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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花错·丁宁与姜断弦(4/5)

色：&ldquo你这是什么意思？&rdquo &ldquo我的意思就是说，我看得出你已经累了，你的斗志和杀气也已被消磨。

&rdquo丁宁说，&ldquo在你到这里来之前，你一定已经和另外一个人做过生死之战，这个人必定是个能在一瞬间斩人首级如切菜的绝顶高手。

&rdquo 姜断弦沉默，额角和手臂上却有一根根青筋凸起、跃动。

他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却又不能否认。

他一生从不说谎。

不诚实的人，无论做任何一件事，都绝对不可能达到巅峰。

你在欺骗别人的时候，往往也同时欺骗了自己，那么你怎么能期望你自己悟道？没有&ldquo诚&rdquo，哪里会有&ldquo道&rdquo？ &ldquo无论生死胜负，问心有愧的事，你我都不会做的。

&rdquo丁宁说，&ldquo所以今日一战，最好改为明年此时。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我明白。

&rdquo姜断弦终于开口，&ldquo只不过今日你我这一战，纵然改在明年此时也一样。

&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明年我来赴约之前，我还是要先去赴另一个人的约。

&rdquo &ldquo赴谁的约？&rdquo &ldquo花错。

&rdquo 丁宁当然知道花错这个人，正如花错无疑也知道丁宁一样。

&mdash&mdash在他们这一级的高手之间，彼此都一定会有相当了解，因为他们都知道彼此都难免会在偶然之间相遇，一相遇就难免会有生死之争，如果不能知己知彼，未出手之前就已经被对方占了先机，先机一失，命如游丝。

姜断弦接着说道：&ldquo刚才花错虽败了，但我却没有把握能断定他是否必死。

&rdquo &ldquo所以你也约了他明年此时？&rdquo &ldquo是的。

&rdquo姜断弦说，&ldquo就算我明知他活不到明年此时，到时候我也会去赴约，遭遇到的情况，也许反而更凶险。

&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他的妻子是个非常痴情，非常美丽，又非常可怕的女人。

&rdquo &ldquo她是谁？&rdquo &ldquo花景因梦。

&rdquo 花景因梦，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她，也许连她自己都不能了解自己。

只不过姜断弦确信：&ldquo如果花错不死，明年你我决战之前，他一定会赴我的约。

&rdquo姜断弦说，&ldquo如果花错死了，花景因梦也一定会在那里等着我，就算她自己不去，也一定会派别人去的，她派去的人，当然都有足够的力量对付我。

&rdquo 他告诉丁宁。

&ldquo所以我们纵然把今日之战改在明年此时，情况仍然是一样的。

&rdquo姜断弦说，&ldquo明年此时我就算还能活着来赴你的约，也一定和今年一样，精力和杀气都已被消磨将尽了。

&rdquo &ldquo你说得是。

&rdquo 丁宁声音中仿佛带着无可奈何的哀伤：&ldqu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很多事的确都是这样子的，变也变不了，改也改不得。

&rdquo &ldquo既然改不得，又何必要改？&rdquo姜断弦说，&ldquo胜负已决，再无牵挂，岂非更痛快？&rdquo &ldquo虽然痛快，却不公平，你痛快了，我不痛快，怎么办？&rdquo &ldquo你说应该怎么办？&rdquo 丁宁的办法是这样子的。

&ldquo战期既然改不得，胜负还是要分的，今日我若胜了，明年你就要让我去替你赴花错之约，&rdquo丁宁说，&ldquo我也早就想会一会他。

&rdquo &ldquo可以。

&rdquo姜断弦毫不迟疑就回答，&ldquo我会把我们约战之地告诉你。

&rdquo &ldquo还有一件事你也不能忘记。

&rdquo &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今日之战既然改不得，明年此时，你与我的约会也不能改。

&rdquo &ldquo这一点我当然不会忘，&rdquo姜断弦说，&ldquo但是你却好像忘记了一件事！&rdquo &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死人是不能赴约的。

&rdquo姜断弦说，&ldquo刀剑无情，败就是死。

今日我若死在你的刀下，明年此时，我怎么能来赴你的约？&rdquo 丁宁淡淡地笑了笑：&ldquo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相信你总会有法子的。

&rdquo丁宁说，&ldquo就好像花错虽然已败在你的刀下，但是你和他明年之约还是没有更改。

&rdquo 姜断弦没有再说什么，应该说的话他都已说了出来，既然已说出来，就永无更改。

既无更改，再说什么？ 所有的言语都已到了结束的时候。

刀无语。

05 刀不能说话，刀无语。

可是刀锋动，刀声起，这种声音是不是也可以算作一种言语？一种比世上任何言语更尖锐、更可怕，而且更不能更改的言语。

&mdash&mdash胜或负？生或死？它永远都不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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