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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初晴 第一章　为我报仇(5/5)

然后他就听到背后有一丝微细碎的步履声。

他不用回过头去便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林清莺虽是他的续弦，但十分了解他的脾性，在他思虑一件事情的时候是绝不会打扰他的。

所以他轻轻叹了口气：&ldquo莺儿。

&rdquo 林清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关注地凝在龙会稽的侧面上。

她丈夫英雄式的脸骨，双颧分外地扩张，鼻如悬筒，挂在微带铁色的脸上。

她叹了口气，随而也看到了那三十六具用油布纸裹住的尸体。

&ldquo&hellip&hellip这些&hellip&hellip谌坛主他&hellip&hellip&rdquo 龙会稽点了点头，用手搭在他妻子的肩上：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不能教她受了惊吓。

他看着林清莺略为丰腴的身段、柔顺听话的圆脸，充满了平实与深情，但却有一双智慧的明灯，烛照着自己，使自己暖，便自己亮，使自己爱惜&hellip&hellip也使他想到从前那人儿&hellip&hellip不，他不想去想，她，便柔声道：&ldquo莺儿，你不要阁楼里歇着，出来作什么？&rdquo 林清莺微微苍白的脸靥有一种淡淡的慌惶：&ldquo休、叶二位坛主要求见。

&rdquo 龙会稽随即向阶下的壮丁传谕道：&ldquo请二位坛主进见。

&rdquo他感觉出妻子的未尽之意，执握若她的柔荑柔声问：&ldquo怎么了？你？&rdquo 龙会稽这一问，本来极力掩饰着的林清莺，无助地合上了眼，两行清泪自眼梢流了出来。

龙会稽急得摇着她，问：&ldquo是怎么一回事？&rdquo &ldquo&hellip&hellip声音。

&rdquo林清鸾的声音近乎是呻吟和抽泣的。

&ldquo声音？什么声音？&rdquo &ldquo&hellip&hellip我没有听过那种声音&hellip&hellip&rdquo只说了半句，林清莺仿似怕触及那恐惧的记忆，便说不下去了。

是什么声音？什么时候听到的？在哪里听到的？尽管龙会稽觉得他妻子可能只是怀孕期的幻觉与不安，以及因近日的传言而受影响，不过他还是试图藉其他的情形来问出个究竟。

林清莺的身子抖哆着，但她竭力抑制畏怖与伤悲，同时因为丈夫的关切问候可以依仗，使她更为脆弱。

&ldquo&hellip&hellip很多、很多的声音。

开始是来自屋顶上，有声音在说：你生的时候，就是死的时候&hellip&hellip还说：你没来得及生，那死婴会咬死你&hellip&hellip还有很多可怕的话&hellip&hellip&rdquo龙会稽双眉一剪：&ldquo屋顶上？&rdquo 林清莺哭着：&ldquo&hellip&hellip后来，后来就到了我肚子里在说&hellip&hellip说很多可怖的话。

你不知道，晚上，你都不跟我在一起，但是我见到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见到了什么？&rdquo龙会稽看到妻子那因惶怖而散乱的眼神，不禁一阵心痛。

&ldquo孩子&hellip&hellip&rdquo林清莺的神智显然非常迷乱。

&ldquo孩子？&rdquo &ldquo&hellip&hellip我看到了我们没有出世的孩子&hellip&hellip那孩子&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孩子怎么了？&rdquo &ldquo那孩子&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rdquo林清莺噎地一声哭了出来，说得很伤心，非常之伤心。

&ldquo&hellip&hellip他&hellip&hellip他身体好小，好嫩，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模一样&hellip&hellip但是，头&hellip&hellip他的脸，老得&hellip&hellip都是皱纹，龇着长牙，狞笑着，要噬我&hellip&hellip&rdquo 龙会稽一手揽着妻子，霍然回首，喝道：&ldquo是谁？！&rdquo随即觉得自己未免紧张了一些，定了定神，强笑道：&ldquo你们。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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