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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用闭息之法禁绝呼吸,只是大人伤势既重,还是先服下这粒无息丹,即可断绝呼吸。
等正式办丧事那天,我再为大人多加几粒尸斑,送大人上路。
”金无忧忍笑道:“你若去做仵作,只怕到你手中,案子已破了大半。
” 郦逊之将一粒褐黄色丹药送至他嘴边,道:“大人过奖。
请大人闭眼,我这就去叫军士来。
”金无忧道:“慢着。
金某一死,死讯立即报上京师,但为了查案,我尚在人世之事绝不可透露给其他人知道。
”郦逊之道:“这个我理会得,除了你、我、令弟和嘉南王四人外,大人生还之事,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 金无忧叹息道:“金某辜负圣恩。
”他这样一说,郦逊之想起一件事来,寻思道:“金无忧因其弟金无虑是神偷,从不接任何偷盗之案,今趟这失银案分明是盗窃案,怎会差他去办?难道是皇上下了圣旨?倘若将来皇上查问起来,金无忧的去向我是说也不说?” 此时金无忧服下丹药,紧闭双眼,看似升天。
郦逊之放下心事,故作悲戚寻了那军士进屋。
军士一见京里来的名捕死在这里,立即飞报润州府衙,不多时知州带了手下匆忙赶来。
若郦逊之不在,连仵作也要一并带来验尸,好在有他在此,知州只是惋惜不已,声明要为金无忧风光大葬。
郦逊之正是要消息广为散播,当下点头夸赞了几句。
等郦逊之回到太公酒楼,子时已过,他倒头便睡。
次日清早醒来,屋外忽然飘起大雪,鹅毛片片,郦逊之拉开房门,见雪没足踝,便回去取了一件无袴雪衣披上。
走到江留醉房外,正巧他打开了门,两人便一起到前边酒楼吃茶。
待两人坐定,郦逊之低声对江留醉说了金无忧的死讯,又把前晚隐去不说的一段杀手故事补上。
江留醉听了大惊,道:“金大人前日尚帮我打过一架,怎么一下便出了事!我……我要去送他一场。
” 郦逊之暗自蹙眉,心道:“像小江惹的这等麻烦,金无忧既有公务在身,怎可随意插手管闲事,难怪身份这般容易暴露。
”转念又想,金无忧素有侠名,路见不平难免拔刀相助,若无热血心肠,怕也不会以刚正扬名朝廷。
祸福唯人自招,他性格如此,命亦如此。
将来在嘉南王府安心养病,不露身份倒也罢了,万一再招惹麻烦,这条命能否保住尚未可知。
再想到金无忧虽是一代名捕,一旦涉及儿女私情,却是笨拙不过,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惋惜。
本是顶天立地的洒脱男儿,偏偏碰上这等事就扭捏做作,拿不起放不下,难怪年过四十仍是单身一人。
郦逊之按下心事,早膳后带了江留醉走去府衙。
知州寻了一间屋,把灵堂办得似模似样,吹拉弹唱大奏哀乐。
闻讯赶来吊唁的润州城大小官员和附近武林人士约有十数人,郦逊之有心在朝野大展拳脚,遂一一结识到场人物,江留醉双目通红候在灵床旁哀悼。
午时过后,一匹快马驰到灵堂之外,飞一般掠进一个身影,几下荡至灵床前,双膝跪倒。
江留醉见那人长得和金无忧一个模样,心知就是金无虑了,眼见一个生龙活虎,一个却客“死”他乡,不由又是一把心酸之泪。
金无虑一身是雪,郦逊之替他稍作清理,为他披上白色熟粗麻布的大功丧服。
想到金无忧重伤之躯难以久挨,这场吊唁后须速速“送葬出殡”,改头换面去往嘉南王府养病,这些烦劳事情总算可着落在金无虑身上。
金无虑哭过一场,冷着脸走到灵床前,掀起金无忧的寿衣。
郦逊之走到他身旁,说出两个伤口各为谁所伤,金无虑瞳孔收缩,瞪住郦逊之看。
郦逊之知他可能看出破绽,碍于旁边人多,不便说出真相。
金无虑将郦逊之神色尽扫入眼内,一声不吭为大哥穿好寿衣。
来吊唁的武林人士一见神偷亲来,纷纷上前慰问。
金无虑在武林中名气虽响,也是对头多朋友少,见了这帮不相干的所谓豪杰侠客颇为头痛,当下虚与敷衍,几乎待不下去。
忽听得灵堂外一声惊呼,一道血影临空而降,飞扑向金无忧尸身之上。
郦逊之想到红衣可能亲来,却不料如此张狂,竟在光天化日下直取金无忧咽喉,当即飞身相拦。
金无虑和江留醉亦同时出手,两道劲力直射红衣。
事出突然,灵堂里的官员惊呼奔走,众军士排开一线,拔刀护在诸位大人身前。
几位身怀武功的江湖好汉,亦看出来人非比寻常,凛然拿出兵器守在左近。
郦逊之等三人知红衣难敌,加上因金无忧出事心中悲愤,出手皆是凌厉之至。
红衣见势不妙,于半空身形一折,人似飞鸟横掠而过,荡至金无忧脚后。
人未落地,又飞起一足踢向金无忧身下灵床。
轰然巨力之下,灵床猛地剧烈摇动起来,直直朝前冲出。
郦逊之冷哼一声,运足真气伸出一手,站于灵床前轻松拦下。
金无虑仿若浮云,倏地飘至红衣身后,疾点他背部九处大穴,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盗泉指”。
江留醉则脚下左三步、右两步,明明走得远了,不知怎的竟晃到红衣面前,戳出一指,打向他两眉之间。
红衣未想到眼前这少年竟会使大侠云行风的“穿金指”,指力穿金裂帛破空而来,背后九穴又被金无虑气劲锁住。
这前后夹攻来势凶猛,却便宜了他渔翁得利,当下缩腹躬身,滑似游鱼,横向弹身而起。
他这一缩一躲,金无虑和江留醉眼见就要错手对上一招。
金无虑惯做贼王,手脚何等之快,瞬即跟上红衣闪躲之势。
一只手自红衣肘下掠过,溜至他前胸,对准红衣胸口轻拍了一记。
红衣的长袍登时劲力鼓胀,嘭地弹开金无虑的手。
他傲然长啸,啪啪啪向空中击出三掌。
看似打在虚处,等郦逊之、江留醉、金无虑三人移形换步,待要封锁其退路,才发觉这三下掌力竟排山倒海直逼过来。
借三人接招之机,红衣依旧将掌按上金无忧的尸首,看他是不是真的断了气。
手刚放上,顿觉有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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