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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情酬君走千程(2/5)

动青玉骑,也就加快了速度。

银剑郎君方麟策马狂驰,瞬息间已驰出二十余里,只见那匹王青聪一直在前面轻松弛驱,总是相距十来丈,方麟自然知道青玉骢脚程之快天下无双,根本没有希望可以追得上。

然而相距十余丈,冷风迎面急扑,纵然疾呼大叫,也不易听到,这时只急得他一身大汗,一想如果那位姓花的姑娘稍稍催快一点,转眼就要失去踪迹,纵是天涯海角一路追去.害伯也难再见一面,他越想心越乱。

不住暗骂自己该死,不该迷恋对方美色,以致把夺回青玉骢这么一件大事都耽误了。

又驰出数里,花玉眉勒住青玉骢,蹄声响处,银剑郎君方麟已经赶到,只见他跨下骏马口吐白沫,全身汗如雨下。

一望而知这匹千中桃一的良驹已经累极。

花玉眉媚笑道:“方公于骑术精妙,教人佩服,若不功夫差之人,决不能累坏这种良驹。

再说若是是骑术高明,这马早就跑不动了……” 方麟抱拳道:“花姑娘博学多才,连骑术之道也具独到之见。

此驹本来也是罕见佳种,如此毁了实在可惜!” 花五眉直直望住他的眼睛,并不说话,方麟好不容易迫上了她,本是要索回青玉骢,此时却感到难以开口,然而又不能让气氛沉默凝结,呐呐道:“这……这匹名驹本是黑衫卢大刀夫妇最心爱的‘五骏骑’,在下为追查青玉骢下落,率同许余二人硬夺了‘五骏骑’之三,一路追来,历时两昼夜,竟将这几匹名驹活活累坏……” 他发觉她虽是静静地听着,但明如秋水的眸子中隐隐闪动着嘲笑戏弄的光芒。

他真想粗暴地向她怒喝,但却做不出来,只好在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不但不敢得罪她,甚至连平日的倜傥潇洒风度都不知往那里去了。

花五眉等了一阵,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要走了,我有急事在身,不能再做耽搁……” 方麟两次三番把索回宝马的话咽回腹中,呐呐道:“姑娘有什么急事,可否赐告?” 花玉眉道:“我要赶去见一个人,他住在距此两百里路的连环诸……” 银剑郎君方麟面色大变,惊道:“连环诸,可是住在白玉窑中的人?” 花玉眉似乎早就晓得他一听会大惊失色,得意含笑地欣赏他的表情。

方麟双眉紧锁,道:“姑娘一定晓得此人来历和他的种种怪规矩禁条……” 花玉眉道:“当然晓得!不过都是得自传闻,是真是假,到时便知……” 方麟冷忖想,一阵蹄声遥遥传入耳中,不一会已自驰近。

花玉眉眼皮抬也不抬,道:“许余两人来了,他们用是什么手法居然不受阻拦?”方麟吭了一声,讶异忖道:“她看也不看,怎生就确定是许余二人,又怎生知道他们使用手法突围?”回头看时,果是许长胜余不败两人。

耳中只听花玉眉道:“你不信我的猜测么?其实简单得很,第一从蹄声可听出是两骑,其次来骑显然甚是乏力。

第二他们来势不急,分明是见到我们并无动手之意,所以放缓速度!” 方麟大感佩服,想道:“这本是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别人偏偏想不出来。

” 花玉眉又道:“你能冲过一干人,必是骤出不意,怕以他们措手不及。

年许余二人想安然通过,却大是不易,纵然冲得过,对方势必紧紧追赶,是以我会问你他们是用什么出奇手段突围跟来?” 方威听了这番推理,又是惊奇,又是佩服,当下应道:“他们用一种障眼法,先暗暗施放雾弹,起着烟雾迷漫之际,迅急冲出!” 花玉眉不必细想,随口道:“妙极了,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那些老江湖心眼甚多,应用此法突围,最是佳妙。

” 方麟心中长叹一声,忖道:“我费了无穷心血才想出这种简便有效的障眼法,她一听就明白其中玄妙,一口道出我利用老江湖多疑善诈的心里来脱身。

如此聪慧之人,不但比我高明百倍,只怕举世也找不出第三个……” 花玉眉道:“我要走啦!你真的没有话要说么?” 方麟自觉处处被她制住,已无力挣扎,于是轻叹—声,道:“我也不必说了,你看着办就是了!” 花玉眉心中大感得意,原来她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骨子里却一直施展出驯服男人的媚功,从初次碰头一直不看他一眼起,便暗中飞动媚功,以被神功巧妙手法增加她姿容的魅力,直到这刻她以智慧作杀手锏,果然把对方完全驯服,已可以任意驾驭。

她仍然不露一点痕迹,神情口气变得十分婉软,道:“这样好不好?我要赶时间,所以借用宝马一次,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随着我,待我见到那人办好事情,便将宝马交还!” 方麟登时眉飞色舞起来,第一是她居然有意邀自己同行,这一路上自可接晤玉人,饱餐秀色。

第二是这匹宝马她强行骑走,也没有法子可施、但她当面声明借用,不会从此失去。

这两点自是今他欢欣若狂,喜不自胜,连忙应允。

花玉眉跟珠一转。

计上心头,道:“你和我同行必须另换坐骑,我们就等那一干人追来,好抢们他的马匹,你看怎样?” 方麟倒底等到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当下拍拍腰间古剑,道:“好极了,到时姑娘为我押阵,看我把那一干武林高手一一击退。

” 花玉眉摇摇头道:“不,待会你们只许败不许胜,这一干人我有用处,不能挫折他们锋锐。

” 方麟满面飞扬的神情立刻消失,茫然道:“许败不许胜?”花玉眉甜甜笑一下,道:“你们如此这般对付他们就行了……”方麟恍然地点点头,微笑的又拍拍腰间古剑。

他们在大路上等侯了良久,这才听到蹄声隐隐随风传来。

许余二人早已奉命到前路放哨,此时许长胜疾奔而来,道:“果然是那一千人迫来了!” 方麟点点头,捏住刚才用火烧成一节焦炭,铺一块白汗巾在地上,写上好多字,然后交给花玉眉,道:“这样可使得么?” 花玉眉接过看了看。

点头道:“使得,你们把马匹都交给我!” 转眼间余不败也奔回来,道:“敌人很快到啦!”方麟道:“就怕他们不来。

”这时他们三人并排站立,拦在路中心,只有花玉眉稳坐马上,一手拉住另外三驹缰绳,一手捏住那条汗巾。

片刻功夫,大道那边尘土高扬、众骑疾驰而来,为前的乃是那黑衫卢大刀及白衣罗刹钟秀夫妇。

不久也驰到附近。

卢大刀宏声喝道:“小子们果是有种,今日都把头颅留在此地……” 银剑郎君方麟冷笑道:“只怕未必……”抬臂掣出长剑,但见一道银光脱匣而出。

他举剑指住卢大刀,又道:“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方某人就以这柄银剑。

试一试你的大刀。

” 黑衫卢大刀豪壮长笑一声。

跃下黑马,脚尖才站地时,已从鞍边抽出大刀,身手果不凡。

两人往当中一合,银剑郎君先采攻势。

刷!刷!一连数剑,手法奇幻迅快,卢大刀虽然不十分重视对手.心中丝毫不敢大意,一上来就全力应讨,可是几乎阻挡不住对方的这迎面数剑.险象环生。

白衣罗刹钟秀双手都暗暗扣住暗器,只要卢大刀败局已定,无法招架之时。

就发暗器替他解围。

眨眼间七八招过去,黑衫卢大刀已平反败局,力争先手,—柄大刀如风劈所,处处生威, 白衣罗剥钟秀和皓首神根徐尚武、日月钩罗举、铁手天罗万胡子等人都暗暗透一日大气,心想原来这厮剑法虽是高妙诡变,但功力未深,以致被卢大刀刀口的强劲力道扳住,银剑上许多变化都使不出来。

看看又战了二十余招,银剑郎君方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要知这黑衫卢大刀威镇冀鲁两省,为当今有数风云人物,大刀威力非同小可。

银剑郎君方麟虽然剑术精奇,超凡绝俗,可是一旦暗暗让了先手,又不用全力反扳局势,这刻却是真真正正落在下风中。

不过以他的家传剑术及功力造诣,却绝元落败送命之忧。

那边皓首神棍徐尚武,日月钩罗举,铁手天罗万胡子三人,忽然—齐跃下地上,凝神备战。

原来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相形度势.都想到对方既是失利,则那许长胜余不败两人定要出手枪救,这许余二人虽是家人身份,但武功奇高,若不预早戒备,只怕黑衫卢大刀也抵挡不住他们合力奋攻。

青玉骢的花玉眉低嗽一声,发出动手暗号,许余两人一齐掣出长剑,那边厢徐、罗、万三人都先后叱喝,跃将上来。

同势顿呈混乱,许余二人乘机发射雾弹,跟着出手迅攻徐罗万三人,方—接战,只见白雾浓烟蓬蓬勃勃从地上迅速上升,转眼间已经遮没有三丈方圆的地面。

双方都厉声叱喝、许余二人早就看准地形,忽然闪开、那徐罗万三人忽然失去敌手,记起上一次的情形,生恐对方又趁机逃遁,当下出声联络,—央在姻雾迷漫中盘走搜索。

在他们来路那一边白烟接续升起,晃眼间十来丈的大道上尽是浓烟迷雾,伸手不见五指。

蹄声响处,直向他们来路那边驰去,绍雾中传出卢大刀这方之人喝叱拦截之声,都都纷纷向蹄声追击。

这时人人视线不清,根本只能听声辨位,纷乱中只听两声修叫起处,有人跌倒地上。

黑衫卢大刀的声音响盖全场,喝道:“是我的手下受到暗算,诸位小心……” 此言一出,登时各人声息寂然,这些老江湖们顿时明白对方的诡计竟是一反上一次急急逃走的做法,而是利用烟雾施计暗算。

当下部屏住声息,悄悄向驰走的蹄声追去,追出了四五丈,目下仍是一片迷蒙,无法辨物。

忽又听到另一阵蹄声向相反的方向驰去。

这一为卢大刀等一干阅历丰富的老江湖都无法断定敌人倒底真的要向那一方逃走?抑是尚在烟雾中伺机暗算? 皓首神棍徐尚武道:“大家最好还是等一等!” 黑衫卢大刀怒声道;“迟早总要抓住他们剥皮拆骨,方消我心中之恨:” 过了良久,烟雾渐稀,黑衫卢大刀首先发现最心爱的黑驹无影无踪,只气得浓眉倒竖,怒火填膺,接着又发现七虎将中两个受伤的伤势虽是甚重,还不致送命。

可是他们的健骏坐骑也同时失去。

白衣罗刹钟秀只是冷笑,杀气森森,其余众人无不羞愤交集,都觉得敌人诡诈狡猾,手段下流。

日月钩罗举道:“哼,他们明枪明刀打不过我们,只会用这种下五门的障限法逃生!早晚再碰上了,决不能再中他们诡计。

” 白衣罗刹钟秀忽然道:“看,那是什么?”众人随她手指之处望去,只见路边一株树上,持着一幅白汗巾,迎风招展,甚是夺目。

众人一齐走到树,皓首神棍徐尚武举起紫铜棍往那树枝上一辗,“啪”地折断,那白汗巾飘下来,被白衣罗刹钟秀在马上接住。

她展巾一看,道:“这上面写着不少字……”才说了这一句,黑衫卢大刀突然吼道:“怎的这么臭?”众人皆是武林名家,这时无不嗅到一股臭气,赶紧闭住呼吸,运气将早先吸入的臭气从鼻孔逼出来。

“噗通”声,钟秀所骑的白马忽然摔倒地上,钟秀飘落地上,柳眉倒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们都不敢久留,齐齐向上风处退过去,退出三丈许才敢站定,白衣罗刹钟秀怒骂道:“那些小子们真不是人:唉,我早该防备到他们这一手才对,这种毒气弹与那雾弹乃是同一系统的暗气……” 黑衫卢大刀却喝今七虎将中无恙的五人过去将白马抬到这边来,之后众人视看那方白汗巾,只见上面写着:“字渝卢钟徐罗万五人知悉,汝等有勇无谋,合该挫败受辱,今日略示薄惩。

现因急事在身,备用庐家尊足代步,如若识进退之道,明祸福之机,所假脚力自当奉还。

倘若不识时务,定欲找回场面,可赴开州西北之连环诸白玉窑,随时候教!但该处寸寸凶险,步步危机,勿谓言之不先!”底下画一柄剑,一只麒麟,还有一个“方”字。

黑衫卢大刀看罢,恨恨摔掉这方白汗巾,愤然道:“真真可恼,咱们非踏平那连环诸白玉窑不可!” 白衣罗刹钟秀却捡起白汗巾,揣在怀中,道:“姓方的率了许余两人闯庄夺马,此举分明已知我大凉庄来历,否则焉知庄中畜有上佳名驹,再看他们所采路线,由北而来,又转折向西北,兜个千里之遥的大圈子,其用心耐人寻味!诸位有何高见?” 万胡子道:“管他什么用心,纵使有意诱咱们入伏也得闯上一闯!” 黑衫卢大刀洪声道:“对,到时自会水落石出。

只是连累诸位嘉宾,教卢某夫妇心下好生不安……” 那徐尚武、罗举、万胡于三人一齐还礼道:“卢兄何出此言,对方说不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白衣罗刹钟秀默吟道:“我们这些人多少年来一直在江湖上走动,却想不出那银剑郎君方麟的家数,传出江湖未免赔笑同道,还有就是那个女子,除了武功极高之外,还隐隐带点邪气,这真是咄咄怪事!” 众人都点头默认,但包括卢大刀在内,心中部不认为花玉眉带着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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