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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砍出了一个缺口,将绳索缚了上去,足尖一点,拔起丈许高下,站在那具竖了起来的铜棺之上,一把一把,将绳索拉了起来,拉到了那具铜棺,离池之际,绳索发出“格格”之声,但是却正如吕麟所料,那幅画的质地,极是坚韧,未曾因铜棺太重而断! 不一会,那具铜棺已被拉了上来,吕麟弄得筋疲力尽,方始将两具铜棺,直垂了起来,离那铁板,还有三四尺距离。
端木红见吕麟满身大汗,跃了下来,连忙走了过去,以衣袖为他拭汗,道:“你且休息一下,让我先去试一试!” 吕麟道:“红姐姐,你不要去试,那三四尺的距离,要弯着身子,硬顶了上去,若是顶不开铁板的话,用力太过,将腰骨折断,都有可能!” 端木红听了,不由得满面愁容,道:“既是如此,你也不必试了!” 吕麟在地上盘腿而坐,道:“我力道比你大上许多,怎能不试一试?” 端木红道:“那铜棺之上,足可以供两人站立,我等一会,和你一齐上去!” 吕麟笑了一下,心想端木红的力道,虽然不大,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道,便点头道:“也好!” 闭上了眼睛,用心运转本身真气,不到小半个时辰,真气运转,已然历两个大周天,这才“霍”地站了起来,道:“红姐姐,上!” 他下面“去吧”两字,尚未出口,不由得猛地住壁不言。
原来,石室之中,空荡荡地,哪里有端木红的影子! 吕麟当时这一惊,实是非同小鄙,但继而一想,自己两人欲求出此墓穴,而没有可能,她能上哪里去!一定是躲了起来吓自己。
因此,吕麟便忍住了笑,先来到洞口处,向下一看,下面的那间石室,除了那具枯骨之外,便是赫夫人的体,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吕麟心中一怔,直起身来,却又是一笑,心想端木红一定是藏身在那两具铜棺之中,他走近去,抬头一看间,这一次,他真正是张大了口,说不话来,几乎不信竟会有这样的事情! 原来,那两具竖着叠了起来的铜棺中,根本没有端木红! 一刹时间,吕麟几乎疑心,从赫熹自杀,到自己被关入墓穴之中,这一切,全是一场恶梦,而根本不是事实,或则,端木红根本没有和自己被关入墓穴,墓穴中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要不然,端木红又到哪里去了呢! 但是,吕麟随即摒弃了这样的想法,因为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回想刚才的一切情形,都历历在目,绝是梦幻的可能! 吕麟扬声叫了两下,却也没有回音。
那墓穴,总共是几间石室,实是多叫也没有意思。
吕麟在遭惨变之后,遇到的怪事虽多,但是却没有一件,怪得过如今的遭遇的! 吕麟呆了好一会,心想自己打坐运气之初,像是还听得端木红在小声唱着山歌,接着,便听得她在石室,走来走去。
再来,因为自己专心一致练功,便没有再注意她的行动。
怎么,小半个时辰之后,端木红竟突然像轻烟一样,在空气中消散了!吕麟定下神来,仔细地想了一想,暗忖唯一的可能,当然是在自己专心运气的那小半个时辰中,端木红发现了什么密的通道,因此便走出了这一个墓穴之外。
但是,吕麟心中又不免大是奇怪,因为,如果是端木红发现了什么通道的话,她为什么不欢呼,不叫自己,一齐离去呢! 吕麟设想了好几种可能,尽皆不近情理,最后,他决定端木红的突然失踪,一定是因为墓穴之中,有着道的缘故。
因此,他便提着紫阳刀,在上面的那间石室之中,仔细地敲打寻找起来。
可是,几乎上下左右,每一寸地方,全都敲打过了,所听出的声音,尽皆沈实无比,分明全是岩石,绝无道。
吕麟在上面的那间石室,仔细地搜寻了一遍之后,已然发现,失踪的不但是端木红,而且那幅画撕成了长条,所搓成的绳子,也不见了。
此际,吕麟益发相信,端木红是由什么道之中,走了出去。
因此,吕麟又跃到了下面的一间石室,仔细地寻找起来。
但是寻找的结果,仍然是令他大失所望,因为下面那间石室,也是绝无道!吕麟在将两间石室,尽皆寻遍,并无发现之后,心中暗忖,这个山峰,全是岩石,要在峰顶,凿上这样的两个石穴,已然是极不容易的事,再要造道,更是不大可能的事。
而且,这里只不过是墓穴,要道何用! 但是,端木红又到那里去了呢? 吕麟跃了上来,心想若是没有道的话,难道端木红是顶开了铁板,才出了石穴的?虽然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可能,但除此外,则除非是端木红整个人,连那条绳索,都化气了! 吕麟又想了片刻,决定自己先尽力顶开铁板,走了出去再说。
主意打定,他真气运提,身形向上拔起,便已攀住了第二具铜棺,弯着腰,站在那四尺高下的空隙中,双掌上托,连同背脊,顶住了那块铁板,用力向上,托了上去! 他那一托的力道本是极大,只听得“格”地一声,那块铁板,已然被吒起了半尺,眼前一亮,吕麟心中一喜,咬紧了牙关,运尽全身力道,又向上托了一托,这一托又起了半尺! 连托两托之下,吕麟已然是面红心跳,禁不住喘气不已! 可是吕麟也知道,此际若是松了一口气,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力,将那块大铁板,托得那么高了。
他略定了一定,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那块大铁板,压在背上,掌上,全身的骨节,像是都被它压得“吱吱”作响。
眼前金星乱迸,浑浑迷糊,吕麟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直了直身子。
陡然之间,他只听得一声巨响,身上一轻。
但也就在此际,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身子虽已站直,但是却摇晃不定,而他脚下的铜棺,也在摇动。
吕麟知道,此际若是倒了下去,那千余斤重的铜棺,一定会压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勉力镇定心神,双手乱抓,终于抓到了洞边,以肘支地,爬出了墓穴,才一爬出,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便自昏了过去! 吕麟此际的功力,虽然已臻第一流境界,但是,他连顶三下,顶起来的那块铁板,实际的份量,乃是五千二百余斤。
当年魔龙赫熹,为了运这一块铁板上峰顶,架滑车,铁索,足足化了大半年的光阴,方得如愿。
吕麟在接连三下之间,等于是双掌和背脊之上,硬接了三下力逾千斤的掌击,就算他功力,再深厚十年,也是不免受伤! 他昏了过去之后,便自人事不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天上繁星点点,明月如钩,正是夜晚时分。
吕麟定了定神,只觉得全身酸痛,而最难忍的,还是口渴舌焦,喉间几乎要喷出火来! 吕麟定睛略看,只见血染衣襟,已然凝结,想是已然昏迷了不少时刻,而此际身子发软,怎能下得了这个峰,去寻找水源?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那块铁板,如此之重,自己费尽了全力,顶了开来,尚且不免受了重伤,如果说端木红能钩顶开这块铁板的话,那简直是不可相信的事情。
吕麟自己,已然出了石穴,但端木红突竟是到哪里去了,他还是不明白! 他伸出舌头,舐了舐乾焦欲裂的舌头,双手用力一按,才坐了起来。
可是一坐起之后,向旁一看,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连忙举手,揉了揉眼睛,再停睛看时,眼前的确是放了一小桶清水,和许多果子。
吕麟哪里还顾得去思索那些他渴望的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身子一伸,便将整个头,埋入桶中,喝了一个饱,又狠吞虎地吃了十来个果子。
饥渴已止,他精神也为之一振,站了起来,四面一看,只见月色之下,峰顶上,冷清清地,除了他一人以外,实是什么人也没有。
吕麟定了定神,朗声道:“不知是哪位朋友,赐在下饮食,实是感激不尽,何妨现身相见!”讲了两遍,却是不见有人回答。
吕麟心中益发奇怪不已,绕着峰顶,走了一遭,除他一人以外,更没有第二个人。
吕麟便索性盘腿而坐,运气疗伤起来,不一会,便到了心神合一之境,待到觉出体内真气奔腾,伤势已愈了大半,睁开眠来,天色已然大明。
而且,才一睁开眼来,便自闻得一股烤肉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吕麟定睛看时,只见就在自己眼前不远处,放着一条烤得其色焦黄,香气直冒的鹿腿,还隐隐有热气冒出,吕麟知道,那送鹿腿之人,一定便是昨晚送送七果的那个人。
他伤势已愈大半,连忙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先将那条鹿腿,抓了起来,一口咬了下去,血肉四溢,膏油满口,味美之极! 他待再咬第二口时,却立即停了下来,原来他发现,在鹿腿之下,石坪上写着歪歪斜斜的两行字,那两行字,乃是以木炭写成的,道:“你心爱之人,在洞庭有难,快去救她。
” 吕麟看了,不由得呆了半晌,又朗声问了几遍,满山峰连石室上下,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影,他匆匆将鹿腿啃完,心想那留字之人,一定是一位深知自己的武林前辈。
那有难的人,既然是自己心爱之人,当然便是谭月华了。
只是吕麟不明白,何以谭月华在洞庭有难,那人竟会知道。
因为洞庭湖离此,不下数万里的路程!而且,自己曾在此见过谭月华一面,难道那么快谭月华便到了洞庭,而她有难的消息,也传到此处了么?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吕麟想了想片刻,心忖那一定是谭月华将到洞庭湖去,就在这里附近,遇到了那个报信的高人,而那高人,料定谭月华此去有难,所以才嘱咐自己,一路追了上去,拯救她的,吕麟觉得这个假定,最是合理,抹了抹嘴,便小心翼翼地,下了那个山峰,向南直驰而出,奔波了整整一日,才出了唐古拉山。
吕麟的伤势,在那一口气奔驰之中,虽未严重,却也未见痊愈。
吕麟心知若是不养好了伤,也是欲速则不达,因此天色一黑了下来,便打了一头獐子,烤熟了吃一个饱,用心运气疗伤。
到了第二天早晨,伤势已然完全痊愈,连吕麟自己,也有点惊讶于复原之快,那当然是因为他曾服下了那本七色灵芝的缘故。
功力全复之后,他一直向东疾驰,一到有人之处,便买了几匹骏马,轮流替换,日夜兼程,直赶了半个来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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