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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靖难之役(1/5)

南京虽在长江之南,其实它位于长江自云南以东最北的一段上,春天总比习称的江南地区来得晚一些。

时值建文元年四月,南京仍有几分残留的春天气息。

这一日尤其是蓝天白云,惠风和畅,秦淮河边游人如织,春阳照在新绿的河畔,各种野花点点,好一片和平悠闲的色彩。

而紫禁城皇宫,这时却笼罩在略带肃杀的紧张气息里。

议政厅内,建文皇帝在退朝后召集了几位重臣,延续在朝议中论及的“削藩”之议。

自从去年底南京派了工部侍郎张昺为北平布政使,张信、谢贵加入北平都指挥使之列,后来又派宋忠到开平屯兵三万人,监视燕王朱棣的用意已经明朗化;而燕王一面阳奉阴违,一面暗中募兵、练兵、造械备战,抵抗削藩的态势也十分明显。

年初燕王朱棣到了南京恭贺建文新元,叔侄见面,燕王登陛不拜,因此相谈不欢,只要一触及燕京政情,气氛立刻僵住。

朱棣坦承他募兵练兵的计画正进行,目的是增加防御及打击塞外北元残余势力的武力,他一席“善守者必须有攻击能力”的说法,言之成理,掷地有声,连南京诸将领都闻之动容。

只有黄子澄和齐泰等人担忧他增兵抗北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南京的皇位。

然而朱棣北归前做了一件十分大胆的事:他对建文说,五月太祖忌辰时,将命三子同来京祭拜,三个儿子也都希望在南京“学习政事”。

建文身边的幕僚本来打算留下他一个儿子做为“人质”,岂料燕王大方得紧,主动表示要送来三人,向建文宣示绝无贰心。

交心做到十成,让建文皇帝不得不感到他的诚意。

接着更奇怪的事发生了,燕京城的细作传来消息,燕王北归后就病倒了,而且此病好像有些损及朱棣的心智。

换言之,朱棣有些身心失常,甚至疯癫了。

今日朝廷上“削藩”又成了热烈讨论的议题,乃是为了户部侍郎卓敬上疏,原地削藩不如改迁封地。

他极力建议将镇北诸藩南迁,北边诸城改由中央派大将率军驻守。

所谓镇北诸王,就是从东北到西北的九王:辽王、宁王、燕王、谷王、代王、晋王、秦王、庆王及肃王。

其中又以宁王朱权及燕王朱棣最强大,拥兵皆在八至十万之谱,宁王手下更拥有蒙古骑兵近一万人,便是在北方赫赫有名的朵颜三卫。

这时在议政厅中,建文正在听兵部尚书齐泰报告。

齐泰强调削藩势在必行,拖得愈迟,愈不利速战速决,而燕王兵多野心大,应列为削藩首选。

建文道:“燕王病倒之说,未知真假。

”黄子澄道:“陛下稍待数日,咱们安放在燕王身边的葛诚已在打探实情。

葛诚为燕王府长史,他的消息最为可靠。

臣以为,削藩虽然不可避免,然燕王为天子代狩,有功无过,不如先从弱藩削起,逐渐造成气势,则宁、燕两强将知朝廷之威不可当,见大势已去,退而同意改迁藩地,如此可免兵戎相见。

” 建文道:“子澄之言亦有见地,孝孺以为如何?”方孝孺奏道:“臣以为削藩之举未必势在必行,但若确要举事,则以先削燕、宁为佳。

”齐泰赶快补奏:“方学士之言有理,兵法云:擒贼先擒王。

宁、燕为诸王之王也,宁、燕归服,则其余望风伏矣。

” 建文又问魏国公徐辉祖:“辉祖,汝意如何?”徐辉祖恭声道:“方学士适才之言:削藩之举未必势在必行,臣意颇以为然。

皇上始就大位,行仁政而太平盛世将临之说,已在民间盛传……”建文打断他的话,问道:“民间盛传些什么?” 徐辉祖哦了一声,道:“臣由手下报告,最近夫子庙夜市有说书者,将陛下恩准前朝大案中无辜枉死者之后人,重提新证、重新调查,因翻案而得平反的若干事迹,隐名换姓编入道情故事。

有一段‘斩草除根尊武帝,还财活命有文皇’的说书,每场听客看官满坑满谷,百姓叫好连连,百听不厌呢!” 建文听了甚是心喜,笑道:“‘武’帝‘文’皇?倒也编得巧啊。

”徐辉祖接着道:“是以臣以为,当此陛下以仁政感动天下臣民之际,实不宜为削藩而大动干戈。

倘若必须为之,也宜从弱小藩镇做起,可以避免用兵流血。

” 建文听了连连点头,便道:“就这样,子澄去拟一个程序和方案奏上来吧。

” 徐辉祖暗呼侥幸,又一次暂时将朝廷和燕王开打的局面稳住了,但他接着便想到:“这怕是最后一次了,齐泰下次提削燕时,俺便要辞穷了。

” 于是就在四月里,青州的齐王朱榑、大同府的代王朱桂,以及荆州的湘王朱柏均被削藩。

齐王、代王废为庶人,湘王是个勇武过人的亲王,刀枪弓箭娴熟,驰马如飞,不甘受辱而自焚。

到了五月,燕王朱棣果然派他三个儿子到南京,代父祭拜太祖忌辰大典。

这个举动充分展现朱棣愿意送三个人质到南京,以取得建文帝的信任。

齐泰主张扣押三人,建文询问徐辉祖的意见。

齐泰原以为徐辉祖定会建议放走这三个外甥,但结果大出齐泰意料,徐辉祖竟然强力赞成扣留燕王的三个宝贝儿子做为人质。

其实徐辉祖根据他所得到的消息判断,燕王朱棣确实已在备战。

先前自己一直站在希望尽量和平相处,不要激怒燕王的立场来建言,此时觉得朱棣和朝廷反目已成不可避免之势,便反而要靠扣留他三子为人质,来阻止朱棣轻举妄动。

黄子澄却极力赞成放回三子。

他的理由是:削藩虽势在必行,此时不宜打草惊蛇,可以一面放人,一面趁燕京方面松懈之际发起突袭。

方孝孺最后发表意见,他是赞成放人的,但理由却是:燕王将三个儿子送来京师,是何等光明磊落的做法,建文以堂堂皇帝之尊却要扣为人质,有失王者之风。

建文又问了徐增寿的意见,徐增寿的意见与老哥辉祖正好相反,主张放人。

最后,建文决定放了朱棣的三个儿子。

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才回到燕京,燕王暂弃装疯之态,一扫病容。

就在大开庆宴的时候,传来云南的岷王朱楩也被废为庶人的消息,朱棣原本开怀大笑的脸色陡转阴霾,当夜便召道衍和尚和亲信将领在府中商讨策略及步骤,直到天亮方休。

时为建文元年六月二十一。

此时,南京朝廷收到埋伏在燕王府中的细作长史葛诚的密函,告知朱棣的疯病全是伪装,其实备战已达一触即发的地步。

建文闻报,对放回朱棣三子感到后悔,因而觉得十分懊恼。

齐泰密奏:“上月放回燕王三子之事,固是皇上一心之仁,然一些大臣迂腐之言也足误事。

为今之计,只有请皇上以密诏令北平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逮捕燕王府官员,令都指挥使张信专责逮捕朱棣本人。

这份密诏咱们用一般公文的速度送燕京,虽然慢几天到,却不会引起朱棣怀疑。

” 建文想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道:“依卿之计行事,唯不得伤及燕王性命。

”齐泰感叹道:“真仁君也。

” 密诏夹在一般公文中,以每日三百里的速度送到燕京。

张昺、张信及谢贵收到手,展封一读,全都大惊失色,连夜聚在张昺布政使府第密商行动。

时为建文元年六月二十八。

是夜,张昺的府中烛火通明,三人一夜未眠,但是对如何下手各持己见。

布政使张昺主张由谢贵发兵,自己持密诏包围燕王府,把府中有关的官员一一逮捕到案,这期间如果燕王的亲兵敢动手,就由张信从府外率领他的部队开入镇压,两军会合后,再入府逮捕燕王本人。

张信认为此举不可行,他显示南京给他的密诏,明白命令不得伤及燕王性命。

如依此计而行,即使擒住燕王,北平城防部队仍有主力在朱棣的心腹将领节制之下,到时候必将开入救驾。

敌众我寡,如果燕王恃强不肯屈服,又不能伤他性命,己方未必能敌得住燕军的反扑。

张昺问道:“那么依张信兄之见,应该如何行动较为妥当?”张信一时却也答不出来。

三人围着一张燕京城的舆图商议,城防的布置大致沿袭元朝大都的规格,燕王府大致就是元朝的皇城。

城内燕王的亲军虽然为数不多,但九门城内外的城防军有上万之众,若是全面反扑,谢贵和张信所掌握的兵力确实不足。

张信身负擒拿燕王本人的责任,他想了一会儿道:“咱们要着人尽速通知城外屯兵的宋忠,他的三万大军悄悄启动,若有数千精锐潜近至燕京城外半日程内,届时吾等发动包围燕王府,而九门城防将不敢妄动,当有胜算。

” 谢贵认为此事极机密,宜速不宜迟,何况宋忠先头部队一有动作,极易打草惊蛇,燕王若将外戍长城的大军调回燕京,宋忠的三万兵力将面临两倍以上的燕军包围,事不可为矣。

他建议道:“看朝廷密诏的意思,乃是要咱们接诏后立即起事,实不宜再拖。

不如便依张昺兄之计,就在一两天内发动逮捕行动,打他个措手不及。

” 岂料张昺的想法又变了,显然他受到张信一番话的影响,觉得此刻贸然举事风险过大,便道:“咱们把两策折中一下;一面遣密使急送一封咱的亲函给宋忠,另一面咱们这边暗中布置兵力,九门城防中凡忠于我方的军官皆以密令通知,无论任何动静皆要固守城防,不可调动军队,如有强要调动兵力者,一律格杀之。

” 谢贵默算了一下道:“如此宋忠那边接到密函,调动三万部队,数千精锐昼伏夜行潜近至燕京城外,约需四五天工夫。

”张信也估算了一下,点头道:“不错,最快也要四天。

”张昺道:“既然如此,咱们分头办事,今日是六月二十九凌晨,就定七月初四酉时动手!” 他望了张信、谢贵一眼,两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张信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将三人的茶碗加满,端起茶碗道:“咱们三人以茶为誓,七月初四之前绝不泄露消息,违者有如此碗!”他一饮而尽,把茶碗“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张昺和谢贵两人也是一饮而尽,齐声誓言:“有如此碗!”将茶碗摔下,三只手激动地紧握在一起。

张信离开张昺的寓所时,听到远处的鸡啼,天边已经泛白。

燕京的六月已是盛夏,清晨的风仍有一丝凉意,张信从激情中渐渐平静下来,骑在马背上放马缓步而行,心中思绪起伏不定。

他想到自去年年底任北平都指挥使以来,奉了齐泰的命令收编燕京城的军队,而燕王始终阳奉阴违,表面服从,暗中却培养自己的实力。

这一段时间里和燕王朱棣不断周旋,深深了解此人的厉害,不但机警灵活,遇事不慌不乱,出手更是既准且狠。

张信自觉非其对手,虽然仗着天子之命在身,燕王不敢对自己造次,但自己实不愿成为燕王的死敌。

这时冷静下来,对于四天后要对朱棣发动的逮捕行动,张信心中七上八下,丝毫没有把握。

他默默忖道:“就凭为了争取召练新兵的时间,燕王竟敢送三个儿子到南京去做人质,就知道此人的胆识实在过人。

前一阵子又装病装疯惑弄南京视听,此事虽经咱们埋伏在他身边的葛诚暗中报知是假,但此人的机伶厉害,可见一斑。

” 张信的个性有相当软弱的一面,想到齐泰居然令自己担任逮捕朱棣本人的任务,他纵马缓行,愈想愈生惧意,最后做了一个决定:“快回家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见识向来独到,往往胜过须眉,她老人家必会为我定夺。

” 天亮时,一名满脸干练的中年汉子,牵着一匹高头骏马,从鼓楼后面的张昺布政使公馆出来。

经过天寿万宁寺时,和尚们刚刚开始早课,一阵梵唱中,这一人一马走向城北的健德门。

守门的兵士识得这汉子是张布政使府中的莫总管,便招呼他问声早。

莫总管送上一个热腾腾的白布包,笑道:“厨房里刚出笼的羊肉包子,弟兄们趁热嚐嚐。

”守门军士站了一个时辰,正是乏力觉饿的时候,见到这一大包羊肉包,一面咽口水一面称谢。

那汉子牵马出城,一点也不显急迫,左盼右看状甚优闲。

待他走过一处弯道,一大片树林子遮住了城门,就见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匹骏马扬蹄如飞,向宋忠屯兵之地疾驰而去。

城西南都城隍前的那条街上尚无行人,傅翔已在院中屋檐下盘膝运功。

只见他凝聚真气运行三周天后,顶上一片蒸气。

他连续做了三次,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轻轻嘘出一口气,然后猛一提气,双掌缓缓拍出,一丈多外一棵尺粗的槐树竟然无风剧摇,偌大一片枝叶跟着左右猛晃,惊起一树的乌鸦呱呱而鸣,振翅飞起,树下簌簌落了一圈树叶。

傅翔正要站起,身边响起阿茹娜的声音:“傅翔,你弄的满地树叶!你自己扫。

”只见阿茹娜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羊肉包子站在他身旁,一线朝阳正好照在她上半身,但见她面如白玉,玉中泛出水红色,身上一袭枣红的薄衫在阳光中发亮,傅翔不禁看得忘了回答。

阿茹娜道:“一早起来便有些发傻,快趁热吃个包子。

”傅翔拿了一个包子在手,笑道:“阿茹娜,你这样子比那穿黑裙的乌茹大夫好看太多了。

”阿茹娜也笑道:“是吗?我瞧咱们方福祥大夫的内力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傅翔缓缓点头,道:“今早聚气运行,全身再无任何滞碍之处,内力走动随心所欲,感觉上竟似比未受伤之前更为精进,实出意外呢。

” 阿茹娜听了喜不自胜,一手托盘,一手抓住傅翔就朝屋里跑。

到了屋里,她把一盘包子放在桌上,低声对傅翔道:“太高兴了,傅翔快抱住我,不然我要飞上天了。

”傅翔先是轻轻抱着她,阿茹娜身体动了一下,傅翔便愈抱愈紧,终于让阿茹娜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

傅翔低声道:“咱们到燕京来匆匆快一年了,我这伤势好了十成,想来那少林《洗髓经》虽是一套调理经络气息的功夫,其实对内力增进有着极大的帮助。

只是入门极为艰深,一般人那里能进得堂奥?只当它是一部延年益寿、有利健康的宝典,误以为对增进武功并无帮助。

” 阿茹娜喜道:“你就悟出来了?你的武功大进了?” 傅翔微笑道:“我练《洗髓经》用心之深,用力之勤,只怕比得上当年创此宝典的达摩祖师。

只因我修练一不为武功,二不为长寿,乃是为了活命,是以一年时间里几乎每一瞬间都在暗自苦练,连睡眠之中我都发明了一种呼吸方式,可以在睡着后仍然继续练功。

当我靠着胡相公和你娘所配的药,一点一滴地将震散的元气归入丹田,《洗髓经》的调气之功也就一分一分地发挥效力。

这样的疗效在过去一年中时时刻刻在我身体内默默进行,待得伤疗好了,内力竟然大为增进,足足抵得正常情形下三年之功,这真是因祸得福,始料未及呀!” 阿茹娜问道:“你还有那一袋少林武功秘笈,要不要都去练一下?我记得好像有二十多本,你若都练成了,不但不怕什么天竺地竺的尊者,只怕从此武功天下第一呢!” 傅翔摇头道:“那些少林神功秘笈我也读了几本,果然每种都可称霸武林,但我决定不去练它。

”阿茹娜甚是不解,问道:“为何不练?这一包少林秘笈和你一同跌入深谷,侥天之幸人没死,书没毁,秘笈和你可说生死相连,大有缘分。

你若不练,反而有违天意。

” 傅翔牵着阿茹娜的手双双坐下,他一面咬了一口包子,一面解释道:“阿茹娜,你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可你有所不知,我所学武功原就集有十种全然不同的武学精华,任何一种练到极致,皆足以进入最高的武学境界,就如少林那二十四种神功一般无二。

我的武功能否登峰造极,不在于练会多少种功夫,而是如何能将十种完全不相属的高明功夫融为一体,齐头并进,全都达到最高境界。

” 阿茹娜兴奋地叫道:“好极,好极!那时你就可以打败那两个偷袭的天竺尊者了?” 傅翔知道阿茹娜无法体会天尊和地尊的武功有多高深,而他自己对这两位天竺奇人功力的感受却是刻骨铭心。

他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且不只一次,但他仍无法知道,中土的武学和天竺的武学,如果都发展到极致,究竟孰强孰弱?阿茹娜想要简单的“是”或“不是”的答案,恐怕是难以得到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严肃地答道:“阿茹娜,我不知道。

” 阿茹娜虽有些失望,但她知道傅翔的重伤终于痊癒,这才是最重要的,便笑道:“只要你伤好了,以你的聪明及毅力,总有一天能把十种武功融为一体,达到你想要的境地……” 正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敲门之声,傅翔和阿茹娜对望一眼,难道有病人这么早就上门来看病?傅翔出房去开门,接着便听到他的惊呼:“巴根,是你!” 阿茹娜连忙冲到房门口,只见大半年不见的巴根笑咪咪地站在门前,似乎长高了一点,人瘦了一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她正要开口问话,大门开处走进来一个又高又瘦的老道人,也是一脸笑咪咪的,自己却不认得他。

只听得傅翔狂喜大叫道:“完颜道长,是您!” 那道士走到院子中间,把傅翔好好端详了一会,哈哈大笑道:“傅翔,果然是你,干么也当起道士来了?这个女娃儿是谁?” 傅翔一喜,便学着道士行礼的模样,稽首到地道:“小道方福祥,自幼习得一点岐黄之术。

本来不敢出来悬壶济人,巧逢这位女大夫乌茹乃是蒙古有名的神医,咱俩流浪到燕京合开了这间药房,专替穷困没钱的病人看病给药。

我看道长您虽是世外高人,但经常身无分文,也算是个穷人吧,来此是看病还是拿药?”他胡扯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茹娜也被他这一番装模作样的表演逗得笑了起来,她从没见过傅翔顽皮逗趣的一面,也没见过傅翔如此开怀大笑过,不禁又惊又喜。

她一把抓住巴根,急着要问由来,这才发现巴根穿着一身还算干净的旧衣服,人也似乎变干净了,只是胸前多了一个花布大补丁,便问道:“巴根,这些时日你去了那里?” 巴根道:“阿茹娜姐姐,巴根当了丐帮的弟兄,一袋弟子。

”阿茹娜道:“丐帮?叫花子的帮会?”巴根道:“不错,你没见我衣上一个补丁?”阿茹娜道:“你放‘小花’毒死了那个欺侮你娘的坏蛋军官?然后就一直当叫花子?”巴根笑道:“阿茹娜姐姐是神仙,啥都知道。

” 傅翔想起自己摔伤躺在少室山下的深谷中初见巴根时,巴根就说阿茹娜姐姐是神仙,此时想来不禁倍感温馨。

阿茹娜忽然问道:“你的‘香’呢?”巴根指了指大门外道:“牠不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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