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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于谦必然聚集义师,保土作战。
瓦剌内部不和,也先将来必然内外受敌,他有顾忌,岂敢杀你?你忍受一时之苦,不但可以保全江山,将来我们也必有办法救你。
你并不昏庸,这道理你可自己想想。
”皇帝沉吟不语,张丹枫道:“我祖先的宝藏与地图,我都已取了,日内就可运至京师,我必尽力协助于谦,国事尚有可为,你可以不必多虑。
” 张丹枫目光炯炯,自有一种果敢决断的神情,令人信服。
皇帝嘴唇微动,似欲说话,却又吞了回去。
张丹枫双目一睁,道:“你的大臣云靖曾在胡边牧马二十年,始终不屈,你身为一国之尊,岂可不如臣子?”皇帝道:“好,我此身也不想生还,听你的话就是。
” 张丹枫尚待说话,忽听得嗤的一声,帐篷撕为两片,只见额吉多旋风一样直闯进来,朝地下一瞥,立刻暴怒喝道:“好大胆的贼子,吃我一剑!”运剑如风,一招“迅雷压顶”,立刻向张丹枫咽喉直刺。
张丹枫虽然知道假传令箭,只可以骗过一时,却也料想不到额吉多来得如此之快! 原来额吉多人甚机警,接过令箭,刚走出帐外,蓦然想道:“太师要我监视明朝皇帝,此事何等重要,岂有将我调开之理?而且所派来传令的军官,面孔亦甚陌生,若然真是太师传令,应该派我所认识的太师的左右亲信才是。
而且此人传了令箭,并不随我出去,更是可疑。
”越想越觉不妙,立刻折回,撕开帐篷,见自己的两个副手都已倒在地上,分明是给敌人用重手法点了穴道,这军官自是奸细无疑,不必再问,立刻出招。
这一剑来得迅捷之极,张丹枫暗道一声:“好个风雷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一低头避了开去,岂知额吉多的风雷剑法,真如迅风暴雷,一招接着一招,凌厉之极,帐内方圆不过丈许之地,张丹枫展开绝顶的轻身功夫,左避右闪,也觉甚难应付,帐外人声嘈杂,额吉多的援兵转眼就到。
忽听得“当”的一声,额吉多一剑劈中张丹枫的头盔,忽觉剑尖一滑,刺过一边。
原来张丹枫在危急之中,突出险招,暗运头功,故意让他劈中头盔,将头一摆,借头盔一挡之力,以势就势,减了他剑劈的劲道,将他的剑引过一边。
这一招实是使得险极,若然力度不是用得恰到好处,借力消势的功夫不是达到上乘,以额吉多的功力,这一剑不难把头盔劈裂,将张丹枫的脑袋割开。
额吉多怔了一怔,张丹枫身手何等快捷,就在这一瞬间,已把师父的白云宝剑取在手中,反手一削,又是“当”的一声,额吉多的剑尖已断了一截。
额吉多手中的刺虎青锋,也是精金所炼,锋利异常,而且比常人所用的剑沉重得多,想不到两剑一交,立被截断,不由得大吃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张丹枫挽剑舞了一道剑光,倏地飞身一窜,“嗤”的一声,刺穿帐篷,左手一撕,竟然就从帐顶的缺口之处窜身飞出。
这几下功夫:舞剑、飞身、撕帐、窜走,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之极,额吉多又惊又奇:这奸细居然有如此功夫! 但额吉多乃是瓦剌国中有数的高手,岂能示弱,立刻也舞起一朵剑花,从张丹枫所撕开的缺口窜出,只见张丹枫已掠过了第二道帐篷,额吉多大喝一声:“捉贼!”跟踪急追,忽听得嗤嗤声响,张丹枫反手一扬,一蓬银光,有如急雨骤洒,飘至面前,这是张丹枫拿手的飞针暗器,额吉多识得厉害,长剑一舞,风雷剑法一展,浑身风雨不透,张丹枫的一把飞针,都被剑光荡开,但他也趁这空挡,又飞身掠过了第三道帐篷。
其时天刚入黑,瓦剌军中的武士纷纷追出,帐中警号大鸣,千箭齐发,向帐篷顶的张丹枫黑影攒射。
张丹枫不敢落地,一口气掠过了十几道帐篷,额吉多与众武士衔尾急追。
张丹枫的轻功远在额吉多之上,额吉多自是追他不上,但瓦剌军中警号长鸣,各营武士齐都出动,张丹枫身形已现,成为众矢之的,欲想逃脱,亦是千难万难。
张丹枫挥剑拨箭,在帐篷上东奔西窜,但听得一声声响箭,掠空而过,锐声刺耳,一支一支地接续下去,张丹枫知道这是瓦剌军中的“飞箭传警”,不消多时,全军都已知道,即算自己有天大本领,瓦剌军连营百里,终是难以逃脱。
张丹枫接连飞过几十道帐篷,忽见前面一片空旷之地,将两边军营隔开,前面的帐篷虽然亦是火把通明,各个帐篷之前,亦是隐隐约约可见巡逻的武士,但却并不像这边一样,各营武士都涌出来追赶。
张丹枫心中大奇,据他所知,瓦剌军令甚严,警号一发,各营齐动,甚为划一,断无这一边紧张,那一边却是松懈之理,心中想道:“难道是两个统帅指挥的不成?但即算是两个统帅,在瓦剌军制之下,措施也不应有所区别。
” 张丹枫虽是疑团满腹,但情势紧迫,不遑多想,立刻跳下,掠出数十丈地,只见后面已有快马追来。
这片旷地上有十几堆草料,每一堆都像座小山,乃是瓦剌强迫民夫运来,作为饲马之料用的,张丹枫躲入一个草堆,心中算计已定,若然不被他们发现,待更深人静之后,便可悄悄溜走;若然他们在此搜索,十多个草堆,势必动用多人,自己身上穿的是瓦剌军官服饰,亦大有机会,可以混水摸鱼,只要悄悄地一钻出来,混进军士队里,那么最不济也可混过一时,徐图后计。
张丹枫在草堆中刚一伏下,忽听得噗哧一笑,有物如铁,冷冰冰的触着自己的背心,一个极其娇媚的声音说道:“我已等你多时啦,你不要乱动,你一动我就要大叫大嚷啦。
”张丹枫惊骇之极,战场之中哪里来的女子?听她语气,又竟似毫无恶意,便道:“好,我不乱动便是。
”那女子又是噗哧一笑,掷下一件衣裳,道:“你快脱下军服,换上这件衣裳。
等一等我再来见你。
”说罢便钻出草堆,随即听得人声嘈杂,马蹄得得之声,从旷地上驰过,有人问道:“格格可见到一个军官从这里逃走吗?”那少女道:“见呀,他逃得非常之快,我追赶不上,喏,他就是从这个方向逃跑的,想来此刻已掠过了我们的女营,到前面去了。
”那些人轰然呼喊,纷纷追赶,霎忽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张丹枫借着兵营中透来的火光,仔细一瞧,这件衣裳竟然是蒙古女骑士惯穿的服饰,蒙古人和满州人都惯称皇室的女儿为“格格”,不禁又惊又疑,为了脱险,姑且将衣裳穿上,男扮女装,变成了一个蒙古的女骑士。
过了一会,只听得那少女叫道:“换好了吗?现在可以出来啦。
” 张丹枫将换下的衣服卷成一包,钻出草堆,只听那少女噗嗤一笑,道:“跟我来吧!”张丹枫只觉得这少女身形好熟,似是在哪儿见过一般,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那少女在前引路,走入帐篷,帐中竟然尽是女兵,张丹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女营,女兵们怕与男兵混杂,所以适才只是守着营帐,并不出来搜捕。
守卫的女兵注目凝视,目光在张丹枫身上转来转去,似是颇为诧异,张丹枫任是如何洒脱,也被她们看得不好意思,不觉低下头来,只听得她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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