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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大胆进了瘤子的内室,伏在天花板里面。
才伏下,就听得有人在瓦上响动;心里疑是贼党,到瘤子家里来的,打屋上经过。
再听下去,见也是伏不动,并且伏的地方,就在我上面;才知道必是自家人,来探听瘤子的举动的。
听得瘤子在下面,对杨赞廷说和师傅争水陆码头的事。
” “说不到几句,屋上的瓦,被压得裂了一片。
那声音传下去,二人便突然截断了话头。
接听得瘤子的声音,很低微的笑道:『还是飞剑快,老叔甩不起身!』我一听这话,知道不好,急忙借遁出来;也来不及向你说话,只好提住你的脚就跑!你倒怪我不该和你开玩笑!” 宋满儿说到这里,老道点头笑向坐第一把椅的杨天池说道:“贯晓钟的品行,我早知其不端!我所以这麽优容他,一则,因他父亲贯行健,和我系叁十年至交,他得这一个儿子;二则,我门下叁十六个徒弟,论本领,他还不及你;若论机警精明,你们叁十五人都不及他;便是红姑那麽赏识他,也是因他能做事,所以赏给他丁甲符。
”杨天池忙立起身应是。
老道掉过脸向宋满儿道:“後来怎样呢?” 宋满儿道:“弟于问他要上那里去?他说信已送过了,横竖离会期尚早,想顺路去看看红姑。
他又:『说杨师兄可恶,倚是大师兄,遇事干涉我;他也一般的欺孤虐毖、强奸女人,他的行为,我都知道!我看有杨赞延在这里,你一个人,也不见得能探出甚麽举动来,并且还怕失脚!罢若非我见机得早,怕不是白光一亮,喳的一声,你宋满儿的头,就滚下瓦楞去了吗?不如同我去看红姑。
或者红姑曾听了瘤于甚麽消息,说给你听,倒比你在这里打听的,还要实在些。
』”“当下弟子依了他的话,从北荆桥动身往临湘。
才走到鱼矶遇见解清扬,说红姑不在临湘,现在喻洞欧阳静明师伯的家中。
弟子听了,不愿意跑这麽远:贯晓钟不依,非拉弟子同去不可!弟子得和他一阵,到了喻洞,在欧阳师伯家住了一夜。
” “贯晓钟不服大师兄遇事干涉他,他对红姑说,大师兄如何在通州劫寡妇王李氏的养老银,如何与白衣庵的淫尼青莲通奸,并一一将他自己干的坏事,完全推在大师兄身上;要弟子证实他的话。
弟子因实在不曾听说大师兄有这些违戒的事,也不知道这些事是他自己干的,不好怎麽说:红姑却也没问弟子。
” “红姑吩咐弟子道:『北荆桥用不再去了!我此刻有要紧的事,须往通城。
你替我去临湘,传个信给桂武夫妇;只说:我暂时不得回临湘,教他夫妇在这一个月以内不可走动,我有用他们的时候,得随时听候调遣。
』”“贯哓钟想跟弟子同去临湘,说:长远不见桂武夫妇了。
红姑道:『这时那有给你闲行的工夫:我这里有封紧要的信,限你七日来回,送到乌鸦山,朱叁师伯家里。
』贯晓钟接了信,与弟子分手。
弟子到临湘的第二日,大师兄也到桂武家来了。
” 柳迟躲在窗外,正偷听得出了神;陡觉得一阵凉风过去,两眼被红光射映,彷佛房中失了火一般:正自惊异不过:即听得房中齐声说:红姑来了:再看自己师傅,已下了床;两旁坐箸的十二个人,都垂手直立起来。
一个遍身穿红的女子站在房中间。
那女子的装束,非常奇怪:自顶至踵火炭一般的统红;也不知是甚麽材料制成的衣服,红的照得人眼睛发花!头睑都蒙红的,仅露出两眼和鼻子口来;满身红飘带,长长短短,足有二叁百条;衣袖裙边,都拖在地下,看不见她的手足;赛过石榴花的睑上,两点黑漆般的眼珠,就如两颗明星,闪闪摇动;樱桃般的嘴唇闻处,微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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