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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没有判官、小鬼的出现,放下心来,暗想:不会是判官,小鬼和水月宫人在大闹兵营,杀了崔铭之后,就离开南京了吧?这样却便宜了郝一天。
戴七这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既希望判官、小鬼等人不在南京城中生事,又希望他们杀了郝一天,以泄民怨。
最好的办法,就是水月宫人悄然出现在郝一天窝藏的地方,像杀崔铭似的杀了郝一天。
悄然而来,悄然而去,不惊动任何人。
可是要杀郝一天实在不容易,他不像崔铭,自恃无恐,以为在警戒森严的锦衣卫府中,没有任何人敢动他了。
郝一天却似狡兔般的,不在一处地方常住,就是西厂的人,也不知他佐在哪里。
他一夜三变住处,行踪无人知晓。
何况郝一天武功不弱,他身边的武士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一般的武林高手一时也杀不了他,可能给他溜走,同时亦会惊动了他人。
恐怕刺杀他的人也走不了,落到了他的掌中,反而丢了性命。
当然最主要的是难以拢到郝一天所宿的地方,无从下手。
临天亮时,戴七正打算回家,当他走到一阂住宅前面时,蓦然见两三条黑影,在瓦面上迅速行走。
戴七心头一怔:莫非是判官、小鬼他们?职责所在,戴七不能不悄悄跟踪而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判官、小鬼? 戴七见这些黑影从瓦面跃到一条小巷中,自己也跟了上去。
突然,黑影不见了,他放轻脚步往前查找,忽地感到身后一阵风起,显然是有人从背后暗算自己了。
他一闪身,顺势一刀反手劈出。
“当”的一声,戴七不但招架了袭者的刀锋,更将他震得后退几步,跟着厉声喝问:“何处大胆狂徒,竟敢暗算戴某?给我住手!” 那暗袭者怔了怔:“你是戴七?” “不错!在下正是,你们是什么人?” 兵器的相碰声和戴七的吆喝声、使前面两条影影停了下来,回转身看。
那暗袭者说:“原来是戴七,误会了!” 戴七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在深夜里飞檐走壁?” “我们是西厂的人。
” “西厂?” 转回来的其中一个人说:“戴七,是我!” 戴七不由感到惊诧:“是郝大人?” 这说话的人正是行踪诡秘的郝一天,戴七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碰上了这南京城的活阎王,感到实在有点意外和惊讶。
暗想:快天亮了,这个活阎王还要去哪里? 郝一天“唔”了一声,然后说:“戴七,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大人,戴某身为应天府的总捕头,职责所在,夜里不出来活动;哪什么时候出来活动?何况昨夜里一连发生了二单大事,为追踪判官、小鬼等人的行踪,戴某怎敢不小心尽责,四下走动?大人,我见两个黑影在瓦面上迅速行走,以为是判官、小鬼,所以就跟着不放,哪会想到是大人呢!怎么大人在夜里行动了?” “戴七,西厂的事,你最好少过问。
” “西厂的事,戴某自然不敢去问,但奉劝大人一句,最好还是少在夜里出来。
大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戴某可担当不起。
” “戴七,你……” “我是为大人的安全着想,不会有错吧?要是大人认为戴某不应该在夜里活动,无须费心追踪匪徒,那戴某只好向曹公公复命,辞掉了这份差事,就什么事也不理了。
” 郝一天带怒的问:“你敢用曹公公来压我?岂有此理!” “不敢,戴某是依情直说。
” 无情刀客见双方一下闹僵了,急忙圆场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同为朝廷效力,少说两句好吗?戴总夜里出来括动没有错,他尽职尽责;郝爷夜里出来,也是为追踪匪徒的下落,这是一场误会。
戴总,你请吧!” 无情刀客说话之所以这般客气,主要是现在戴七的身份与以前不同了,要是戴七仍然只是一个应天府的总捕头,别说郝一天,就是西厂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将戴七看在眼里,说不定今夜完全可以借口说戴七意图刺探西厂行踪的秘密,将戴七抓起来,投到死牢中去。
现在,戴七是位银牌使者,是坐镇南京城一带的曹公公特派员,他有银牌在身,不啻如曹公公亲自降临,可调动南京城的五城兵马,不但无情刀客招惹不起,就是不可一世的郝一天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不然,戴七这样顶撞郝一天,郝一天早巳下令将他拿下来关进监狱或挥刀把他砍倒子,无情刀客更不会说这一番话来息事宁人。
对戴七来说,他可没有半点依仗这面银牌的权势,面是他生性如此,刚正不阿,铁面无情,软硬不吃,在心里他更瞧不起郝一天的为人,认为他作恶多端,罪恶累累,是人间一头该杀的野兽,只是不到自己管而已。
自己身在公门,一切得按王法行事,不能像侠义人土那样,快意恩仇。
现在他见郝一天等人如此说,也只好收手说:“各位大人请了!”便闪身而去,不屑再与他们说话。
郝一天却将戴七很得咬牙切齿,戴七居然敢这么对自己不恭,说话带刺,完全不将自已放在眼内,郝一天心里狠狠地说:“等这事一了,老子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戴七今夜出没有什么对他不恭,说话一向如此。
这正应了一句俗话,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君子对别人的态度,从不去计较,顶多一笑置之而已;而小人可不同了,报复心极强了!郝一天是一个典型的小人,他对上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对下盛气凌人,目空一切。
他自己。
怎么对上司,就要求别人怎么对自己,这是一种畸形的心态,感到一有人对自己不恭,就恨不得要置人于死地了。
他见戴七大咧咧的扬长面去,从牙缝里进出了一句话:“总有一天,老子叫你生不如死!”说完,掉头而去,隐没于小巷一处深宅大院中。
戴七回到家中,已是天色微亮,梳洗一下,又奔去府衙门拜见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见戴七归来,异常的客气,说:“你的事本府已知道了!你尽力为曹公公办事吧!不用日日来这里应卯了!本府所有的捕快,随意任你调用,有什么需要,向本府和通判说一声就行。
” “多谢大人。
”戴七又向知府报告了昨天和昨夜的情形,知府听了点点头:“你办得不错,不过,关于西厂人的行动,你最好少理他们。
” “是!” “你现在出去吧,捕快们都在外面等候你的调遣。
” “那我告辞了!” 戴七转出来,果然所有应天府的捕快们都在等候自己,连韵娘也来了,戴七“呵”了一声:“韵姑娘,你这么早就来了?” 韵娘笑着:“戴总,我现在也是你手下的一名捕快啦!敢不早来么?” 戴七笑道:“韵姑娘别这样说,有韵姑娘在,就好得多了!” “戴总!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呵!我今后跟随戴总,望戴总多指点才是。
” 戴七会怎样对待韵娘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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