内功,如何竟能与自己一拼。
但转念一想,草原上的人大多力大如牛,但灵巧不足,自己只要用灵巧的刀法,取他的性命自然如探囊取物了。
一念及此,他不敢怠慢,疾如星火般旋转半身,突然斜掠到屈云左侧,一刀四式点、提、削、回,一轮洒下,稳中有变,轻灵不凡。
他自信这一招就能杀了对手,一时间屈云的形势大显危殆。
但就在此时,屈云手中长剑举到首定,稳定身形丝毫不动地洒下,在周身形成了一道锥形的防护剑幕,但见那白马裘丹的四式刀法瞬间变成了点点闪烁的火星,顿时全无作用。
也正是这一招,令这个伪君子猛然沁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小觑屈云了,因为方才这一剑的精妙程度,是他这个所谓的大侠也想象不到的。
当下他施展出浑身解数,绕着屈云狂攻不止,屈云却象举手投足一样,挥洒自如,他的身形始终立在原地,渊停岳峙一动不动,靠得全是精妙绝伦的剑术,但他却始终只守不攻,因为他在按照慕容焉的嘱咐,拿此人试招,以为将来的剑决做准备。
这下可乐坏了慕容岱,方才她还很害怕,但如今却连连拍手叫好,指指点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一直到了五十招上,那白马裘丹已经江郎才尽,大汉淋漓地气喘力拙了。
此时他所有的杀着都已用尽,直惊骇得青筋凸起,头上不觉绽出黄豆般汗珠。
又过了几招,此人脸色泛灰,惊惶震骇地寻求脱身之计,这时听那慕容岱指点谈笑,没由得心中怒火陡地上冲,两眼厉芒倏然敛去,阴骛诡猾地猛然弃了屈云,陡地攻向慕容焉,希望他一还手,自己便趁机劫了慕容岱,纵身就走。
但他太低估慕容焉了,而且这一点慕容焉已经警告过他了。
白马裘丹疾掠过来,刀光霍霍扬起一轮青朦朦的光华,刹那之间,但见刀光闪掣,寒影漫空,把个慕容焉紧紧罩住,他本要趁机去劫慕容岱的,但却突然发现那慕容焉手中长剑如云如雾,飘缈而出,顿时将他的长刀反缠了住,他的剑术比那屈云精妙更多,也更诡异变化许多,他的力气虽然没有屈云大,但方才屈云用过的招数到了他的手里,突然精妙莫测,稍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更别说抽身挟人了。
白马裘丹心中惊骇,用尽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脱出身形,对面的屈云突然卷起一片光华,如决江河,沛然从他身边而过,白马裘丹连对方什么招数都没看清,手中雁翎刀已连绵地响横一线,待那屈云倏地闪过,但觉右臂突然一阵锥心剧痛,失重地一载,几乎当场扑地,再看自己的右臂,竟然握着那柄雁翎刀自肘被屈云一剑斩下,旋转着快速飞抛,破风飞到了几丈开外。
白马裘丹“啊!”地一声凄厉的惨叫,砰地倒在地上,双目火赤,目眦欲裂地瞪着这两个少年,恶毒、愤怒、难以置信、恐惧,嫉妒,他脸色脸色刹那数变,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转而铁青,忍了忍满腔怒火杀机,恐惧地望着他们,大声地嘶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没理由的——”但不待三人理会,他突然精神大颓,继而痛苦地掉下了一串眼泪,爬过去拣起自己的手臂,放声大哭。
慕容焉三人没有想到此人如此没有骨气,屈云早不屑一顾地冷冷一哼,长剑收回匣中,道:“我慕容焉兄弟早警告过你,但你自己还是选择了拔刀,怨得了谁。
男子汉大丈夫断头尚且不傲然无惧,断了一条手臂竟然如此涕哭,实在令人齿冷。
” 慕容焉扫了他一眼,道:“他在草原上杀人太多,没了此臂就等于必死无疑……”哪知他话犹未毕,那慕容岱早跑过去,将那匹白马解来缰绳放跑了,这个少女实在聪明得很,她听了慕容焉的话,生怕他的马快,再骑着跑了,但这一来,那白马裘丹目中怒光暴射,面上流露出激怒异常的表情瞪着慕容岱,顿时把她吓得急忙躲到屈云两人背后。
白马裘丹面孔涨得赤里透紫,额头上暴起青筋,望着屈云二人,怨毒地几近大吼地道:“告诉我,这……这是什么剑法,告诉我!” 屈云道:“什么剑法你用不着知道,但我刚才在出剑时一共露了十二处破绽……” 慕容焉也收剑道:“但可惜他只捕捉到了三处,而且倾尽全力也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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